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与哀嚎声不绝于耳。
看着这一切发生在眼前,方箐箐美眸不禁轻颤,看着眼前的男人。
纵使她已经当了数年暗杀阁的杀手,此刻亦是脊背发凉。
并非对于血腥残忍的不适。
而是对于这种.....
她眸光横移,将视线移动到了浑身沾满血迹的女人身上。
便见前方只剩下了女人和坐在地上满脸惊恐颤抖的小丫头。
其余的皇室成员,已经尽数被女人斩于剑下。
方箐箐美眸微凝,看着不远处小脸惨白一片,满脸惊恐错愕的小丫头,看着她那对因受到巨大惊吓而急剧收缩的瞳孔,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挣扎和同情。
眼前的小丫头,令她不自觉便想起了村子里的小丫头们。
眼看着浑身浴血的女人距小丫头越来越近,她紧紧咬住贝齿,拽着粉拳,埋下了头。
看不透。
她愈发地看不透身前的男人了。
【检测到徒弟方箐箐,好感度降低了20,现好感度50。回报降低至一倍。】
脑海中的电子提醒音突然蹦出,使得浪子谬身躯微微一颤,诧然自那种有些病态的兴奋状态中回过了神来。
好感度降低?
他心中低喃,并未太在意,看着眼前不断朝小丫头靠近的苍韵怡,双眸微微凝实。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是否真的这么狠心,能够下得去手。
只见苍韵怡已经近到了小丫头的身前,她双眸幽深而又淡漠,像极了一个没有感情的人一般。
垂视着身前的小丫头,垂视着这个平日里最喜欢黏在自己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姐姐叫着自己的小丫头,她的心痛得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一样。
不停地于心中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每杀一个人,她就在心中重复至少十遍对不起。
每杀一个人,她心底压抑着的恨意,亦是不断扩散,膨胀。
小丫头显然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眼看着一个个哥哥姐姐,一个个母妃被自己最喜欢的姐姐给....
她的世界已经崩塌了。
她轻颤颤地抬眸,看着身前浑身浴血的姐姐,眼角哗地一下便滑下了泪珠。
看着她这副模样,苍韵怡还是不可避免地失态了。
她握着长剑的手轻轻颤动了起来,本克制住的双眸也轻颤了起来,眸中泛着挣扎和痛苦。
此刻,周遭跪着的一众将士臣子都拧着眉头低下了头,有些不忍再看接下来的一幕了。
苍韵怡紧咬住下唇瓣,唇瓣都被咬破了,鲜血自唇瓣流出。
紧接她满脸挣扎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剑,顷刻间呼吸变得异常急促,胸前起起伏伏。
对不起...
心中颤声道,她紧闭上双眸,挥剑斩了下去。
紧接她猛然睁开双眸,便见自己挥斩下的长剑被一只手给抓握住了,并未斩下。
她心跳急剧加速,扑通扑通地挑逗着,一对眸子彻底失去了控制,剧烈地颤动了起来。
再无了一丝从容和淡漠。
心中一种名为庆幸的情绪瞬间涌现,令她险些失控落泪。
她看着身前的男人,心中既有无尽的恨意。
又有一丝莫名的感激。
意识到自己这一丝感激后,她神情徒然一滞,愣在了原地。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入她的脑中,令她无比厌恶刚才那一瞬生出那种恶心想法的自己。
为什么?
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该死的畜生生出一丝感激?
在她几近崩溃于心中低吼的同时,浪子谬将她手中的长剑拽了下来,脸上带着一丝嘲弄和玩味,戏谑道:
“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他将手中的长剑放回到苍韵怡腰间的剑鞘中,开始鼓起了掌。
“我没有想到你居然真的能自私到这种地步,居然真的能为了自己,狠心将自己的至亲全部杀掉。”
“呵呵呵~”
“甚至连这么小的丫头都下得去手?”
浪子谬满脸戏谑地嘲弄着身前的女人,手上鼓掌的动作停了下来。
听着他这羞辱至极的话语,苍韵怡自有些精神异常的自我否认中回过了神来。
她听着浪子谬的话语,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心底的恨意几乎要将她给吞没了。
但她却又要极力地抑制着这一切,不敢表现出分毫,她垂着头,默默承受着浪子谬对她的羞辱。
并于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总有一天,自己会将这个男人的头砍下来,总有一天,自己会为父亲报仇,为自己的至亲报仇。
“你可真是个卑劣的女人呢。”浪子谬继续羞辱道,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让她看着自己。
看着她这副几近崩溃却又要强撑故作淡然的脸蛋,浪子谬不禁嗤笑出声,同时眸底涌出了一股病态的满足感。
“若是让你魂度九天的父亲,知道你为了苟活不惜屠尽至亲,你猜他会不会死不瞑目?”
见她还在强撑,浪子谬继续道,同时用另一只手拇指温柔地帮她擦拭起了脸上的血迹。
闻言,苍韵怡心咯噔了一下,一股强烈的恨意险些涌出,但被她强行忍住了。
同时涌出的还有一股强烈的痛苦和委屈。
她的身躯肉眼可见地在颤抖,一对美眸剧烈地颤动了起来。
入耳的话语似魑魅魍魉、魔音灌耳,令她几经崩溃。
此刻的状态仿佛只需要再一丝丝的压力,她便会崩溃。
她强忍着将脸避开,避开这肮脏令她作呕的手的冲动,仍旧忍了下来。
见她还能强撑住,浪子谬散去了脸上的戏谑,眸子不禁泛出一抹惊异。
“此女,留着定然是一个潜在的大威胁。”
“自己出尔反尔杀了她?”
浪子谬心中涌出了这样一道想法,但立刻这道想法便被他给掐灭了。
他散去了眸中的顾虑,转而化作了期待和兴奋。
相比之杀掉身前的女人,他更想要去将她给征服,更想要去挑战这种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更想要体验这种刺激。
“你合格了,从今往后,这里仍旧是太回王朝,而你,则是这里的新主人。”
沉寂了数息,浪子谬冲着身前的女人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