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说书先生到了,在茶楼给他准备的专属隔间里熟悉今天要讲的内容。
他是太上皇在位时中的秀才,一心想继续考,可惜结果都不能如愿。
一直到了而立之年,父母老去,同伴皆已生儿育女,只有自己仍是孤身一人。
于是不再执着于考取功名,开始另寻出路,然而屡次碰壁,脏活重活干不了,大点的茶楼,旅店不要那么大年纪的账房,最后,发现说书这行不要求年龄,只要听众捧场就行。
他开始苦练口才和胆量,终于找了个在茶馆说书的工作,没想到几年以后茶馆倒闭了。
回家苦恼以后生活的时候,苏记的掌柜找到了他,让他回来继续说书,给他的工钱比以前还多。
于是他重拾信心,每天早去一个时辰,熟悉当天要讲的内容,从不敢懈怠。
苏然敲了敲开着的门,说书的齐先生回头见是苏然,起身恭敬地行礼问候。
“齐先生不必多礼,我来是有事想跟您聊聊。”
“苏老板请坐。”
苏然坐在主位上,看着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说书先生,温和的说道:“齐先生请坐,不必拘谨。”
“哎,好,谢谢苏老板。”
“齐先生,您能跟我讲讲说书这个行当吗?”
齐先生怔愣一会,随即侃侃而谈,对于这个行当,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就是讲故事,逗人笑的艺人,跟卖唱的歌女是一样的,地位低,同样要面对三教九流,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有一定的学识,有自己的人生感悟。
跟苏然料想的差不多,每个从事这个营生的人都是自己摸索,很少有带徒弟的,毕竟,“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苏然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是这样的,我想成立一个评书艺术馆,将评书这项艺术发展起来。请您做师傅,教其他人。艺术馆会帮你解决一切衣食住行,每月还有月银,老了也有人照顾。”
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齐先生有些不知所措,他孤身一人,现在身体康健,老了注定无人问津,苏老板给的条件对他来说无法抵抗,他怕自己做不好。
“可是我没教过其他人,不知能否达到您的要求。”
苏然笑着安慰他,“当师傅就传道受业解惑,整个过程需要师傅和弟子一起完成。
我们招收的须是喜欢评书,有学问的人。只要你倾囊相授,学生能否学成,都在于自己的领悟力。”
齐先生起身给苏然行了个大礼,“感谢苏老板看中,齐某定当尽心竭力。”
苏然站起身,扶起齐先生:“快快请起,稍后,我会写一份契书给你签字。”
出来时正好遇到刚进门的苏清帆。
“见过主子。”
苏然简单的把评书艺术馆的想法告诉他,“你去跟钱掌柜说一声,关于开艺术馆和分店,官府方面的事情,由他出面解决,越快越好。”
然后看了看贴的诗词,就剩一面墙了,有的诗词写的是真好,苏然点点头,对苏清帆说,“如果一楼不够用的话,就贴到二楼去。”
又吩咐了其他的事,然后就带着两个丫鬟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