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文的话,让太公陷入了沉默之中,心里不断盘算着眼前的局势。
他原以为今晚李振远出手,一切都尽在掌握。
可经陈学文这么一分析,他方才发现情况不对劲。
如果马天成真的是以退为进,为的就是引出他背后的人,那今晚这情况可就麻烦了。
他原本还期待着李振远能来救自己,而现在,他明白了,李振远是指望不上了。
因为,这一次连李振远恐怕也要折在里面了!
太公抬头看着陈学文,低声道:“陈学文,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学文道:“我要你手里另一半账本!”
太公一愣,旋即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你……你要对付李振远?”
陈学文淡笑:“不是我要对付他,而是事情闹到现在这一步,李振远压根不会给我留活路的。”
“所以,我必须自保!”
太公看着陈学文,突然冷笑一声:“呵,你觉得你拿到账本,就能对付得了李振远吗?”
陈学文:“我的确没这个本事对付李振远,但马天成可以啊。”
太公咬着牙:“你想利用马天成对付李振远?”
“陈学文,你知不知道……”
话说到一半,太公突然闭上嘴,面色变得越发阴沉,好像是在忌讳着什么。
陈学文不由疑惑:“知道什么?”
太公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一声:“呵呵,陈学文,我现在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我他妈差点中了你的圈套啊!”
陈学文眉头皱起。
太公看着陈学文的表情,再次冷笑:“你所说的一切,包括马天成出手,全都是建立在他拿到证据的基础上。”
“他只有证明我跟李振远联合,做了这些违禁药品的生意,他才会出手。”
“也就是说,如果我拿出这些证据,才会引来马天成。”
“如果我不拿出来,呵,你拿什么跟李振远斗?”
陈学文的表情变得更加冰冷了,眼神也在不断地闪烁着。
看着陈学文如此表情,太公更是狂笑不已。
“陈学文,你这个人的确够狡猾。”
“只可惜,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
“你太嫩了,想骗我,还远远不够呢!”
太公狂妄地说道。
陈学文没有理会他了,而是看向旁边的刘文渊,轻笑道:“既然太公不愿意配合,那就只能找别人配合了。”
“知道证据下落的,也不止你一个嘛!”
太公不屑一笑:“陈学文,我劝你省省力气吧。”
“我们刘家人,就没有怕死的!”
“而且,这证据如果不交出去,还会有人保我们。”
“如果交出去,那就算你今天放过我们,我们也是死定了!”
“所以,这些证据,就是我们的护身符!”
“陈学文,你以为你拿着一把小刀,就能威胁到我们吗?”
“哈哈哈……”
陈学文表情平静,挥手道:“真是聒噪!”
“把他的嘴封上!”
旁边一个小弟立马过来,用胶带去封太公的嘴。
太公着急忙慌地大喊几句:“文渊,千万不要说。”
“不说,我们还能活!”
“说了,我们就死定了……”
太公被封住了嘴,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刘文渊看着太公,使劲点头,表情坚毅,然后不屑地瞪着陈学文。
那眼神,仿佛是在告诉陈学文,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陈学文也没有帮刘文渊解开嘴上的胶带,而是顺手从旁边的一个档案袋里,掏出了几张照片扔到了刘文渊面前。
看到这照片,刘文渊面色顿时一变。
照片里面是两个女人,被人用刀架着脖子,坐在一辆面包车里。
面包车后面,是一个宽敞的广场。
广场中间还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的正是石城火车站!
而这两个女人,正是林喜岚和黄玉凤!
看到自己女儿被人用刀架着,刘文渊的眼睛顿时红了,喉间发出呜呜咽咽的嘶吼,全身都在挣扎。
太公则是愣住了,他的目光主要集中在石城火车站的招牌上了。
看出太公的疑惑,陈学文冷笑一声:“怎么,你还真以为我要把她带到平州市啊?”
“告诉你,我从头到尾都没带她进平州市。”
“刘永强那边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主要就是把你的人引出去而已。”
太公面色又是一变,他现在,是真的见识到了陈学文的谋略。
简单一些计谋,便把他身边的人引走了一半。
若是他当时没有上当,没把自己的人全部派出去,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落在陈学文手里啊。
陈学文摆了摆手,旁边的人立马把刘文渊嘴上的胶带撕了下来。
刘文渊立马大声嘶吼:“陈学文,你他妈有什么事冲我来,为难两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陈学文平静道:“刘文渊,把证据给我,她们就会没事。”
刘文渊大声怒吼:“你他妈做梦!”
“我告诉你们,她们要是少一根头发,我……我绝不会放过你!”
陈学文冷笑一声:“刘文渊,你这样做,对她们可没啥好处啊。”
说着,陈学文掏出手机,冷声道:“你要是不配合,那我只能让兄弟们从她们身上取点器官拿来送给你了。”
“要不要我打这个电话?”
刘文渊面色再变,大声吼道:“陈学文,你……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祸不及妻儿,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你做事还有没有点底线了?”
陈学文冷笑一声:“什么祸不及妻儿?”
“呵,你们在外面做事的时候,害死别人妻儿还少?”
“你们卖的那些违禁药品,这些年害得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陈学文越说越怒,直接抄起桌上的剔骨刀,指着刘文渊破口大骂:“你他妈跟我讲什么底线了?”
“你们的妻儿老小,哪一个没有享受你们赚来的这些黑钱?”
“刘文渊,我告诉你,就算你刘家满门死绝,也他妈没有一个是冤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