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夜晚,凉风习习,明月高悬,薄纱般的柔和月光倾洒大地。
不开灯,院中依旧亮堂。
院里邻居们凭借月光,能看清许大茂惶恐的神态。
一时间,众人皆心有戚戚。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白占便宜,只是痴心妄想。
好在何雨柱轮拳的最后关头,何大清及时出言止住儿子的行动。
否则,许大茂今晚少不得挨一顿胖揍。
“柱子,不要打人,赶紧回到座位上去。
那么大的人,都当爸了,要稳重一些,给孩子做榜样。
别带坏了何晓。”
何大清的声音不疾不徐,却有一股非凡的力量。
让暴怒的何雨柱迅速冷静,放开许大茂的衣领。
“哼,这次算你好运。
敢来我看我揍不揍你。”
何雨柱冷哼一声,放下一句狠话重新回到座位上。
何大清之所以制止儿子的行动,是因为他很清楚。
未落下的拳头,可比落下去的拳头威慑力大得多。
而且,没打下去就不会落下把柄。
避免许大茂借题发挥,反将一军的可能。
“一大爷,一大爷,他……他……”
惊魂未定的许大茂骨碌爬起身,语无伦次地看向何大清。
“你还有什么事?”
何大清直接打断许大茂的话,严厉问道。
刚刚只是一次警告。
要是许大茂不识趣,还想继续作死,以后有的是好果子吃。
“没……没什么事……没什么事……”
许大茂咽了口唾沫,将告状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何大清跟何雨柱可是父子。
找何大清评理,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既然没事,那我就再重申一遍。
搭伙是为了方便群众,而不是为了挑起矛盾。
各家要想清楚,以自愿为原则,决定是否跟别家搭伙,以及跟谁搭伙。
千万不能强求,以免惹出矛盾,破坏院里的和谐。
就像刚才许大茂不顾何雨柱的意愿想强行搭伙,这不就差点打起来了吗?
你们一定要想清楚啊。”
何大清再度重申搭伙的原则。
邻里间互利互惠可以,要占他何大清的便宜想都不要想。
何大清只是院里的管事大爷,不是他们的保姆。
要想不挨饿,自己想办法去。
有许大茂做前车之鉴,邻居们都清醒过来,很快就同意何大清的主张。
会议散去,何雨柱立即追上马卫国。
“卫国哥,以后咱两家搭伙呗。
我的手艺你是知道的。”
两家关系紧密,一有好处,何雨柱立即就想到马卫国。
“不用,不用,我好不容易才吃惯你嫂子做的饭菜。
要是让你把胃口给养刁,以后就难办了。
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
要是有渠道能搞到物资,可别忘了哥哥我。
价钱你不用担心,包你满意。”
马卫国拍拍何雨柱的肩膀,凑近身体低声说道。
马卫国是个懂人情世故的,深知人与人相处,最重要的就是掌握好距离。
虽然跟何家父子关系极好,但贸然合到一起,日久容易生出嫌隙。
还是保持一定距离,偶尔过去蹭顿饭更合适。
“行,听你的。”
何雨柱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对马卫国说道。
“卫国哥,我最近弄到一些干货,等等给你送过去。
权当是兄弟一番心意,你可别嫌弃。”
马卫国点点头,没有拒绝再何雨柱的好意。
……
搭伙的事一确定,当晚院里邻居们就开始频繁走动,寻找合作伙伴。
日子过得局促,能省则省。
早一天把事情办妥,就早一天受益。
而且闲在院里的邻居们确实没别的事可做。
因此大家都展现出不小的热情。
各家忙活之时,后院有两户人家却显得十分安静。
一户是许大茂,另一户则是刘光齐。
许大茂不必多说,之前干过不少混账事,弄得人憎狗嫌。邻居们都不爱搭理。
至于刘光齐,一个无业游民,没啥搭伙的价值。
邻居们可不想哪一天被他赖上。
坐在床上,看着空旷的房间,刘光齐只能低头默默叹息。
过去几个月受的罪,比他前十几年加起来都多。
生活的压力,肩上的责任,父母的期盼……
各种纷乱的事务汇聚成一座大山,压在刘光齐还略显稚嫩的肩膀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要不是家里还剩些存款,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存款终究有限,经不起消耗。
照目前的状况,再过一段时间,等积蓄用完,刘光齐就真没有生路了。
“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刘光齐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双手抱着脑袋低声呢喃。
前进无门,后退无路,四周具是绝壁,如临深渊。
刘光齐只觉得事事皆不遂心,整个世界都在跟他作对。
生活仿佛一潭死水,没有一点生机。
当他沉浸在痛苦绝望的海洋中,屋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其拖回人间。
“谁啊。”
刘光齐抹掉眼角的泪滴,声音有些不悦。
他现在心情不好,只想一个人静静,谁也不想见。
“光齐,出来开一下门。”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来。
“来啦。”
刘光齐赶忙擦干净眼泪,迅速翻身下床出去开门迎接。
院里唯一肯给他提供帮助的,就只有易忠海家。
虽然这些援助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但好歹是一份善意。
对四面楚歌的刘光齐来说十分珍贵。
“三大爷,您怎么来了?”
面色憔悴的刘光齐挤出笑脸,轻声问候。
“这不是院里邻居都在搭伙吗?
你一个人平时做饭不方便,要不以后跟我搭伙吧。
光天平时在家的时候还能有个伴,挺好的。”
易忠海直接说明来意。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易忠海搞清了刘光齐的底细。
现在正是这孩子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此时伸出援手,雪中送炭,必能收获刘光齐的感恩。
到时要把他撬过来就容易了。
“一大爷,我家的情况您是知道的。
我跟您搭伙,是不是太拖累您了?”
有人肯帮忙,刘光齐当然求之不得。
不过,他还是有些胆怯,不敢立即接受。
因为他实在承担不起更多失败。
“开会的时候不是说了吗?
搭伙讲究你情我愿。
只要咱们俩觉得没问题,那就没问题。”
易忠海赶忙再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