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接下来的画面,少儿不宜哦。”
许容时一脸正经地说着,眼睛却也忍不住往里面瞧。
许楠清拉着他就往外走,等到拉到门口了才停下来。
“许容时同学,你是小朋友,我不是,所以这个词不适合用在我身上,明白吗?”
许容时故作无知状,摇了摇头。
“不明白。”
许楠清只觉得他是故意的,刚要伸手去揉揉他的脑袋,却忽然看着他退后了一步,然后一脸严肃地看着她。
“姐夫经常说你是他的小姑娘,所以你和我一样,也是小朋友。”
许楠清没想到他会把陆牧州这些话听了进去,顿时就羞红了脸,却还是想要把他错误的观念给掰过来。
“你姐夫这么说,是因为……”
她苦思冥想许久,终于得出结论。
“是因为我年纪比他小很多嘛,他可以这么叫我,但是你不能,明白吗?”
许容时扮作若有所思状,“所以姐姐,你是觉得姐夫太老了吗?”
许楠清脸色一怔,然后就看着话题中的主人公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此刻正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许楠清顿时觉得被许容时这个臭小子捉弄了,飞快地想着找补的话。
“当然不是了,年纪大的才好,年纪大的才懂得疼人,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说着,她就快速地抱住了陆牧州的手,拉着他离开了。
许容时有些气愤地站在原地,只觉得又平白吃了口狗粮。
苏禾这次带来的东西,除了唐茵的那套伴娘服外,还有许楠清那两条没有完工的礼服。
她生怕耽搁了他们的婚期,一整个下午都待在屋子里,加紧赶工。
一直到了傍晚,老爷子让许楠清去寻她,她这才松了口气,只是吃过晚饭后便又开始忙活了。
只是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因此陆牧州便决定伴郎服就直接找奢侈品店定做了。
陆风早早就去量了尺寸,他的那一套也已经在制作之中,只是沈彻和沈渊却迟迟没有过去。
许楠清心急,本想着亲自上门找他们一趟,心里转念一想,又觉得沈渊不是故意晾着别人的人,贸贸然上门怕他会尴尬,便寻了个由头把他喊到了清苑来。
沈渊来的时候,陆牧州刚带着许楠清从医院回来,他的手上拿着满满当当两大袋子的中药,一股脑的都交给了佣人,按照医生的吩咐,让她们之后按时煮给她喝。
佣人们也完全不敢懈怠,拿着东西回去没多久,就开始浸泡上了,没一会儿就煮上了。
很快,那药香就飘到了客厅里,只让人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许楠清愁得不行,正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开溜,只是陆牧州一直看得她紧紧的,让她就连想出这扇门都是难事。
直到沈渊的身影出现在客厅里,她像是看见救星一般的,飞快的站起了身来。
“你来啦!”
沈渊神色一愣,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情况。
她平日里,一向都是娇纵任性的大小姐性子,哪有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他敛下心神,快步朝着她走过来。
“怎么,一段时间没见我,想我了?”
许楠清嘴角一抽,无声地说了句“不要脸”,然后就想借着带他出去量尺寸的理由开溜。
陆牧州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因此在沈渊一靠近时,便唤了他一声。
“过来了,坐吧。”
沈渊一头雾水的坐下来,眼看着对面一脸着急的姑娘,不知道这对夫妻今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直到鼻尖传来一阵苦涩又浓烈的中药味,他终于猜到了些。
“阿喃是生病了,要吃药?”
许楠清耷拉着脑袋不说话,陆牧州则是率先应了她。
“嗯,阿喃怕苦不想喝,所以你等会儿就先撤,别让她以为搬到救兵了。”
许楠清没想到他早就看穿了自己的把戏,小声嘟囔着,“我才没有生病……”
沈渊看她这般不情愿,下意识就要护着她。
“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啊,我看阿喃好好的没什么事啊,陆牧州,你该不会是在诓我吧,然后让阿喃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满足你的恶趣味?”
他肆无忌惮地猜测着,却看着对面的姑娘率先红了脸。
“沈渊,你说什么呢!”
沈渊被凶了一下,乖乖地不说话了,倒是陆牧州依旧是一脸淡定的模样,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和他解释。
“阿喃少时身子没养好,现在落下了痛经的毛病,这个毛病要好好调养着,这些都是滋补的中药,调养身体的。”
沈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一脸赞同地开口。
“那确实是要喝的,阿喃你忍着点,喝完就好了。”
许楠清顿时就像是快要炸毛的小狮子,她一想到陆牧州带回来的那两大包的东西,哪是那么快就能吃完的!
