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静静地看着龇牙咧嘴的阎埠贵,眼中的鄙夷之色渐渐淡去,最后仿佛连最后一丝情感都消失不见。
走到现在的位置,何大清已经是四合院的邻居们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站在半山腰的何大清看着山脚下的邻居们只觉得——渺小,如同蝼蚁般的渺小。
今时今日,何大清已经很难再对邻居们产生情绪波动。
毕竟一群烂人,实在没什么看点。
即便再挣扎,再呼喊,他们终究还是在山脚下游荡,无法攀登高峰。
更可怜的是,他们所遭受的大部分不幸,都是自己作出来的,纯属自作自受。
当然,他们可能到死都不会意识到这点,或者说意识到也不肯承认。
就比如现在的阎埠贵,即使将阎解成逼上绝路,差点把孩子害死。
他也不肯低下高傲的头颅,正视自己犯下的过错。
为掩盖罪行,阎埠贵只能想尽办法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像条疯狗一样对着何大清嘶吼,虚张声势,以获取一点可怜的安全感。
“何大清,我去你姥姥!”
也许是何大清无视的眼神触犯到阎埠贵敏感的神经,也许是他压抑得太久,急需找一个发泄的窗口,也许……
不管是何原因,失去理智的阎埠贵毫无章法地挥舞着拳头,径直向何大清扑去。
言语毫无作用,血肉才有分量。
阎埠贵要从何大清身上撕下一块血肉来。
他要何大清出血,要何大清受伤,要把何大清从云端硬扯下来。
突如其来的爆发让在场几人吓了一跳。
民警一时反应不过来,雨亭、雨轩缩得更紧,秦淮茹慌了神色,不知所措。
躺在地上的阎解成睁大眼睛看着父亲,眼神中除了震惊外,更多的是期盼。
对于何大清的见死不救,阎解成恨在心中。
他巴不得见到何大清受伤,哪怕是小伤,也足以令人满足。
不得不说,阎埠贵出乎意料的举动确实给何大清带来不小的震撼。他没想到阎埠贵居然这么愚蠢,这么不知死活。
震惊后的下一瞬,何大清立即调整好姿态,向前跨出一步,抬腿猛然踢出一脚。
恰如在全聚德内给予阎解成的一击,这一脚同样将阎埠贵踢翻在地,再起不能。
“愕啊。”
身体后仰,直挺挺砸向地面,全身的骨头仿佛要裂开,吃痛的阎埠贵张大嘴巴,发出一声悲鸣。而后蜷缩着身体,在地上瑟瑟发抖,仿佛一条蛆虫般。
“阎埠贵,你真是找死。”
何大清冷哼一声,漠然看着地上的阎埠贵,没有继续攻击。
这场战斗几乎一瞬间便分出胜负,何大清以碾压的姿态完胜阎埠贵,彻底将他踩在脚下摩擦。
“爸,你真厉害!”
“你简直就是战神啊!”
后面两个孩子举起双手高声喝彩,庆祝着父亲的胜利。
父亲如此神勇,两个孩子都感到很自豪。
“呼,大清哥,你没事吧。”
秦淮茹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让你们受惊了。”
何大清一脸淡然,仿佛刚才的举动不值一提。
“警察同志,你应该看到了,是他先动的手,我只是正当防卫。”
战斗结束,接下来就剩下善后了。
旁边民警的存在彻底断绝了阎埠贵找麻烦的机会,何大清可以轻松收场。
“是,过程我看得清楚。
是他主动袭击,你只是被动防卫。
错在他不在你。”
民警当即表示肯定。
刚才事发突然,得亏何大清手段了得,及时制止纷争,否则后面不知会惹出多大乱子。
躺在地上的阎解成看着父亲狼狈的模样,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直接昏死过去。
他不想面对这么无能的父亲,也不想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缓了许久,阎埠贵颤巍巍地双手撑地坐了起来,一脸惊恐地看向何大清。
一轮交锋过后,他已经知晓何大清的可怕。
现在他就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寄希望于何大清的仁慈和怜悯。
希望何大清不会因为他的举动而降下雷霆之怒。
“大……大清,我只是一时冲动,看在咱们多年邻居的份上,你就……你就放过我吧。”
阎埠贵挣扎着想摆出跪姿向何大清求饶,然而力竭的他只是晃悠几下便再次瘫坐回地上。
“你这个蠢货真是无可救药,以后别让我再见到你。”
对于阎埠贵,何大清甚至没有踩的欲望,他怕脏了自己的鞋。
阎埠贵点头如捣蒜,嘴里使劲说着夸奖何大清的话,全然没了刚才那股子疯劲。
如此姿态令一旁的民警感到十分无语。
真是个没用的废物啊。
“这边,这边……”
不知过去多久,小张总算带着医护人员赶到现场。
医护人员小心翼翼地用担架将阎解成抬上救护车,再捎上阎埠贵,急速向医院驶去。
阎解成伤得很重,需要手术治疗。
而手术是需要征得家属同意的,并且,还得有人付钱。
阎埠贵一走,追回遗失钱款的事暂时告一段落,两位民警返回派出所,何大清一行也重新踏上回家的路。
……
回到四合院的易忠海屁股还没坐稳,水还没喝一口,邻居们便上门打探消息。
阎解成偷走阎家全部积蓄的事已经在院里传开,并造成剧烈反响。
各户人家都把存款掏出来仔细检查一遍,再背着孩子重新换个地方藏起来,生怕步阎家的后尘。
做完一切,邻居们关心起阎家的八卦。
大家都很想知道阎解成到底咋样了。
“一大爷,你怎么回来了?
阎解成找到没有?”
易忠海慢悠悠喝了杯水,润润嗓子,稍事休息恢复精神后,方才不紧不慢说起外面发生的事。
“找到阎解成了,在全聚德外找到的。
他不知犯了什么事,被人打了一顿,还丢了不少钱。”
易忠海轻叹一声,声音压低几分。
“老阎啊,真不知道怎么把孩子教成这样的。”
趁着阎埠贵不在院里,易忠海不免出言挤兑。
“爸,阎解成后来怎么样了?”
刘光齐饶有兴趣地问道。
昨天为阻止阎解成撞柱,刘光齐手都擦伤了,现在还疼着呢。
他巴不得阎解成多受些苦。
“那边有老阎看着,我就先回来了。
后面怎么样,我也不清楚。”
易忠海愿意跟大伙分享消息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自己摘干净。
他可不想为阎解成的事负任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