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月上梢头。
何大清骑车载着徒弟们的心意回到四合院中。
车把上挂着一大袋鸡蛋,后座的麻袋中,不时传来“咕咕”的鸡叫声。
用力将车抬过院门槛,何大清望着后座鼓鼓的麻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家里还有四只鸡没吃完。
今天再带回六只鸡。
小院都快成养鸡场了。
前院的阎埠贵闻声而来,盯着何大清车上的东西,脸上笑意盈盈,眼中射出贪婪的精光。
“大清,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回来啊?”
“给媳妇补身子。”
何大清对阎埠贵早就免疫了。
这老小子,前院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蹦出来。
生怕错过一点能刮好处的机会。
“这么多鸡和鸡蛋,秦淮茹一个人吃得完吗?
放太久要是坏掉可就浪费了。”
阎埠贵摆出一副心疼的表情。
仿佛自家丢了几百万似的。
最近两个星期钓鱼收成不佳。
阎家已经半个月没沾荤腥。
看到肉就直犯迷糊。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何大清呵呵一笑。
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想从何大清手里白拿好处是不可能的。
不过,何大清还真有些事需要阎埠贵帮忙。
“老阎,我今儿去医院的时候好像看到姚敏了。
她去医院做什么?”
“哦,她是代院里大伙去看刘海中和刘光天。
去之前,还让我那口子照顾刘光福。
刘光福现在还在我家呆着呢。”
一提到刘光福,阎埠贵眉头微微皱起。
阎家每个人的伙食都严格定量,可没多余的伙食招待客人。
刘光福不走,阎埠贵都不好开饭。
“这么说姚敏到现在还没回来。
她去看老刘需要一个下午?”
何大清有意引导道。
“兴许她自个儿有病,在医院耽搁了吧。”
阎埠贵随意地说道。
姚敏有没有病跟阎埠贵没关系,他只想尽快把刘光福这个麻烦甩掉。
“那行,要是刘海中什么时候回来,记得告诉我。
我还等他赔门呢。”
何大清掏出一个鸡蛋递给阎埠贵。
“大清,好事成双。
你看要不……”
阎埠贵瞥向车把上的一大袋鸡蛋,想再多弄点好处。
“不要就算了。”
何大清作势把手收回。
“别,别,别。
多多少少都是心意。
谢谢您嘞。”
阎埠贵赶忙握住何大清的手,生怕蛋飞走。
一个鸡蛋再小,回去搅散,煮碗蛋汤,一家还能每人来一口。
也算是尝到荤腥。
省得几个孩子抱怨天天吃素。
摆平阎埠贵,何大清推车回到小院前。
还没进门,后方就传来一声呼唤。
“爸,你可算回来了。”
“雨水,这两天过得怎么样?
等爸放完东西就给你做好吃的。”
何大清最近忙得冒烟,没时间照顾闺女。
何雨水就跑到她哥何雨柱那儿去了。
两天不见,小姑娘很想念父亲。
主要是大哥笨手笨脚,连给她扎辫子都不会。
几次扯到头发,弄得雨水生疼。
雨水都不敢让他帮忙了。
“秦姨跟两个弟弟他们怎么样了?
还有秦姥姥呢?”
难得雨水没被美食诱惑,先关心起家里的事。
“他们都在医院。
再过两天就回来。”
比起人流繁杂的医院,家里的环境更适合坐月子。
秦淮茹身体没什么大碍,很快就能回来。
在此之前,何大清得先找人把院门修好。
给家人提供私密安静的休养空间。
今早何大清就有让何雨柱去找木工定制新门。
明天应该就能安上。
“行了,你先去写作业吧。
等饭做好,我再叫你们。”
何大清从麻袋里抓出鸡全放进鸡笼里,掏出一袋麸糠掺些水喂一遍。
随后对着麻袋里的最后一只鸡磨刀霍霍。
没一会儿功夫,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炒鸡就做好了。
何大清再炒一道鸡蛋和青菜,把厂里带回来的白面馒头热一热,晚饭就齐活了。
剩下半边鸡何大清也给炖了。
只等吃完饭再去给秦淮茹。
“鸡蛋,炒鸡。
咱家今天吃全鸡宴啊。”
来到厨房的何雨水看着桌上的饭菜,眼中亮起精光。
论伙食,还是父亲这边比较好。
图省事的何雨柱总是在厂里打包回来给妹妹吃。
大锅饭哪里有自家小灶油水足。
“别干看着。
都赶紧吃吧。
何大清一声令下,三人开始大快朵颐。
不消片刻便将饭菜消灭干净。
何雨柱负责刷碗,何大清则是打包好鸡汤出发去医院。
何大清前脚刚踏出小院外,就见到失魂落魄的姚敏在中院内徘徊,迟迟不肯进家门。
此时的姚敏正处于纠结之中。
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的枕边人。
女人四十豆腐渣,姚敏三十好几的女人早就青春不在。
而且她在四九城无亲无故,本身还没什么谋生的技能。
真要离婚,她连住哪里都不知道。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姚敏还是选择了屈服。
被悲痛包裹的她顾不得多想,将手里的检查报告揉成一团,丢到垃圾篓里。
而后便转身回到家中。
隐藏在墙根阴影中的何大清目睹姚敏的全部举动。
见周围没人,何大清溜过去,将垃圾篓中的报告重新取出。
小心捋平纸张,粗略一看。
姚敏的身体果然一切正常,没有问题。
不能生育的原因全在易忠海身上。
何大清望着易忠海家的方向,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新时代的女性就应该勇敢地追求幸福。
岂能将时间浪费在易忠海这个不能生育的废柴身上。
何大清决定推姚敏一把。
让她从易忠海的阴影中挣脱。
何大清来到前院,用报巾裹住一块石头,一个投掷,丢入阎埠贵家中。
随后立即转身离去。
“哐当!”
“谁这么缺德啊!”
正在吃饭的阎埠贵一家突遭袭击。
桌上的盘子都被石头给打碎了。
阎埠贵拔腿跑到门外,想将凶手绳之以法,让他好好赔偿损失。
然而,外面一片寂静,连个人影都没有。
丢石头的人早就跑远了。
“可恶,没良心的混蛋,别让我抓住你!”
站在门口的阎埠贵破口大骂。
屋内,阎解成第一个发现石头的异样。
“这石头上包着什么?”
缓缓将石头外的纸张剥下来,阎解成细细查看,想从中找到些蛛丝马迹。
“姚敏……
身体无异常……”
“爸,这东西好像是姚大妈的。”
阎解成高声喊道。
“什么?”
阎埠贵一把抢过儿子手中的纸,推推眼镜,仔细观察起来。
“好啊,有证据在,就不怕易忠海抵赖了。
咱们跟他们说理去。”
阎埠贵不关心石头是谁丢的。
他只想有人能赔偿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