更何况,这还只是第一疗程的……
一想到今后自己的悲苦日子,许楠清悲从中来,一张脸完全垮了下去,不见一点神采。
沈渊看她这样子也觉得有些心疼,却也明白这是没办法的事,只是思来想去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对了,我听说,女子痛经的时候,针灸有很好的止痛效果,要不等下次让阿喃去试试?”
他的话音刚落,只见陆牧州一脸饶有趣味地看着他,他心中不解,缓缓看向对面,只见许楠清正睁大眼睛怒视着他。
“沈渊,你是和我有仇吗?”.qqxsnew
她咬牙切齿地说着,小拳头也握紧了,看起来像是下一秒就要朝着他狠狠地砸下去。
沈渊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竟被她这个样子吓了一跳。
只是等缓过神来,他马上就否认。
“怎么会,我这也是为你好啊,陆牧州说的没错,身体不养好,受罪的是你自己,我们没办法帮你分担。”
说着,他还和陆牧州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脸信誓旦旦地看着她。
许楠清怎么不明白,这两个人已经保持统一战线了,心里泄了气,拳头也慢慢松开了。
罢了,反正是逃不过了。
她懒得再看他一眼,只是懒懒地摆了摆手。
“算了,你走吧,去量尺寸,别耽误了,对了,记得叫上沈彻一起。”
沈渊听她说得一头雾水,什么别耽误了,为什么要量尺寸,为什么还要叫上沈彻一起?
“阿喃,你在说些什么?”
许楠清懒懒地抬眼,只见他看着真是一无所知的模样,心里忽然就有了气。
“沈彻什么都没告诉你吗?”
沈渊更加懵逼,“告诉我什么?”
许楠清差点气笑了,沈彻在爷爷面前答应得那么好,结果根本就连提都没有和沈渊提过。
这不是在耍着他们玩吗。
若不是她找了沈渊来,可能还被蒙在鼓里了。
她忍着气愤,把那天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话音未落,就看着沈渊变了脸色。
“他竟敢背着我就答应下来了?”
许楠清没想到他生气的是这个,一时间心里有了些忐忑。
“沈渊,你是不愿意做伴郎吗?”
沈渊看着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可能吓到她了,于是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放柔了语调。
“这怎么会,你们能想到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更何况,你的婚礼,我肯定是想要出一份力的。只是我没想到,沈彻竟敢瞒着我就答应了下来,而且在这之后还绝口不提,让我一直蒙在鼓里。”
他心中无声冷笑,只觉得是最近对他太好了,竟敢和他玩这套。
想着想着,他唯恐自己眼里的那抹暴戾之气藏不住,飞快站起了身。
“阿喃你放心,我这就去量尺寸,沈彻我也会一起叫上,你就别担心了。”
说着,他就大步地往外走,没一会儿就走出了客厅。
许楠清看着他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心里忽然冒出些不好的预感。
“我看沈渊这个阵势,不会要去把沈彻打一顿吧?”
陆牧州看着她这副吃瓜吃得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由得唇角染了笑。
“很有可能,不过眼下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许楠清神色一愣,然后就看着佣人端着一碗中药过来了。
许楠清看着那黑乎乎的东西,下意识就捂住了鼻子。
陆牧州从佣人的手上接过来,然后坐到了她的身边去。
他慢条斯理地用汤匙搅动着滚烫的中药,还不时轻轻地吹着,一副耐心到了极致的模样。
伴随着许楠清的眉头越皱越紧,中药也凉了些,可以入口了。
陆牧州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打算用一贯的怀柔政策了,伸手把她往身边一拉,然后碗就凑到了她的嘴边。
“阿喃乖,一口气喝完,很快就好了。”
许楠清没想到他会这么霸道,一时间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双手也被他放到了身后,推拒不得。
她只能被动的张开嘴,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那黑乎乎的中药一点一点被倒进了她的嘴里。
她根本连个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只能被迫仰着头,一脸痛苦地将那碗药都喝完了。
等到终于见了底,许楠清的脸也已经涨成了红色,陆牧州生怕她给吐了,飞快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糖,塞到了她的嘴里。
“吃一颗糖,吃了糖就不苦了。”
许楠清还未从苦不堪言的境地中挣脱出来,忽然嘴里有了一抹甜丝丝的味道,她顿时舒展了眉眼,奋力的咀嚼着那颗糖,想要以此将嘴里的苦味冲散。
而此时,客厅的转角处,有两个人正安安静静的站着,看着眼前这一幕,都不由得张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