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中,沈龄疲倦的喝着咖啡,翻看着手里的案件报告。
这次的案子不仅现场血腥恐怖,死者更是有六个人之多,且身份都是比较敏感的,姚家可是某个隐世家族的旁支,这些年虽落魄许多但若是那群家伙追究起来,他们这些炮灰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沈队,有人来投案自首了。”
屋外,小丁领着一个脸色苍白,身上还沾着血污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
沈龄放下案件报告,一脸严肃的将人带到了审讯室。
“姓名?”
“王....王罗芳。”
“年龄?”
“42岁。”
“...........”
通过基本的问话后,沈龄发现面前的女人说话吐字清晰,神智正常,除了偶尔会瞥向屋顶的角落外,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她很冷静的交代了自己的作案经过和作案理由。
原来她是姚家的保姆,和姚家兄弟俩有染,被姚夫人撞破后,失手杀了她,姚家兄弟想要报警,也被她一不做二不休给灭口了。
本来想逃跑的,但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就又跑回来自首了。
沈龄听完很是无语,他疑惑的问道:“那你也没必要挖了沈夫人的心脏,然后割掉那两兄弟的脑袋吧?”
而且死的不止这三个人,还有被割了下半身的管家,和割掉舌头的两个姚家兄弟的老婆。
最奇怪的是,失去舌头的那两个女人是被吓死的。
“哦,顺手。”
王保姆理所当然的说道,“其他人也是顺手就杀了。”
沈龄:“.......”
虽然很离奇,但目前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凶手的线索,他也只能先化验一下王罗芳身上的血迹,和她提供的那些凶器。
“你为什么要割掉那两个女人的舌头?”
沈龄对于这个保姆的作案动机依旧满脸疑惑,根本没必要因为被发现奸情然后虐杀这么多人吧?
“因为她们多嘴。”
王罗芳脑袋歪了歪,朝着屋顶咧嘴一笑,忽然脑袋扭到了身后,旋转三百六十度嘎吱一声,脖颈的骨头被她自己生生扭断了。
沈龄吓得往后一倒,整个人硬生生摔到了地上,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如此离奇的死法,脸色铁青的朝着屋顶看去,那里空无一物。
虽不是第一次遇到灵异案件,但如此嚣张的还真没见过。
“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知道这是那厉鬼在警告自己,不然不可能当自己面杀人。
空荡荡的审讯室内,桌面的纸张无风自动,一张张飞到了对面的空白墙上,好似粘上了胶水一般,纷纷扬扬的都贴在了上面。
“死!”
用白纸堆积的大大的白色字体显现了出来,逐渐从墙面流淌出鲜红的血液,将那个死字彻底浸染,那鲜血也越流越多,直到流淌到沈龄的脚下。
忽然,沈龄的身上金光乍现,护身符的威力显现,他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脚下的鲜血顿时消失了,墙面上的纸张鲜红瞬间褪去,只留下惨白色的死字依旧黏在墙上。
无人看见,那白纸遮掩之下,依然有隐隐的鲜红蠢蠢欲动。
“沈队!沈队长?沈队!!!”
屋外传来敲门声,半晌没听到回应后,有人觉得不对劲,一脚踹开了审讯室的大门。
屋内的场景震惊了众人,那自首的嫌疑人头颅扭断了,而沈队长也晕倒在地上,细心的属下还发现沈队长的腕表冒着青烟,似乎是炸掉了。
墙面上拼凑的死字令人骇然,小丁甚至忍不住拿出手机来拍个照.........
几人手忙脚乱的把沈队长背了出去,发生如此诡异的事件,众人那叫一个愁眉苦脸。
就在这时,他们的救星回来了。
“赵天师,你可算回来了,局里出大事了!”
小丁说完才发现赵冬池身后跟着个小姑娘,他连忙将人拉到了一边,小声道:“现在可不是谈恋爱的时候,那东西今天都到局里来撒野了,十几年没遇到这么胆大的家伙了。”
按理来说,局里阳气旺盛,又有浩然正气,一般冤魂厉鬼都不敢靠近的,更别说像是今天这样进来害人的了。
“说什么胡话呢,那是我师叔。”
赵冬池瞪了小丁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向纪晓虞,生怕自己被连累。
小丁看了眼稚气未脱的小姑娘,再看看已有小胡茬,快要奔三的局里最厉害的天师赵冬池,这尼玛真叫人看不懂了。
他心里不禁开始为局里的安全担忧了,唯一厉害的天师都开始恋爱脑了,以后的灵异案件怕是没救了。
“哎哎,小姑娘你做什么呢?”
他心里正腹诽呢,就见那小姑娘走到沈队面前,啪的一下就往他脑门上贴了一张符。
“大表叔只是惊吓过度,外加过度劳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纪晓虞伸出食指轻点沈龄的额头与眉心,符纸也被她揭了起来。
不过片刻,符纸就化作了灰烬,洒落了一地。
“赫,还挺唬人。”
小丁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过这称呼......难道是沈队的侄女?
他立马收敛了不屑的表情,轻咳一声,“纪小姐,挺.....挺厉害哈!”
“我师叔当然厉害啊,你看老沈都开始打呼了。”
赵冬池可是知道纪晓虞真实实力的人,直接化作师叔的狗腿子,指着沙发上的沈龄啧啧道:“老沈不行啊,居然是被吓晕的。”
小丁:“.........”
看着沈队长真的睡得香甜,他狐疑的看向纪晓虞,不会真的比他们神盾局,最厉害的天师还要强吧?
“带我们看看老沈晕倒的地方去。”
赵冬池拍了拍有些愣神的小丁,“放心,有我师叔在,这个案子肯定手到擒来。”
“呵呵,但愿吧........”
小丁勉强笑了笑,带着两人走向了审讯室。
现场正在被一群专业人士拍照取证,那女人的脑袋离奇的扭了一圈,只剩一点皮肉掉在身后,椅子上干干净净一点血渍都没有,身上的鲜血仿佛都被抽干了似的,只有脖颈处是鲜红的。
墙上白纸组合的大大的死字依旧贴在上面,纸张覆盖的地方有丝丝缕缕的红色印记,仿佛被鲜血浸染,如此离奇恐怖的场景,让现场取证的人员都有些汗毛倒立。
他们都不知道报告该怎么写了,这哪里是常人能干得出来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