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大春,钱朵朵喜滋滋的迎了上去。
“大春哥,是又有活了吗?”
“嗯,朵朵,明早咱就去小杨村,后日还有一份呢!”
大春一脸的兴奋,朵朵还真是个福星,自从和她合作之后,这活就没断过。
以前一个月能碰到一个活就不错了,哪像现在,这都连上流了。
光是眼下就已经有两份了,这还不算后边排着的。
“真的!那太好了!”钱朵朵也一脸的喜色。
没想到这活能这么多,照这么干下去,那不得成富翁了。
“当然了,朵朵,现在你已经成名人了!”
“嗯?”钱朵朵一愣,直直的望着大春,有点没听明白。
“朵朵,现在大家说你哭活好,还厉害,把死人都能哭活了。”
大春越说越开心,自从李老爷的事情之后,在他们白活界就传开了。
说朵朵不但哭活好,还厉害,能把不该死的人魂魄给哭回来,现在都愿意找他们。
照这么干下去的话,怕是家里的大瓦房都能盖起来了。
“……………”钱朵朵嘴角一抽。
这传的是不是有点邪乎了,不过既然能带来效益,也无所谓,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朵朵,那明儿个咱还老地方见。”
大春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屋子里,不能呆久了,免得被沈北轩发现。
“成,我晓得了。”钱朵朵点头。
喜滋滋的拎着篓子回了院子,刚一进屋就险些和站在门口的沈北轩撞上。
“你,你怎么站在这儿了?”她脸上划过一抹心虚。
这货不会看到什么了吧!
虽说自己不怕他,可毕竟干的这事和这个朝代相悖,若是让这货知晓了自己干哭活。
那指不定怎么闹呢!
“……………”沈北轩没吱声。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之后,转身进了屋子。
大春这个时候来找他,估摸着又是要干那活了,先不打草惊蛇。
等被自己捉到,看这死女人还能说什么。
钱朵朵并不晓的男人心里是这么想的,瞧着锅里呼呼冒着热气的大骨汤,心情好的没边。
舀了一碗白面先和成面团先醒着,在开始摘篓子里的野菜。
而另一边,钱大山他们一家子,正在挨吴氏的骂。
“你赶紧去死丫头那,把桂花糕给老娘我取回来!”
吴氏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三儿子,桂花糕可是稀罕的玩意儿,竟然不给她拿回来。
说完又狠狠的踹了郭氏一脚,觉得不解恨,又把桃花和平安骂了一通。
没有一个好东西,看来这几日没教训他们,这是皮子紧了。
钱大山一家子就那么老实的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就像骂的不是他们似的。
这也是长久以来总结出来的经验,在娘发火的时候,最好别顶撞她,要不然定会有苦头吃。
骂几句就骂几句,也又少不了一块肉,更何况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见老三一家子不吱声,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总觉得不解气,相互对视了一眼,又开始上眼药。
“三弟,虽说这事儿是朵朵的错,但我觉得你也有责任,当时就应该把剩下的那些桂花糕带回来,娘不就不能这么生气了。”
姜氏一脸埋怨的看着钱大山,一想起那股子桂花味,现在还流口水呢。
“就是,三弟,这次你做的太过分了。”
赵氏也跟着附和,这次要不让老三一家子长点记性,下次有啥好东西都不带拿回来的。
听了她们的话之后,一直默不作声的郭氏,脸色也冷了下来。
“大嫂,二嫂,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那桂花糕是朵朵自己拿钱买的,我们凭啥要过来。”
说完又看了一眼,一旁正气的头顶生烟的婆婆,眼神转了转。
“大嫂,二嫂,那你们每日吃的那些饼子,咋没说给娘留一块呢?”
“饼子!啥饼子?”吴氏一愣,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郭氏。
郭氏就像没看到婆婆眼里的吃惊似的,仍旧是表情淡淡的说着。
“娘,大嫂和二嫂他们在地里常吃饼子,说是娘家给送过来的,是不是也得给您带回来些。”
郭氏脸上毫无波澜,心里却是明镜似的,那些饼子都是家里的,是他们做饭的时候偷偷落下的。
既然他们不仁,就别怪自己不义了。
“……………”姜氏和赵氏面色一惊。
心虚的对视了一眼,正想跟婆婆解释,吴氏的大鞋底子就拍了过来。
“好哇,小贱蹄子,竟敢偷家里的粮食…………”
紧接着,嘴里就跟连珠炮似的骂了起来。
也没见他们娘家来人,不用想,那饼子一定是自家的,竟敢背着她私拿粮食。
手里的大鞋底子拍的将氏和赵氏嗷嗷直叫。
一旁的郭氏却是躲的远远的,若放在以前的话,她是没有这个胆子的。
可经过女儿的事情之后,让她深刻的体会到,也不能一贯的忍让,那样只能让他们越来越嚣张。
钱朵朵还不晓得娘家已经干冒烟了,正一门心思的包着饺子。
从大骨棒上剔下的肉剁成了沫,加上野菜又用老汤拌的馅,虽说没有别的调料,但闻着还是挺馋人的。
拿出了新菜板开始擀饺皮,没一会儿的功夫,石板上就摆了一大排胖墩墩的饺子。
沈北轩躺在床榻上直勾勾的盯着,败家的女人,真不知道日子过,有俩钱就不知咋得瑟了。
这不年不节的,就吃白面包子,这么吃早晚得穷死了。
只是还从未见过这种形状的包子,又是那么小的,不过既然是白面的,味道应该能不错。
心里正寻思着,背对着他的钱朵朵回过了头。
“烧锅开水,一会好煮饺子。”
“……………”沈北轩。
他不满的瞪着钱朵朵,又敢支持他,正想出口拒绝,就迎上了钱朵朵不满的眼神。
“你若不吃的话,就不用你,继续躺着吧!”
钱朵朵语气说的极为平淡,看不出有一丝不满。
但心里却是翻着大白眼,都要躺误血了,也不说过来帮忙,大男子主义太重,她可不惯着。
“你…………”沈北轩气的直磨牙。
坐在那不满的瞪着钱朵朵,这死女人是忘了家里的天是谁了。
哪家男人干这些零碎的活,更何况他还是一个有学问的秀才。
不过一想起这死女人的性子,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是不情愿的站了起来。
为了那白面包子,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