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知道怎么做了。”老刀回答道。
没有过多久,这件事情就在南河县城的一间黑网吧发布了。
作者署名为“气愤的观众”,里面写了李冒杀人的前因后果,特别是提到石求同后面有强大的后台,是南河的主要领导。
那主要领导与石求同是什么关系,文章也点了出来。
这内容一发布,在网上引起了轰动,不断有网友纷纷转发。
上午,梁汇中知道石求同的事情后,立即把范中理常委和苗景建书记叫来,让他们分别管好宣传和公安,一定不能让石求同的事情曝光。
且要加紧审判李冒,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一定要杀一儆百,不要让那些人觉得社会不公平了,就要杀人。
石求同的妻子也找他老婆哭泣,说不想活了。
苗景建汇报,公安局那边正在审查李冒,李冒还是非常配合,承认自己杀了石求同。
不过,李冒还是说出理由,是石求同杀了他的父母,还抢他老婆,让他老婆生下石求同的儿子。
梁汇中听到这些话,气得骂苗景建,让他一定不能让李冒乱说话。
不要说他与石求同有关系,就是一般的领导,也不能曝光这样的事情。
连电影都不敢这样拍啊,石求同就敢这样演。
梁汇中已经把石求同的十八代祖宗给骂了,这种事情曝光,南河县肯定会出名。
不是出美名,而是出丑名。
且李冒父母的死,真的很蹊跷。
当时石求同拍胸膛不是他干的,王天源也说是意外,可没有人相信啊。
事情那么巧,你们剪人家的电线,当晚就出事了,你让人怎么相信你呢?
不过,事情都这样了,石求同也死了,梁汇中觉得也就那样了。
等这件事情慢慢淡下去,就不会成新闻了。
可是,下午时,南河大院里就有风声了,
秘书赶快过来找梁汇中汇报,梁汇中才知道这件事情被捅到网上了。
他非常气愤,把范中理叫过来,狠狠地骂了一顿。
“你是吃什么的?怎么让这种事情在网上发布?”梁汇中气愤地骂道。
“书记,当我发现这些消息之后,已经让全县的网吧删帖了,那些在网上转发的,是其他城市,我们没有办法啊。”范中理苦着脸说道。
范中理也看过里面文章的内容,有写梁汇中与石求同的关系,说石求同仗着有梁汇中撑腰,在南河县为非作歹,要不然也不会让人家的老婆帮他生儿子。
特别是一张李冒杀人后,一副要自杀的样子,那种对社会不公平逃避的表情,真的让人看到很伤心。
如果不是这件事情牵扯到梁汇中的话,范中理也会非常生气的。
现在,范中理成了消防队员,但这种帖子,不是他一个县宣传部长能删得掉的。
梁汇中对范中理说道:“你找市宣传部帮忙。”
“我找过他们了,他们说这种事情,一定要找省宣传部出面,跟其他省宣传部协调,才能删帖的。”范中理无奈地说道。
梁汇中的脸色不好看了,如果任让这个事情继续转发下去,他很快就会被叫到市里问话了。
“书记,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范中理小声地说道,“只要有人肯花钱,京城那边有人接这种单子,帮你专门删网上的贴。”
“那你赶快去找人,然后把联系方式给我。”梁汇中心里一动。
要花钱的话,可以让王天源去办,他有的是钱。
不久,王天源的人就打通一个电话,说希望对方帮忙删掉全网南河县杀人的这个文章。
对方查看了一下,说要五十万,且是要今天到账,才是这个价格。
如果明天的话,更多网站转发的话,工作量大,又是另外一个价格。
且对方说了,收到钱后,保证当天把全网这样的信息删掉,且保证第二天不会出现这样的信息。
至于第三天怎么样,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个价钱,只能是干这样的活,不可能一辈子都帮你删这条信息吧,人家也不用干活了。
梁汇中听到这样的要求,哪管那么多,让王天源赶快给钱删网上的帖子,要不然会出事。
人家果然是专业的,在各大网站删掉了这个帖子。
梁汇中还让秘书在网上查了一下,果然找不到这条信息。
特别是那个贴吧,以前最多转发的,现在是没有了。
梁汇中把范中理叫过来,表扬了一番,说他认得这样的高人,以后还可能会有用。
“书记,这是他们以前主动联系我们的,给我们的单位邮箱发信息,说是公司的攻关项目,要他们帮忙是没有问题,只要把钱打入他们公司的银行账号就行。”范中理说道。
梁汇中担心了:“那第三天,会不会还出现那些帖子?他们会不会自己转发,到时问我们又要钱删贴呢?”
“这个应该不会吧?他们总得有点职业道德。”范中理有点犹豫地说道。
“希望吧。”梁汇中无奈地说道。
现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先把帖子删掉,不要让别人注意再说吧。
第二天的上午,一个从省城过来的律师来到南河县公安局,要求见李冒,说是一个爱心人士花钱请他过来帮李冒打这场官司。
用律师的话来说,李冒这种杀人是形势所迫,他觉得李冒可以申请减刑。
虽然公安局非常不愿意让律师见李冒,但人家是省城过来的,说如果这里不答应的话,他们会提出抗议。
李冒见到律师时,摇头说自己不想请律师,他对这个社会没有什么留恋,一心求死。
“李冒,是徐主任让我过来的,他说这个社会有一些地方是黑暗的,但还是有阳光的。不管怎么样,能活着就是好事,就算在监狱里多待,但起码可以活着,还可以在监狱里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律师突然冒出这些话。
“是,是徐主任请你来当我的律师?”李冒突然抬起头,眼睛冒出一点说不出的含义。
律师没有再深说下去:“你也知道,这个情况,我说再多某个人的话,对他是不好的。他只是想你振作起来,面对生活,争取法官的同情,活下去,做社会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