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岗惊而坐起,“怎么回事?”
“公子,给我一滴你的精血。”小鱼儿急急道。
葬岗二话未说,手指头飞出一滴精血,小鱼儿张口吞下。
几息后,小鱼儿身形颤了颤,震散身上的血迹,吁了一口气,突兀传音道:“公子,果真是你。布置一个临时小时空,我有话说。”
葬岗拿出鹌鹑蛋,捏碎一枚极品空间,光影闪烁,房间瞬间成为一个小时空。
一弄完,他十分诧异,传音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受伤很重,脑子出了毛病了?”
“倒没怎么受伤。唉,公子,别谈了。藏族五公子藏弘文假扮成公子,与公子简直一模一样,真假难辨。我上当了,差点回不来。”
见葬岗一脸不信的表情,小鱼儿继续解说道:“别说外貌,他的气息,灵魂,功法,断剑,脾气,几乎也与公子一般无二。连水猫,毕然,小司戊也一模一样,所以着了他的道。”
“怎么可能?小司戊与你经常在一起玩耍,你不会连它也搞错吧?”
“他说小司戊正在沉睡蜕变,我只是远远见过一眼。水猫的蓝紫麒麟火,毕然的厄运连连,也像极了。它俩甚至知道我们之间的一些过往和秘密,也就没有怀疑。”
“那你后来是怎么发觉的呢?”
“毕竟不是同一个人,心中老是有些别扭。有一日,我们在聊天时,有意无意说起,我屁股上的蜥蜴胎记,颜色又加深了。他竟然不知道我有此胎记,所以我才杀了出来。”
葬岗讶然,“我也不知道你有……你仍在试探我?直到现在,也不相信我是真正的我?”
小鱼儿嘿嘿一笑,依旧传音老实答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心有余悸呐。”
葬岗似笑非笑,“若如此,我也不相信你是小鱼儿。”
小鱼儿却很赞同的说道:“公子疑的是。你可问问你我的秘密,你问我答。”
葬岗觉得好笑,见小鱼儿不像在开玩笑,他还催促示意,便沉吟道:“你喜欢小司戊吗?”
小鱼儿明显一顿,才道:“只当妹妹。下一个问题。”
“你喜欢花花不?”
小鱼儿这次很快回答:“只当朋友兄妹,没作他想。下一个。”
“你来自哪里?父母是谁?”
小鱼儿一哂,“山冈屯。公子,你别趁机套我话哈。问个只有你我知道的秘密。”
这倒让葬岗有些为难,他搜肠刮肚,眼睛一亮,“小鱼儿,上次你从玄相城前往棋鱼城,乘坐飞鱼舟时发生了什么?”
“突破境界?到了宫魇城?抛下公子我独自溜了?”
见葬岗一直摇头,小鱼儿反倒迷惑了。也对呀,这些藏弘文可能都会查出来。
“在飞鱼舟上,公子讹我出来?”
见葬岗仍摇头,小鱼儿思忖片刻,眼中精光一闪,一拍大腿,“我没买票的事?”
见葬岗点头,小鱼儿吁了一口气,“公子,果真是你!哎呀呸,老子终于找到公子了!”
葬岗这次真的惊愣住了,这小鱼儿仍在反向试探自己!!!
小鱼儿如此谨慎,他开始相信藏弘文易装易容手段的可怕了。
小鱼儿依旧传音,“公子,以后你我之间要有暗语,我想了一下哈。三七二十一,一人说三七,另一人说二十一。下一次,一人说三七,另一人要说二十二。
每次加一,直加到九,也就是到二十九后,再从二十一开始,如此类推,循环往复。公子可记牢了!”
葬岗虽觉得好笑,但这个最保险,便点头答应了。
二人相视而笑,不再传音。
“小鱼儿,我多次传音于你,为何不回?”
“我也传音了。我猜藏弘文手下有人,比暗三更强,截留了你我的传音。所以公子要谨慎。”
葬岗又一惊,“那我身边的小司戊,水猫,毕然会不会也……”
“不会。在进来前,我已观察过很久,我与小司戊还偷偷交流过。”
“小鱼儿,你刚才满身是血,也是唬我的吧?”葬岗不满道。
“公子,没办法,不得不谨小慎微些。”小鱼儿嘿嘿一笑。
葬岗心中顿生阴云,小鱼儿如此精明,猎鹰之人反被鹰叼了去,足见藏弘文手段高明。
那然然她们岂不是也被藏弘文玩的更加团团转?但然然好像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此一想,葬岗心绪平息了不少。
他岔开话题,“我碰到过一个七八岁的女子,麻衣赤脚,背上背着一个竹篓。他是不是你所说的采药女?”
“公子也碰到了?正是她带我进来的。与她分开后,我便在落霞谷遇到了假公子。”
“那你们是怎么进落云山的?”葬岗又问。
“藏氏三姐妹之一,藏晚娣接引的。”小鱼儿说完一顿,也似乎回过味来。
葬岗心中一惊,藏晚娣?藏氏三姐妹与藏弘文有深度勾连!可她们为何又主动联络自己,假装来暴露自己,又有其他什么企图呢?
太复杂了!
葬岗简单说了说,他见藏氏三姐妹的情形,最后咬牙道:
“小鱼儿,你去监视藏氏三姐妹,看看她们有何异动!”
葬岗又补了句,“带上小司戊,若她们的做法,危及到我们的安全,杀无赦!”
小司戊'嗖'地一声,没入小鱼儿袖口中,一人一蛇消失不见。
葬岗知道自己大概率暴露了,而藏弘文却不动声色,按兵不动,他究竟想让自己做什么?
葬岗想了想,你们不是有人会截音吗?
他传音藏晚娣,“七姑娘,刚刚忘了问,五公子什么境界?有何异动?”
藏晚娣回应倒是很快,“归真境巅峰,没见任何异动。”
“你们不是说芝麻开花,节节高吗?为何他境界如此之高?”
“他比六姐还大十几岁,而我们姐妹三人之间相差不过一岁。很好理解呀。”
“小鱼儿是你接引进来的,你为何配合五公子蒙骗我等?”
“在角楼见到岗公子后,我们才发现上了当。之前见你也是为了确认你的身份。”
藏晚娣的语气很平淡,她大概知道葬岗会兴师问罪,提前想好了说辞。
葬岗又道:“姑且相信你们一回。藏弘文知道我来了吗?”
“他知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猜,他大概还没有觉察到。”藏晚娣的语气仍旧淡淡的。
葬岗最后传音警告道:“你们莫太过份,否则别怪我无情无义。未谓言之不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