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楠清见状也被吓坏了,疯了一般地往里跑。
陆牧州听到门口的动静,视线看了过来,待看清她的样子后,眼底闪过一丝隐忍,还有一些许楠清看不懂的情绪。
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是飞快地跑上前来,一下子就扑进他的怀里。
陆牧州的双手此刻还扬在空中,待感受到怀里人真实的温度后,才缓缓放了下来,落在她的肩上。
“去哪里了?”
男人的声音嘶哑,双眸微闭,像是被吓得不轻。
许楠清此刻让那些佣人先下去,然后拉着他走到楼梯上。
“先上楼,上楼了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男人不说话,只是任由她牵着走到楼上,等到关上门,却是一把将她摁在门后,激烈地亲吻起来。
他的吻毫无章法,甚至有几次都磕到了她的牙齿,可是他停不下来,也没办法停下来。
他在噩梦中惊醒,醒来后却发现她不见了踪影,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心中那一刻的慌乱,只觉得心里有个地方塌了。
他以为她是厌弃他了,不想和一个病人在一起。
他甚至想过,她会不会连夜买了机票出国去找了沈彻。
她曾经那么喜欢他。
他抑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暴怒因子,心里甚至冒出了毁天灭地的冲动。
幸好,她回来了。
她没有抛下他。
许楠清被他咬破了唇,一阵血腥味在口腔内蔓延,她觉得有些疼,却又舍不得推开他。
她能想象得到,他愿意主动接受治疗,是经历了怎样的心理斗争,更能想到如今这个阶段的他多么脆弱。
他对于她对他的感情从来就没有信心,也许是以为自己抛下他走了。
她能猜测到他的想法,因此此刻心里全然没有一点生气的念头,相反,全是心疼。
只是这样的他实在太过凶残,让她完全没有一点招架之力,只能被动的承受。
过了好一阵,眼前的人终于停下了动作,他把脑袋埋在她的怀里,那一瞬间,像是脆弱到了极致。
“我以为你跑了。”
只这么一句,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也道出了他心中的万分不安。
许楠清伸手抱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
“傻瓜,你在这里,我能跑到哪儿去?”
陆牧州此刻的脑袋里乱成一团浆糊,他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完全不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他只知道,他必须要不顾一切的把眼前的人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展现过如此脆弱的自己,他是不安的,更是忐忑的。
只是看着她那么耐心地安抚着他,一声声地说着她不会离开他这样的话,他的内心终于得到了一丝安定。
他慢慢地放开她,看见她唇瓣上的那个口子,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对不起阿喃,我弄疼你了。”
如果是平日,许楠清肯定会好好地闹他一闹,让他越愧疚越好,可是此时,她却根本舍不得这样做。
她只是勾住他的脖子,示意他过来。
许楠清踮着脚,轻轻地在他的唇瓣上咬了一下,然后就放开了他。
小姑娘笑靥如花,面上却满是温柔。
“好啦,这样就公平啦。”
没人能够明白陆牧州那一刻心里的动荡,也许许楠清永远都不会明白。
他将她一把抱到床上,然后脱去鞋袜,然后就用被子将她包裹住。
“很晚了,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许楠清笑着应好,然后慢慢地爬到他的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陆牧州低下头看她时,她也刚好仰着头看着他。
两人视线相撞之时,许楠清率先开口。
“牧州哥哥,阿喃会永远陪着你的。”
陆牧州不曾开口,只是眼里掺杂了太多的情绪,有许楠清明白的,也有她不明白的。
许久之后,她才听见他的回答。
“好。”
这一晚,许楠清窝在他的怀里睡得很好,而陆牧州却一夜未眠。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许楠清的偏执欲似乎已经到了可怕的地步。
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藏着,不敢轻易地泄露出来,无论是从话语里,还是眼神里。
他害怕把她给吓跑了。
这样一个任性骄纵的姑娘,他是要一辈子做她的靠山的,只要她需要,他就会一直在。
终于熬到第二天早上,他听着怀里的人有了动静,才缓缓闭上了眼睛。
许楠清的闹钟还没响,只是她心事重重,一大早就醒了。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看着陆牧州还睡着,慢慢地俯下身,亲吻了一下他的眼睛。
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黑眼圈也重,显然是最近休息得很不好,许楠清十分担忧,心中又忍不住生出愁绪。
忽然,她的腰肢被人紧紧地搂住,许楠清一时不备,整个人都跌到了他的怀里。
陆牧州伸出双手,将她抱得满满当当,让她整个人都贴着他。
“再陪我睡一会儿。”
男人的声音依旧疲惫,只是听上去已经比昨晚的情况好了许多。
至少,不再像昨晚那么不安了。
许楠清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一声好,然后刚要闭眼乖乖睡觉,却又很快就被他的唇舌搅乱了呼吸。
最后两人都没有继续睡觉,而是你侬我侬地亲昵了好一会儿,直到闹钟响了两次,才不得不起床。
陆牧州将她送到学校,叮嘱她好好学习,其他的都不用担心。
许楠清表面上答应下来,可是一转头,就变了脸色。
不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
他就算是把自己当成了超人,那也得允许超人有疲惫的时候。
只是这些话,她没有对他说,因为她知道,他一向倔强且偏执。
那个上午,她又去图书馆跑了一趟,还给唐爷爷介绍的那个心理医生打了个电话。
对于她放他鸽子这回事,那个心理医生表现得十分淡然,还给了她许多的建议,让许楠清觉得颇为受用。
到了中午时分,唐茵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她到处找了找,却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电话也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她觉得奇怪,正准备找个同学问一问,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陌生男人径直向她走来。
校园内出现这样装扮的人,实在有些惹眼,只是因为许楠清的身份,大家也只以为是她爷爷安排来找她的人,所以并没有多想。仟仟尛哾
许楠清此时眼里却有了几分戒备。
“许小姐,我家先生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