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军演代号为‘红河’,演习背景设为敌军强大的海陆空联合部队登陆我国沿海地区,我军被迫展开本地防御作战,为了防止蓝军特种部队无处不在的侦查,因此,我军没有采取任何一种交通工具进入战区,而是选择了徒步奔袭。
军演开始时间为上午,天不亮的时候,作为本次军演医疗部随从人员,沈七七早早儿的便被王莉莉从被窝里面拽了出来,先是集合受训,随后随着大部队前往演习战区。
而此时,另外一边,首长办公室内。
阮皓晟初到成都军区,本次军演他并未参与,况且手上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到时候他只需要阅览底下人送上来的军演汇报情况便可,若无特殊情况,他根本不需要亲自前往观摩。
‘咚咚咚——’
“报告!”
阿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听语气,似乎还挺着急。
“进来!”
阮皓晟毫无波澜,目光继续翻看着桌上的文件。
“报告首长,刚才得到消息,此次‘红河’军演随从医疗队名单中,有……有……”
“说下去。”
阮皓晟还是没什么反应,拿笔在文件上批了个‘阅’字。
阿威有些犹豫,小心翼翼的瞅着书桌前的尊贵男人,慢慢地开口:“七小姐的名字,在本次演习名单中……”
‘唰——’
几乎瞬间,男人骤然抬头,锐利的目光好像冰箭射来,令人寒颤。
“你说什么?
”阮皓晟惊讶的开口,但并未等到阿威的回答,他又敛眉沉下了声:“她怎么会在名单中?”
听到首长质问,阿威即刻挺胸立正,流畅的答道:“报告首长,按照演习规定,虽然新入伍兵并没有直接参与军演资格,但是军医实习生是有资格的。
据我得到的消息,这次实习生随军名额只有两个,根据抽签决定,七小姐的名字就是第二个被抽中的!”
男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又摇摇头,无奈极了:“抽签也能抽中她,小乖的运气还……”
这种运气,也不知是福,是祸哟!
“首长,七小姐的身子并不适合随军迁移,您看……?”阿威皱眉,眼带忧色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阮皓晟已经将手中的钢笔放下,揉了揉眉心,微有倦色的开了口:“通知导演部,我稍后就到!”
“是!”
阿威得令,脸上稍浮喜色,转个身就去下达首长命令。
……
另一边,‘红河’军演导演部在接到司令部传来的消息时,众人显得很兴奋,新到的阮皓晟少将会在一小时后便亲自到达演习区域,观摩本次‘红河’军演,这个消息对于本次军演的千万参与者士兵们,将是一个莫大的、激奋人心的消息。
而此刻,这个导致咱们阮皓晟少将忽然改变主意的丫头,正在随军前往演习区域的途中。
“哇哇哇,真的和电视上演的一模一样哎!南宫左儿,哇,你快看,天上有战斗机飞过去耶……”一路上就属王莉莉的话最多,而她又只认识沈七七,自然什么时候都拽着她,兴奋得看什么都很稀罕。
沈七七对这些早已是见怪不怪,昨晚睡得太晚,今早又起得太早,她到现在有点晕晕欲睡,头疼得厉害。
“南宫左儿,你快看,你快看,又有一组战斗机飞过去了!”王莉莉实在是太兴奋了,她是个生长乡下的孩子,从小立志当军人,后来阴差阳错从了医,但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毅然决然的选择随军从医,当一名军人也是能穿军装的!
而今天又是她第一次亲身参与军演,自然是兴奋得很。
“你别吵,我头疼!”沈七七摆摆手,一双秀气的眉头拧得紧紧的,头上时不时的掠过飞速的战斗机或者是直升机,轰鸣喧闹的声音,更令她愈发不郁。
“哎,你怎么了?”王莉莉总算是发现了沈七七的异处,脑袋一歪,伸手便探向女孩的额头,还一边担忧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没……”
沈七七微微偏头,默默地背着包跟着队伍往前走,边道:“就是有点想睡觉!”
王莉莉一听女孩儿这么一说,立马便哈哈笑了起来:“是不是昨晚太兴奋了,所以睡不着觉?哈哈哈,其实我昨晚也没怎么睡觉,我也很兴奋!”
沈七七闻言,无语的扭头看了眼身边这位性格大咧的东北女孩,继续迈着步子,默默的往前走。
后方忽然开来一辆军用悍马,呼哧着一下就冲到了前面了,因为速度过快,一路驶过激起一阵的黄土飞扬。
“咳咳……开什么快车,真缺德!”王莉莉走在队伍边沿,被扑的一身的灰。
往前移动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众人奇怪起来,但不敢言语,都规规矩矩的站好。
过了没多一会儿,一个年轻军官跑到了医疗队跟前,说是前边有个人犯了病,让军医过去看看。
众人一听,立马高度紧张起来,几名老军医立刻赶了过去,而作为实习生,这提医疗急救箱的任务,便落到了沈七七和王莉莉的身上。
王莉莉长得高高大大的,力气自然也多得很,她看着沈七七一副柔弱没精神的模样,当下豪气的接过她手里的急救箱,呼哧呼哧就往前办跑了去。
沈七七紧跟其后,到了事发点后,才发现是有人羊癫疯犯了。
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仰躺在地面上,全身抽搐不断,口吐白沫,神志不清。
看来他是忽然发病,整个人也已经被男兵们抬到了一边的草丛里,而行军队伍也没有因为他而有所停滞,耽误了两三分钟,大部队继续往前前行,而医疗队也快速作出决定,留下一个军医和实习生,继续照顾这位突发羊癫疯的士兵,直到后面的救援小队赶来把他接走。
沈七七被留了下来,她看着地上发病的士兵,那副口吐白沫全身抽搐的样子,她起初有些害怕,但看着军医镇定自若的为他治疗时,她又渐渐安定下来,睁着一双眼睛,很仔细的看着军医的救治方法。
军医的手法很快速,先是从急救箱里拿出一卷纱布,硬是塞到发病士兵的嘴里,让他死死咬住,以防止他咬伤自己的舌头。
隔了一会儿,军医又把他的脑袋转向一边,动手将他嘴里的纱布团取出,以便让他口中的秽物倾数流出来……
沈七七看着心里直泛恶心,加上头又晕乎乎的,忽然一扭头,蹲到一边差点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