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有种冲我来,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
易忠海起身挡在两个儿子后面,眸光凛然地瞪着刘海中。
骂他可以,骂他的儿子不行!
“老绝户,别着急,咱们的账得慢慢算。”
刘海中咧嘴露出残忍的笑容,甩手便将拐杖丢回去。
“小心!”
易忠海惊喝一声,手往后一揽,护住刘光天和刘光齐,堪堪避开飞来的拐杖。
“咚!”
拐杖直挺挺砸在地上,崩裂开来,破碎而出的木屑溅到刘光齐脸上,擦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刘海中,你别太过分了!”
如果不是没有把握打赢,易忠海已经扑上去拼命了。
“我好心把拐杖还给你们。
你们没本事接住还怪我?”
刘海中仰起头,露出阴仄的笑容。他就喜欢看易忠海几人无能狂怒的样子。
易忠海他们的痛苦,就是刘海中的快乐。
后半生已经失去指望,刘海中就只剩下狠狠蹂躏死对头这一个执念了。
“爸,咱别跟这个疯子一般见识。
他没工作,没儿子,等老了,估计连副棺材,连个入土为安的地方都没有。
您就不一样了。
您有儿子,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等过几年,我们各自结婚生孩子,您就可以做爷爷了。
咱们未来的好日子还长,犯不着跟他置气。”
在监狱呆过的刘光齐很清楚,能刺痛刘海中的绝不是恶毒的话语,而是他永远无法取得的希望。
易忠海一家有希望,有未来,而刘海中没有。
别看刘海中现在嚣张跋扈,肆意张狂,压得院里的人喘不过气来,实际上他处于劣势,或者说处于绝境。
因为无路可走,刘海中才表现得如此疯狂。
而易忠海他们占据足够优势,所以行事更加谨慎,不想弄陷。
“光齐说得对。
只要咱们一条心,没有什么困难解决不了!”
在刘光齐的劝慰下,易忠海被刘海中挑起的愤怒很快平复下来,恢复冷静。
这副父慈子孝的场景如同一把锐利的锥子,直插在刘海中心头,扎得鲜血直流。他脸上的笑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愤怒和死寂。
刘光齐和刘光天都是他的亲生儿子。
那充满希望的美好未来,应当是属于他刘海中的。
然而这一切都被易忠海这个老登给抢走了。
全都是易忠海的错。
刘海中越想越气,本就脆弱的理智瞬间崩塌,身体被复仇的狂怒所支配。
“你们想得美!
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刘海中发出野兽般的怒吼,红着眼朝易忠海扑过去。
“爸!”
刘光齐急切的呼喊将沉浸在幻想中的易忠海拉回现实。
面对发疯的刘海中,易忠海下意识便迎了上去。
身后是要保护的未来,他绝不能退缩。
刘海中先发制人,一记左勾拳狠狠轰在易忠海脸上。
受到重击的易忠海眼前一黑,脑袋一阵眩晕,但还是打出一拳还以颜色。
刘海中打的都是身体要害,如果不是最近这几天食物匮乏,体力有限,刚刚的一拳就能将易忠海给撂倒。
不过即便没有一击干掉易忠海,刘海中也在对拼中取得极大的优势,死死压制住对手。
“刘海中,我们跟你拼了!”
父亲挨揍,刘光齐和刘光天岂能袖手旁观,他们俩立即上前,与易忠海并肩作战。
双拳难敌六手,面对易忠海三人的围殴,刘海中渐渐难以招架,落入下风。
为突破围困,刘海中硬扛着易忠海和刘光齐的拳头,奋力强攻腿脚不便的刘光天。
一个猛扑将刘光天按倒,骑在他身上,死死扼住咽喉。
“小畜生,给我死!”
刘海中双手发力,要掐死刘光天。
他已经不想活了。
死之前能拉刘光天下去垫背,稳赚不赔。
而且,刘光天的死必能成为易忠海的一块心病,让他余生都受到折磨。
如此一来,刘海中也算出了恶气。
“二弟!”
最先与刘海中交战的易忠海挨了几记重拳,脑袋迷糊,无法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还是精神较好的刘光齐舍身一撞,将刘海中从弟弟身上撞开。
“你没事吧!”
击退刘海中后,刘光齐没有乘胜追击,而是查看起弟弟的情况。
刘海中的死活无关紧要,还是刘光天的安危更重要。
“咳,咳,咳……”
刘光天剧烈咳嗽几声,大口喘气,缓了许久才稍微恢复精神。
刘海中下了死力,刘光天刚刚切实感受到死亡的威胁。
死神与他擦肩而过,最终没有带走他的生命。
劫后余生的刘光天一阵后怕,身体不住颤抖。
“大哥,我没事,看住刘海中,小心他继续发疯。”
除了恐惧,刘光天还感到十分羞愧。
要不是他太弱,怎么会让刘海中有机可乘。
他简直就是家里的累赘啊。
“刘海中,你再敢动我儿子,我就宰了你!”
意识恢复清明的易忠海指着在不远处调息的刘海中怒骂道。
幸亏刘光齐救援及时,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刘海中如此疯狂,泯灭人性,已经威胁到三个孩子的生存。
易忠海下定决心,不能再继续拖了,一定要主动出击,想办法将刘海中弄死。
“哼,你们给我等着!”
战至此时,双方各有损伤,皆无力再战,势单力孤的刘海中只能托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往后院走去。他得好好歇一阵,再做打算。
易忠海三人怨毒地看着刘海中的背影,强行压下心中的愤怒,没有去追击。
刘光天伤得不轻,得赶紧上药包扎,处理伤势,以免留下后遗症。
他们有钱,看得起医生,用得起药。
反观身无分文的刘海中只能躲起来独自舔舐伤口。
暂且罢战几天,等伤好了,再去寻刘海中也不迟。
被泼秽物的房间臭气熏天,还有无数苍蝇盘旋,实在不是养伤的好地方。
易忠海三人身上都有伤,没力气清理屋子,只能带上钱锁好房门,相互搀扶着前往医院。
来到院门时,阎埠贵恰巧路过。
看着鼻青脸肿的易忠海父子,阎埠贵装作一脸关切地上前问候。
“这怎么一回事?
你们怎么伤成这样了?”
易忠海在院里伤成这样,谁干的一目了然,阎埠贵凑近一些,只为能看清他们三人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