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岗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也无奈,花花掐住了自己的七寸。
“公子,你可别怪我哈。”花花突然想起紫采药的警告,战战兢兢道:“然然姐心里有些慌神,耿耿于怀,甚至有破釜沉舟之心,不堵住不行。”
见状,葬岗心中不禁一软,摸了摸花花的小脑袋,笑道:“难为你了。别多想,我没那么坏。采药姑娘所言,然然告诉我了,她是吓唬你俩的。真是个傻丫头。”
花花神态明显一松,“真的?采药姐坏透了,害得我好几日没睡着觉!”
葬岗又一叹:“采药姑娘有些话也是真的,只是说的时间和对象不对。即便我真的是藏族九公子,我也不一定回归藏族。藏族像一个泥坑,一下去,拔出来就是两腿泥。”
“那你的底线是什么?”花花仍有些不大松快。
葬岗苦笑,“我也不知道,好像没底线,又好像到处是底线。人不同,情不同,事亦不同,花花日后你该咋样便咋样。”
花花想了想,“算了,我只对医术感兴趣,参与其中,也怕是心力不够。还是说说怎么突破境界吧。”
谈论起专长,花花开始滔滔不绝。
“据竹姐姐她们讲,公子十五岁之前,处于茫然状态。在魂魄方面,不修行胜似修行,灵魂时常出窍常,故公子灵魂强大,所以之前突破境界十分便当,好似喝水一般容易。”
葬岗细思,确实如此,便点点头。
“公子突破境界,与兰竹翠三位姐姐,以及不缺姐皆有关,对吧?”
花花也不顾葬岗的反应,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公子虽纯阳之体,但阴气来源于阴元,现在体内又有面纱女子强悍阴元。阴气不是靠自生的,而来自于献祭,肯定会有弊端。”
“上次然然姐和采药姐让公子与不缺姐再做几次,我是反对的。不然,早就成了,公子你以为能逃得过然然姐的手掌心?”
葬岗下意识的点点头。
花花哂笑,“故此次突破一个大境界,不能靠外力。到了归真境,可能有灵魂分身,神识分身,心念分身。除了本体,灵魂分身最重要,神识与心念两大分身,只有达到归真境中期才能考虑。”
“但神识与心念很重要,不可不兼顾。心念方面,公子可以向小鱼儿请教,他心念坚定,从一而终,不可小觑。神识方面,公子深受厄咒之力磨砺,应该不会差。”
“可公子缺少了致命的一点,非全须全尾之身。短期内又无法治愈,怎么办呢?”
花花提出问题,询问似的看着葬岗。
葬岗愣住,这可是个无解之题!思忖良久,也无从说起,便苦笑摇头。
“这是因为公子不愿正视毛病,有得过且过之心。公子细想,毛病来源于哪里?厄咒之力。既可除之,亦可用之。”
闻言,葬岗似乎茅塞顿开,醍醐灌顶!
葬经有云:万物皆可导之,用之。自己有些偏狭了。
“公子,有点意思了,是不?”花花见状一笑,“用戾气死气杀气裹挟厄咒之力,以它们为容器,铸就灵魂分身。你的灵魂分身带厄咒之力,他人日后避之唯恐不及,谁敢来招惹你?”
葬岗闻言大喜过望,但花花立马又泼了一盆凉水,“虽可突破到归真境,但有一个严重的后遗症,就是公子终生可能是一个阉人,无后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公子可要细思量。”
“知道我为何阻拦然然姐与公子行好事吗?然然姐是有缺陷之人,若行好事,公子即便使用不缺姐得以突破,日后也绝无可能有子嗣。但利用厄咒之力突破,子嗣还有一丝可能。”
葬岗沉声问道:“可能性有多大?”
“一二成吧。这还要看公子能不能破厄咒。唉,扶氏一族的死咒只要破之,子嗣便可顺利繁衍。藏氏一族,我看不明白,我对诅咒一道不大了解。“
葬岗沮丧苦笑问道:“也就是说,可能性一成不到?”
花花微微点头,葬岗心里彻底凉了。
二人相对,沉思不语。良久,花花突然抬头道:“公子敢杀我吗?”
葬岗一愣,忙问:“何意?”
“扶氏一族愿意依附藏氏一族数百年,在于借藏族破咒而崛起。但后来为何却远离藏族,逃离葬天大陆,流落至此?”
“因为数百年来,扶族历来的破咒之人皆死于非命,可能与藏族脱不开干系。有一个说法,杀扶族破咒之人,可破藏族厄咒。虽然屡次失败,但藏族亡我之心不死。
“可为何我又愿意来到公子身边呢?因为太上族长和我都看出,公子有慈心。这也可能是,你藏九叔放你出山坳的根本缘由。”
“刚才问公子敢不敢杀我,就是此意。慈心之下,杀了我,公子极有可能破咒成功。”
“为何如此说?慈心有如此大的威力?”葬岗迷惑不解。
“我推断出的。我听闻藏九叔乃惊天彻地之人,他为何放你出来,甘愿牺牲自己?他曾说过你有慈心吧?”
葬岗老实的点点头,“那与子嗣后代有何关系?”
“这就是藏族杀扶族破咒之人的另一隐性目的。传言,只有如此,藏族才能繁衍生息。”
“公子杀了我,既可破藏族厄咒,又可解决自身子嗣问题,两好成一好,何乐而不为?”
葬岗脸色古怪,“花花,你告诉这些,就不怕我真的会试一试?”
“怕是肯定的。我赌公子有慈心,不会杀我,也替扶氏赌一个未来。”
葬岗长身而起,大笑道:“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只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即便如你所说,机率极大,那又如何?”
花花闻言,突然朝某处招手,大叫道:“然然姐,采药姐,快来,快来呀,成了成了!”
嗖嗖两声,两道人影出现,正是然然和紫采药。
看着三女狡黠的笑容,葬岗回过味来,“花花,你刚刚在试探于我?”
花花傲娇道:“是,也不是。我前面所说,全是真的,不掺半点假。但为何又说不是呢?”
花花装腔作势顿了顿,才道:
“主要是想看看公子心念的坚定程度。杀我,或不杀我,皆是心念的体现,只是公子选了一个有利于我的结果而已。”
“然然姐常说,你喜狐疑,怕你心念不定,突破失败。采药姐此前吓唬我和然然姐的话,其实也是搅你心念,只是然然姐不知道而已。然然姐,我们这次扯平了!”花花嘻嘻笑道。
然然羞恼的与葬岗对视一眼,后者突然向紫采药和花花躬身一礼,“多谢二位姑娘!”
花花拍拍小胸脯,“幸好公子选择不杀我!”
紫采药瞥了一眼葬岗,讥讽道:“葬公子不再疑我了?”
然然笑着打圆场,“采药姐姐,花花妹妹,葬哥哥多疑,惯性使然。日后让他肉偿,以弥补二位美女之憾。”
紫采药哂嗔:“然然,我们可说好了的,不再提此事的。”
花花嫌弃的看了看葬岗袴部某处,嘀咕道:“太短太细,本姑娘不稀罕。”
葬岗苦笑。
突然,小鱼儿拎着一个人出现在四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