云宴想着乔怀瑜说的话,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您三番两次与我说这件事,可这件事本就与我无关。最后再祝贺您一次。往后您也有了家眷,就不要来打扰了。”云宴起身,准备让乔怀瑜知趣快快离开。
因为她和燕辛夷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他们两个见面的话,可能就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云宴不想让他们两个因为自己大打出手。
云宴见乔怀瑜打算不打算走,便自己转身离开,准备出门瞧一瞧,别让他们两个真碰面了才好。
正巧燕辛夷的马车从远处走来,云宴往前走了两步,正巧乔怀瑜试探地唤了句:
“云宴!你瞧…是谁来了?”
云宴下意识地转头,才发现自己中了乔怀瑜的计策。
云宴仓皇出逃,却发现被元义挡住了去路。
“元义,让开!”云宴吼了一句,脸上有点狰狞,再也不是从前那般温顺的小绵羊样子。
元义看着乔怀瑜的眼色没敢让开,直到燕辛夷赶到,元义才侧过身子,给云宴让出了一条路。
谁料燕辛夷直接抓过云宴的柔荑,道了句,“乔怀瑜,这是楚元霜。放下你的执念吧!云宴早已经在大火中丧命了。”
“她为什么丧命,你比我更清楚原因,对吗?”
云宴瞥了眼燕辛夷,又将目光转向乔怀瑜,道:“燕辛夷,这是何意?”
“这是何意?你倒是问问你的好夫君啊,那日的大火是谁放的,谁想要烧死你!”燕辛夷放开云宴的手,指着乔怀瑜的鼻子说道。
若不是他那日偶然经过,云宴现在就变成白骨了。
“云宴,你终于承认你自己是你自己了!”乔怀瑜喜极而泣,完全没有听清楚燕辛夷究竟说了什么内容。
“乔怀瑜,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已经不是云宴了,上天给了我一次机会,我不想重蹈覆辙…”
云宴面露难色,她知道今天暴露了之后,乔怀瑜不会善罢甘休。
按照乔怀瑜的性子,甚至那个圣旨都有可能是假的,为的就是引蛇出洞。
蛇是谁,她云宴咯。
她忽然回忆起了药房的那条小蛇,是不是那条小蛇给乔怀瑜提供了线索。
好一条小蛇,真是丧良心。还给乔怀瑜提供了找她的路径!
“可…这几个月试问康定王府并没有让你受多少委屈。我也在尽力护着你了。”
“护着我?那大婚第一日掐我脖子的、第二日用热茶浇我双手、又把我扔进柴房的,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你们康定王妃做的咯?”
燕辛夷大惊,道:“什么,他们竟然敢这么对你!”
他很难想象这是一个王府里的官眷做出的行为,令人不齿!
云宴摆摆手,道:“都过去了。”
况且这些事情并不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也没有那么大的感触。
“云宴,随我回去吧。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乔怀瑜有一点点乞求的意味在里面。
可是云宴并不是从前的她了,乔怀瑜这一招对她没有任何作用。
“乔怀瑜,你先回答我,那种大火究竟是谁放的?那日,是你故意和我作对,引我生气,然后借机摔门出去的,对不对?”
“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大火里丧生。若不是辛夷救了我,这一辈子我们就天人永隔了。”
云宴故意亲昵地叫着燕辛夷,就是为了让乔怀瑜死心。
乔怀瑜:“……”
乔怀瑜又不是傻子,他怎么能看出来云宴就是故意在气他,他也不恼。
乔怀瑜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云宴和燕辛夷的距离,摊开圣旨。
里面赫然写着,让云宴回宫的圣旨。
“我不想逼你,我想尊重你的心意。不过这是圣旨,你不从,就是杀头的大罪。”
“乔怀瑜,你这就是在逼我。”
“我和辛夷已经在一起了,你和那个什么唐小姐卿卿我我去吧。再说,你一个京城里的世子爷,金尊玉贵的,怎么又能到得了这贫寒的东关呢?”云宴嘲讽地说着,几乎把所有难听的词语都说了出来。
燕辛夷抿唇,他了解乔怀瑜,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骂过他。
云宴是第一个。
燕辛夷已经等着乔怀瑜发火了,可想象中乔怀瑜他的动怒并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乔怀瑜缓缓道了句:
“阿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月让你受到了这么多的伤害。起初我也在逃避这场婚姻。可你既然是我的妻子,现在又毫发无损地站在这里,我很欣喜,也感谢燕大人救你一命。”
“不必感谢,顺手的事。”燕辛夷摆摆手,那意思就是在说乔怀瑜不珍惜云宴。
云宴自然听出来了,他们两个之间好像有什么血海深仇一般。云宴突然想起来,之前在乔怀瑜书房里见到了一个贬谪的消息。
好像就是贬谪燕辛夷的母家。
也对,谁能忍受一个人永远的光芒附在自己身上,虽然他是世子殿下,是宫里的宠儿。
但他们两个毕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理应一视同仁对待,可现在看来,乔怀瑜用了太多自己的关系。
乔怀瑜扯扯嘴角,想了想,他感觉今日云宴不会跟自己走的,深深叹了一口气,说着:
“阿宴,我等你回心转意。可这阵子处理不完这些琐事,我就要离开东关。届时,你我将不会再相见了…”
云宴眉头紧了几分,不会相见,这是什么意思?
乔怀瑜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系统给他留了任务,他知道他的腿伤一旦再发作的话,自己可能也活不过这几个月了。
可云宴这么恨他的话,也肯定不会给他再次治病。
乔怀瑜惨笑,忽然感觉小腿里有千百只蚂蚁在爬,咬咬牙扫了眼元义。
元义会意,连忙跑了上来扶着乔怀瑜,道了句,“殿下有事,就先行离开了。您二位自便。”
坐上马车后,乔怀瑜咬紧牙关,说了句:“走,别让阿宴瞧见我这般死样子。”
“殿下,您这腿…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