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昕哲吓得浑身发颤,他无助的看向了自己父亲:“爹……”
这一声爹,让兵部尚书一个激灵,他看着这个自己平日里最疼爱的小儿子,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要是以往,兵部尚书早就为魏昕哲求情了,但是,现在……那些太医们的话一直在他的脑子里不停的翻涌搅动,让他头痛欲裂。
兵部尚书的沉默,让魏昕哲的心一点儿一点儿的凉了,他不可思议的问着:“爹,你该不会相信那些鬼话吧?”
他怎么可能不是他爹的亲生儿子?
“哦,孤忘了。”齐辰旭微微一笑说道,“那母子两个人也证实,就是魏昕哲找他们来胡说八道污蔑人的。”
“不可能!我都没见过他们!”魏昕哲委屈,他是真的冤啊!
只可惜,没有人会相信他是冤枉的,因为证据确凿。
在宫外,远远的围了不少的百姓,他们都想知道知道,到底是唐馨炎抛夫弃子,还是魏昕哲污蔑陷害。
一边是侯府千金,一边是尚书之子……这个热闹,大家伙都想看。
还有后来得到消息赶过来的,要不是众人害怕皇室威仪,早就将宫门口挤个水泄不通了。
就算是这样,那大街小巷也是站满了人,摩肩接踵的,全都盯着宫门口。
魏昕哲出来的时候,见到乌泱泱的人群,他眼前一黑差点儿没晕过去。
旁边的侍卫可是不给他退缩的机会,将他往前面一推,没好气的催促道:“快点儿。”
魏昕哲嘴巴动了动,但是,怎么都张不开嘴。
侍卫冷哼一声:“你若是不喊的话,那就回去。”
魏昕哲害怕的身子一颤,想到太子给他的另外一个选择,他猛地加紧了双腿。
太子慵懒却狠辣的话语仿佛还在他耳边:“孤看魏昕哲倒是脑子灵活主意多,若是让李公公带几年,倒是可以独当一面。”
回去?
回去他就成太监了!
为了保住他男人的尊严,魏昕哲认命的开口,豁出去的喊了出来:“我是为了给唐玉菁出气才陷害唐馨炎的!我是混账!”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陡然爆发出一阵惊呼。
竟然是魏昕哲陷害唐馨炎的!
这人怎么这么无耻?
魏昕哲喊出来第一句之后,后面再喊,他已经没有感觉了,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至于周围人的咒骂,好像多了之后,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魏昕哲大声的喊着,看热闹的人群随着他绕了京城一圈。
整个京城的人全都知道了魏昕哲做的事情,更知道了唐玉菁是促成这件事情的罪魁祸首。
唐玉菁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崩溃了,她感觉到曾经得到的气运在飞快的流失。
最最关键的是,以前她还能清晰的感觉到机缘的存在,现在那些机缘在她的脑海中变得模糊起来。
她如今只有个大概的感觉。
魏昕哲、魏昕哲为什么要这么害她?
她现在声名狼藉了!
唐玉菁猛然之间有了一个清晰的感觉——她的生命在快速的缩短。
要是再不挽回名声,得到别人的喜欢跟敬重的话,她、会死!
不、不……不能这样!
唐玉菁疯狂的摇头,她不能死!
唐馨炎可没时间去管外面的事情,而是跟璟帝他们说着其他的事情。
“这个魏昕哲办事实在是太不牢靠,玉佩如此重要的证物都遗失……他这一点可以没随了贤王。”璟帝不禁感慨着。
齐辰旭骄傲的笑道:“那应该是炎炎的手笔。”
唐嘉鸿诧异的看向自己侄女,炎炎怎么做到的?
“我找了一个鬼,偷了魏昕哲的玉佩,放到那个男人的怀里。”唐馨炎笑着说道。
璟帝一下子就激动了:“炎炎,你可以驭鬼?”
要是唐馨炎有这个本事的话,很多事情就简单了。
唐馨炎缓缓摇头:“我可以找他们帮忙,但是,要承担因果。”
璟帝等人听得有些迷糊。
唐馨炎耐心的解释道:“偷魏昕哲玉佩的鬼,是当初因为魏昕哲而死,它与魏昕哲之间有因果。”
“我找它偷了魏昕哲的玉佩,弄得魏昕哲身败名裂,也算是给它报仇。”
“还有就是,大部分人死后,除非有相当强烈的执念,或者是机缘巧合,不然的话,不会在世间存留太长时间。”
想跟鬼合作,也是要看情况的。
璟帝了解的点头,然后不放心的叮嘱着:“炎炎,你可以预测算命还有看见鬼的这些玄学手段一定要隐藏好。”
“不要让外人知道了。”
“贤王心机太重,若是知道你有这样的本事,他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杀了你。”
“有的时候,杀人并非是偷袭暗杀,更可怕的是正大光明的阳谋,让你不得不死。”
璟帝相信贤王的心机,毕竟,沐言良家中那么多的金砖,查来查去,只查到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角色。
跟贤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但是,璟帝知道,那金砖绝对是贤王留在沐言良家中的储备。
只能说,贤王做事太谨慎,不留痕迹。
“陛下,我会小心的。”唐馨炎笑了应道,陛下还是蛮好的嘛。
她既然选择要帮着齐辰旭,自然就没跟他隐瞒她的本事。
因为,她知道,凭她自己是对付不了隐藏在暗处想要夺皇位的人。
要是说打个人,她还行,这种勾心斗角动脑子的事情,还是交给陛下跟齐辰旭吧。
他们擅长。
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唐馨炎跟唐嘉鸿自然不会在宫中久留,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也就行礼离开。
另外一边,魏昕哲游街完了之后,回到了府中。
一进门,他就感觉到府中下人的眼神不太对劲。
魏昕哲现在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他嗓子都喊哑了,只想喝口水。
至于其他人怎么看他……反正他已经彻底的毁了,别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吧。
他刚刚的进了后院,突然的想到了什么,赶忙的脚步一转,就往自己母亲的院子跑去。
“娘!”魏昕哲一进门,就看到倒在地上,身上满是鞭痕的母亲,他吓得是魂飞魄散,“娘、娘,你怎么了?”
魏昕哲愤怒的转头,盯着坐在上首,面色铁青的兵部尚书:“爹,你怎么把娘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