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唐慕青所说,这场大火是我父王放的。但是阿宴你相信我,这件事情与我无关。”
“你倒是挺好笑的,你父王放的,你跟我说与你无关。那我问你,你的良心安吗?无论是谁,那场大火,你失去了你的妻子啊…”
云宴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数落着乔怀瑜,这些话其实已经逾矩了,但是乔怀瑜丝毫没有恼怒,而是耐心的跟云宴解释。
“他其实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却没有想到能引得这么大的连锁反应。”
“反应…我倒是知道蝴蝶反应。一场大火生生断了你我之间的念想,不是吗?”云宴冷笑着,反问道。
“阿宴,我替他向你道歉。”乔怀瑜忍着病痛,想要给云宴道歉,被云宴反手拉住了。
“别,妾身可承受不起。我就是一个不知名的云游商人,可经不起世子殿下这么一跪,若跪完了,你父王再来杀我。可我可…”
“死的有点太冤枉了吧。”云宴接着说着,不给乔怀瑜任何机会。
“总之,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和你的新世子妃甜甜蜜蜜,我走我的皈依之行。”
“云宴!”这还是乔怀瑜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叫云宴大名。云宴也愣了愣,随即将乔怀瑜和他随行的人员推出了大门。
“乔怀瑜,我们再也不要见了。”云宴有点哽咽,将大门落了锁之后呜呜的哭了起来。
云宴没想到和人这么决绝是如此痛的一件事。
云宴原本以为自己对于乔怀瑜没有任何的感觉,却没有想到,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经历当中,自己依然爱上了他,却不自知。
“你放过我吧,好不好?你本来就病着,就不应该操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云宴…”乔怀瑜脸色哀嚎,瞪了一眼唐慕青。
至于唐慕青这人,乔怀瑜后来细细的查过资料,她并不是什么无家可归的孤儿,而是宫中一位娘娘的义女。
这…
一个是怀宁翁主,一个是宠妃义女。
乔怀瑜知道自己的选择事关权重,但是如今他也不得不再次祈求云宴,希望云宴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是云宴再也不想听乔怀瑜的任何解释了。
云宴瞥了眼发髻边的金累丝宝玉碧玺点翠花簪,这是乔怀瑜来到东关后偷偷递给她的。
也是他们两个的定情之物。
云宴将一旁的窗户打开,乔怀瑜以为是云宴想通了,刚要扯了扯嘴角笑起来。
却见到云宴将金累丝宝玉碧玺点翠花簪扔了出去。
乔怀瑜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他拿起金累丝宝玉碧玺点翠花簪,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却发现簪子已然碎了,就一如感情一样,有了裂缝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云宴,我一定会得到你的原谅的。乔怀瑜在心中发誓。
不仅仅是因为系统攻略的事,而是他知道,他不能没有云宴。
“乔怀瑜,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最好在这杯茶凉了之前,消失在我面前。否则…”云宴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外面有声响。
云宴定睛一瞧,前面空空如也,哪里还有乔怀瑜的身影!
乔怀瑜!云宴心里暗暗道了几声他的名字。
现在走了,你以后就别再来了!云宴在心里想着,扭头将茶盏里的茶喝了个一干二净。
燕辛夷在一旁见到云宴这一反常的举动,就知道自己是彻底输了。
在这几日的接触上,燕辛夷深深的已经被这个女子吸引了,她与其他的女子不同,她更明媚,更阳光。
是不同于其他的闺阁小姐的。
这也是二十二世纪的云宴带给她自己唯一更好的东西。
当然,除了医术以外。
云宴最自卑的地方就是二十二世纪的她自己竟然会这么伟大的医术。可以救死扶伤,也可以让人在不知不觉当中中毒…
云宴在一次又一次的回忆中,被自己给震惊到了。她不是不知道乔怀瑜的腿伤有多么严重。
但主要是现在二十二世纪的云宴竟然有办法能够治好乔怀瑜的腿。
真的是太神奇了!
“走吧,看够了吗?陪我去寺庙瞧一瞧。”云宴瞥了眼燕辛夷,发现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
燕辛夷这才回过神来,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走吧,我与这寺庙的住持有过几面之缘。”燕辛夷微微点头,侧身将云宴请到了马车上。
到了普光寺。
云宴抬头望去,只觉得佛光普照,周遭的一切都仿佛静谧无声,只有着尼姑们洗扫敲钟的木音。
不愧是普光寺,云宴在心里想着。
“长老。”云宴双手合十,微微低头,以表尊重。
她瞧着眼前这位和善的女人,应当就是普光寺的住持了。
这普光寺里的都是女香客,故而是座尼姑庵。也有着不乏像云宴这种想要修行的,但是都被明弘法师阻拦了。
这明弘法师也就是这普光寺的住持。
“贫僧法号明弘,阿弥陀佛。”明弘法师身着灰衣,微微点头,双手合十。
“法师,燕辛夷有礼了。”燕辛夷紧接着开口。
明弘法师起先得到了消息,自然也知道他们两个来干什么的。
“可是贫僧并不收弟子了,施主送回吧。”明弘法师瞥了眼云宴,道。
“人无癖,不可与交。云宴已经没有任何癖好了,在这世间也毫无挂念。”云宴看着眼前的人,脸上的皱纹在他面目上一道一道刻画着,犹如年轮一圈一圈。
“施主就不要骗贫僧了。你这不过是执念罢了,世俗的情欲你还没有放得下。”明弘法师声音缓缓,她刚刚就注意到了云宴身边的燕辛夷看云宴的神情,不过看来云宴并没有任何表示。
“我……”云宴被明弘法师的话噎住了,她说的话的确是对的。
自己忘记了乔怀瑜吗?好像也没有。即使自己到了东关这样的地方,也完全没有忘得了他。
这些事情并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但是却犹如自己经历一般。
而且也忘不掉。
云宴深深叹了口气,哪里有那么好忘记?
“是云宴冒昧了。”云宴诚恳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