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再如此,我定叫天下人都知道云宴还活着,到时候你们康定王府就颜面无存!”云宴抿抿唇,状似威胁道。
乔怀瑜脸上委屈巴巴,道:“那再好不过了。我们再成次婚不就好了。”
“打住,世子殿下,您可饶了我吧。”云宴连连摆手,谁愿意当世子妃谁当吧,反正她可算了。
煎熬又无用。
“那大年初一那日,本世子成婚你定要来。”乔怀瑜一脸恳切,从元义那拿来了一张精美的请柬。
云宴扫了扫样式,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乔怀瑜苍劲的笔力,云宴知道,这封信是乔怀瑜亲自写的。
若轮平常,这请柬倒不必这金尊玉贵的世子爷亲自撰写吧…
可这么给了她,算不算过于冒昧?
毕竟她也算个前世子妃,乔怀瑜这在如今就是丧偶再娶了。况且,这“偶”还在。
云宴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好,我定然赴宴。”云宴微微颔首。
乔怀瑜自然是不信云宴对她一点情意也没有,那些日日夜夜虽不漫长,却也是他们真切度过的。
“日子定下来了与我说一句。”云宴想了想,接上话茬,又感觉太过冒昧,最后还是张了张嘴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殿下,宫里叫您过去,说是…”元义从远处走来,眼神却瞥到了云宴,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住了嘴。
乔怀瑜瞪了元义一眼,这元义净破坏他好事!
实在不行不要这影卫了吧…
乔怀瑜幽怨的眼神使云宴忍俊不禁。
“行了,有要事你便去,勿错过了正事。”云宴伸手示意乔怀瑜离开,谁料乔怀瑜非但没有想走的想法,反而绕过凳几坐了下来。
“你在担心我受罚?”乔怀瑜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瞥向云宴。
“罢了罢了,你又怎么可能这么关心我?不过是眼瞧我笑话罢了。”乔怀瑜咧着嘴,有些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云宴噗嗤一笑,她被乔怀瑜的举动逗乐了。这还是她在大火后第一次笑得如此放肆,与在燕辛夷跟前不同的是,她觉得在乔怀瑜这儿是无拘无束的。
只是…
怪可惜的。
她原本以为那个康定王妃是个难相与的,谁成想康定王才是最难相处的那个。
“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乔怀瑜掷地有声,一字一句地说着。
云宴自然没当回事,却不曾想这句话会在后面起大作用。如果她早就知道乔怀瑜的想法的话,她一定会在当时就制止住他这个想法。
可是她只是穿越过来的,并非重生。
她看过许多电视剧,经历过曾经的二十二世纪的人生,却从来没经历过月清国云宴的一切。
说完这话后,乔怀瑜见远处离他们不远不近的元义脸色并没有好转,就知道事情有点棘手。
他收回了玩世不恭的表情,道了句,“抱歉。”
云宴摇摇头,道:“没什么可抱歉的,你尽管做你想做的事。”
她知道乔怀瑜是宫里人,总有些他应该要做的事情去做。
乔怀瑜点点头,走出房门,又有些不舍,回头瞧了瞧。
谁料云宴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忙活着手中的东西,甚至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乔怀瑜的呢?
云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是乔怀瑜一次又一次地在外人面前护着她,还是后来她得知那场大火乔怀瑜为了救她孤身闯入火场、后来昏迷了几日几夜。
又或者是乔怀瑜知道她不想见他,悄悄在东关藏起来,当了知冷知热的蒙面县令,为东关县谋得一丝朝堂上的地位。
当然,百姓们都说他是父母官,乔怀瑜辞行前都哭着来送。
她知道,乔怀瑜心系百姓,心中也有她。
回到京城后,乔怀瑜也派了手下的得力干将奔赴东关。
他并非一个只知道儿女情长的人。
所以云宴更加知道自己不能成为他人生当中最大的绊脚石。
她回来,不过是为了救姑母。云宴将这句话在心中又默念了几句,生怕自己又忘掉了初衷。
…
皇宫。
乔怀瑜抬眸瞥向座上那人,不卑不亢地说着:“皇上,臣有话要讲。”
皇上蹙眉,摆弄着手中的青玉扳指。
“有话直说,朕怎么发现怀瑜你这腿好了嘴反而不会说话了。从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皇上说罢,指了指乔怀瑜,示意他往前几步。
可乔怀瑜却没有这份心思,道:“内子曾言,让臣谨慎行事,切莫操之过急。”
皇上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举起青玉扳指摔了出去,只听见“啪嗒”一声,青玉扳指四分五裂,犹如乔怀瑜的心一般。
可随即乔怀瑜就发现不对劲了,他跟着云宴学过几日医术,这扳指虽颜色色泽都极佳,可其中质地却不纯。
这…也不像皇家的东西啊……
莫非…
乔怀瑜不敢想了。
皇上见他愣在那儿,有些恨铁不成钢。他在自己手底下办事这么些年,自己还不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吗?
“你上来!”
“臣不敢,臣有个冒昧的问题想请问。”乔怀瑜拱拱手,惶恐道。
皇上见他一脸郑重,也收回了手中的砚台。
“这青玉扳指是内务府呈上来的吗?”乔怀瑜见皇上默许了,掷地有声道。
他父亲和皇上是手足兄弟,所以他也一向就事论事。
皇上见乔怀瑜说了些什么摸不着头脑的话,叹了口气。
“非也,这是爱妃寻的青玉。”皇上眨眨眼,不知道乔怀瑜问这个做什么。
乔怀瑜张了张嘴,向前走了几步,直到走到皇上跟前,朝皇上身边摆摆手,那些侍奉的下人都识趣地离开了。
乔怀瑜才开口道:“怀瑜从内子那儿学得了几向学问,私以为这扳指有毒,不然您找来一装有白矾的物件,就可验明了。”
皇上脸色沉了沉,他自然知道云宴会医术,否则乔怀瑜现在也不能站着和他讲话。
只是…他口中的爱妃就那一位。
容妃。
那可是年少时就嫁给他的人。
一位是青梅,一位是信得过的忠臣。
皇上有点为难了。
他本以为那云宴小妮子给乔怀瑜灌了什么迷魂汤,使他一直念念不忘。
没成想这云宴还有两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