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镇北取出镇魂钉后,虽然身上伤口很多,还中着毒。但钉子取出后,穴道封禁解开了,他能运功疗伤了,手脚也恢复了行动能力。只是一直在外人面前继续假装昏迷着罢了。驴车里,帘子摭得严实,外人不进来,是看不见的。
早晨抬苏镇北上驴车的时候,顾悦颜心细,给苏镇北把头部和上半身枕了一个厚褥子。这样苏镇北翻身和扭头都方便一些,也方便他喝水吃点东西。
苏米宝干脆直接拿出一个雪糕,教苏镇北撕掉包装,放到嘴里,
【对,就是这样。你可以直接咬着吃,也可以化着吃。】
苏镇北不知这是何物,但一放到嘴里,就冰冰凉凉的,像是冰块,可是又软软的,还甜甜的,带着一股奶味。
【奶奶,你吃这个。】
奶奶年纪大,苏米宝不敢给她吃太冰。就给奶奶拿了一根香蕉。香蕉是在办公室常温放着的,拿到这驴车里,显得有些凉。吃着正舒服。
苏米宝真想立马闪回空间,然后变成原身,狂造一顿。可是想想,现在还不行。她一天只有一次进空间,保持原身一小时不扣积分的机会。她不能浪费在只吃一顿上。
何况今天晚上,她还得去嘎了那个王老八。要用到空间。
可是,唉,她一个小宝宝,也很馋,又不能吃这些东西。
想了想,她突然记起自己办公室冰箱上面,还放着一盆她新买的奶油草莓。本来她买了五斤,洗好了放到小盆里,她吃了一半,还剩下二斤多。
立马拿了出来。
【奶奶,你吃这个,没牙都能吃。也给我嘴里塞一个,我没牙,我吸吸味。】
“你不能吃,你还小。”
苏老夫人看着小孙女一脸馋猫样,不由又好笑,又不忍心。
她吃一颗草莓,水多还软,果然像小孙女说的那样,没牙都能吃。就捡了一个红得最好的草莓尖尖,塞到苏米宝小嘴里,
“乖孙,你就抿一点,咱尝尝味儿啊。不能吃,别咽着了。”
啧啧,果然天热就得吃凉的。
苏米宝觉得草莓汁又凉又甜,整个人都舒服极了。
哼,等明天她进空间,一定要狂吃两斤。
因为她空间自己的东西,今天用完,明天还会出现。这盆两斤多的奶没草莓,今天吃掉了,明天就会重新出现在冰箱里。
【唉,要是能给娘她们都吃点雪糕就好了。】
苏米宝皱着小眉头,
【大哥,明天得想个法子,能把陆香莲那个坏女人换走就好了。她在我们这里,我想给娘她们吃点好东西,都怕她发现。】
【嗯,我会想办法,把她弄走的。】
有大哥这个超强大脑在,苏米宝觉得,像她这样不爱动脑子的人,就不要费那个心了。这样的事,都交给大哥好了。
又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天近中午了。
流放队伍里的人,一个个哭爹喊娘,走不动了。
甚至有人受不了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哭着求官差别走了,歇会吧,再走,就累死人了。
后面的二百罪囚,个个身戴木枷,拖着几十斤重的铁链,手脚腕都磨出血来,又加上吃得差,还被喂了毒药。此时那些伤重的,功夫没有那么强的罪囚脸色也相当难看。
“苏嬷嬷,我实在受不了了,让我也去驴车上坐坐好不好?我只坐在外面一会,好不好?”
陆香莲脚走烂了,嘴皮子发白,脸发红,走得气喘吁吁。
一路上几个孩子走累了,就轮番坐在驴车前边架子上歇一会脚。因为他们被绑着手,每一次,只能有一个坐上去,这样剩下的人就能分开两边,在驴车两边走。
好在,只要坐在驴车前架子上的孩子,都被苏米宝偷偷投喂了。
苏米宝怕被人发现,给的东西都是要么是一颗糖果,让他们补充体力的。要么是一粒牛肉干等没有味道的零食。
孩子们吃的时候,都很小心。只是嘴巴蠕动,几乎不发出声音。而且吃的时候,又是坐在驴车架上,用袖子掩着半边脸,不知道的人看了,以为累了,在休息。
所以一路上,四个孩子轮流坐车架上,被投喂了几次,个个脸色还好,走起路来,并不比大人慢。
“你看看还有三孩子在走路,你有脸要坐车?”
苏嬷嬷可不惯着她,立马白了她一眼。
苏嬷嬷看着脸色以同样发白的杜丽娘,心疼死了。
本想着走得太累了,就轮换着坐到驴车上歇一会,谁知道官差不同意给解绑绳,没法子,就只能每次一个坐到车前架上,把绳子往两边扯一扯,空出一个驴车的宽度,人分两边走路。同时走的时候,还能用手扯着驴车棚边,借一点力。
队伍里小孩哭,大人叫的。行进的速度越来越慢,几乎停了下来。
扑通——
杜丽娘倒了下去。
“我没事,就是腿软得厉害。扶我起来,我还能走。”
杜丽娘虚弱地爬了一下,没爬起来。
“快,把丽娘抬车上。”
宋今禾几人赶紧把杜丽娘抬上驴车前面架子,让坐在车架子前的苏锦川往一边坐坐。这样驴车前架子带上赶车的苏嬷嬷,就坐三个人了。驴车一走动,就能把三人颠下去的样子。
可没办法,苏锦川和杜丽娘手上绑着绳子,所幸两人是挨在一起的,要不然还没法坐上去。
苏嬷嬷伤得也很重,虽说伤口处理好了,可一时半会也走不得路。
“娘,我们要不要给官差打点一下,让他们给解开几个人?”
“现在,我们家还不能开这个头。你看看整个流放队伍里,除了刚才会治病的白苏子,官差没给一个人解枷松绳。”
有车帘挡着,苏镇北小声对他娘说,
“你看看后面王太傅家。他们家什么时候找官差解绳,我们家再去。”
【娘,把这个拿去,给大家喝点。】
苏米宝拿出一瓶藿香正气水。
宋今禾伸手从车厢里拿走,按照苏米宝给她说的量,给大家轮流都喝了一些。
“我都渴死了,二夫人,也给我喝点罢?”
陆香莲原本想好了,跟着二房栓在一起,沾沾光。
她们娘俩向官差买了一个水囊,放在她女儿陆晚晚身上。还有一些干粮,也放在陆晚晚身上。她自己身上什么也没带。一心只想着沾二房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