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钥匙,打开院门,两人快步进入东跨院。
东跨院的三间房坐北朝南,并排而立,虽久未打扫,染上灰尘,屋舍边角有些破损,整体却十分完好。
青砖黛瓦色泽纯正充满历史厚重的韵味,让人看着就很安心。
东南角处的小水池里还残留着些许积水,翠绿的青苔生机勃勃,增添几分雅趣。
整个小院沉稳宁静,是一处好居所。
不得不说,古代王爷在营建宅邸这方面,还是有些眼光的。
何大清依次将三间房打开透气。
陈磊跟在后面,扫视一周,仔细观察一阵连连点头,心中早已想好方案。
“何师傅,这几间房表面有些老旧,底子却没什么问题,只需要买些材料翻新就可以住人。
我带两个人,明天开工,十天就能弄完。
不包建材四十万,包建材九十万。
如果还有别的要求,另外算。”
“我信得过你,全交给你吧。
我还想顺便打一套家具,你看有没有合适的。”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处理,何大清对于建筑的事一窍不通,不过他知道陈磊是个靠得住的。
给足面子,陈磊一定不会砸自己的招牌。
“我大儿子就是做木工的,拜在城南徐木匠门下,出师一年了,手艺还过得去。
你要是信得过,可以交给他来做。”
陈磊性子直爽,要是儿子手艺不过关,他是不敢推出来的。
弄得不好,对父子俩的名声打击都很大。
凭手艺吃饭的人是很注重名声的。
“虎父无犬子,你手艺这么好,儿子肯定不会差。
我先过去看看,要是合适,这套家具让他来打。”
一事不劳二主,能一次性搞定何大清当然不想多麻烦。
付了一半款子做订金,何大清本来还想留陈磊晚上吃顿饭。
不过陈磊赶着去找人备料,婉拒了何大清的邀请。
新屋的事落定,何大清正准备去菜市场买些菜,今晚好好庆祝一下,没想到几个妇女却围了上来。
“大清,你买房怎么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啊。”
“你家都有两间房了,还买房做什么?”
“对啊,两间够多了。”
四合院里的住户,家里几个孩子的不少,早就嫌住的地方太窄。
东跨院这块地方,他们觊觎已久,只是一直没机会下手。
此时被何大清捷足先登,他们多少有些不满,明里暗里出言挤兑。
“我家柱子学厨期满,过几个月就要回院里住。
再过个三四年就该讨媳妇了。
我得提前替他打算。”
何大清早已打定主意,等明年何玉柱学成归来,他就要将中院的两间房过给长子。
自己娶妻之后,跟闺女雨水住东跨院。
这样住得不拥挤,一家人还能相互照应,岂不美哉。
“傻柱结婚还得等几年,你也太着急了。”
几位妇女话里一股子酸味,不过气势弱了许多。
四合院里年轻一辈里,就属贾旭东和何玉柱年龄最长。
其他家的孩子离谈婚论嫁还远。
嘴上讨不到便宜,闹过一阵,几个妇道人家没了耐性,就要散去。
在屋里躺了一天的贾张氏一瘸一拐地爬了出来,大骂道:“何大清,你个杀千刀的混蛋。
这房子该是贾家的,你凭什么跟我们抢!”
听到何大清买房,伤还没好的贾张氏气不过,拖着出来寻晦气。
“贾张氏,你这个泼妇。
想要厂里的房子,你出钱去买啊。
再胡搅蛮缠,我也不打你,不过贾旭东少不得吃一顿拳脚。”
对付这种不要脸的烂人,靠嘴是不行的,还是得靠拳头,而何大清刚好有。
“你……你……”
贾张氏说到底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流氓混混,欺负一下老实人还行,碰上硬茬一点脾气都没有。
“老贾啊,你睁开眼睛看看啊。
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负,我不想活了。
快把欺负我们的人带走吧。”
贾张氏照例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哭天喊地。
何大清直接锁好院门,越过贾张氏离开中院。
围观的几位妇女眼看时间不早,纷纷回家打理家务。
赖在地上的贾张氏见没人理她,最后只得起身,往地上吐了口痰,恶狠狠一脚踩下去反复摩擦,仿佛要将某人的脸碾碎。
祸不单行,贾张氏脚一打滑,重重摔在地上。
“啊,来人啊,救命啊。
要死人了。”
摔折腿的贾张氏在地上大声呼救。
散去的妇女只回头瞥了一眼,只当是贾张氏还在做戏,一个个如鸵鸟般埋下头,之装作看不见。
任由贾张氏在原地受罪。
惨叫声持续不断,就是没人肯去理她,还是易忠海的妻子姚敏发了善心,出来查看情况。
“贾张氏,闹那么久,你也该消停了。”
姚敏有些恼怒,贾张氏实在过分,吵得邻居都不得安生。
“我腿摔断了,快帮忙。”
嚎了大半天的贾张氏力气耗尽,声音十分虚弱。
姚敏看贾张氏脸色惨白,气息微弱,不似在说谎,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姚敏上前,扶住贾张氏的身体,想要将她拉起来。
可惜贾张氏身体太胖,姚敏力气不够,根本抬不起来。
情况紧急,姚敏只得奔走呼告,请邻居们出来帮忙。
到院外叫了一辆板车,几个妇女勉强将贾张氏抬上车,送她去医院。
同时遣人去轧钢厂告知贾旭东。
一行好不容易送贾张氏到医院,医生询问起病人家属,同时要求缴纳住院费用。
大家只是邻居,帮忙送到医院已经是仁至义尽。
再说出来匆忙,身上都没带多少钱。
而且贾张氏一贯无赖,她们也怕惹上麻烦,都不敢担保。
无人应声,医生不敢擅自出手救治。
贾张氏只得在外面再耽误一阵。
直到贾东旭和易忠海匆匆赶来,办完手续,贾张氏才被抬进手术室。
本来摔断腿情况就很糟糕,连续拖延让贾张氏的伤势更加恶劣,遭受更多的苦难。
当晚,接好骨头,躺了许久的贾张氏缓缓醒来。
守在旁边的贾东旭哭丧道:“妈,你终于醒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贾张氏艰难地抬起手,指着病房里的姚敏,虚弱地说道:“是她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