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你那个玩意还真行,我连着射了十五箭,一点也不感觉到吃力。”正当黄鑫再次向陈逸感谢时,牛二兴冲冲的跑了过来,高兴说道。
“射程和威力如何?”陈逸急忙问道。
“哦!刚才只顾着和雷长龙他们比试拉开次数了,这个倒没有注意。”牛二愣了愣,有些讪然答道。
“笨蛋。”陈逸恶狠狠地踢了牛二一脚,恨恨骂道。
“郎君,我也射过了……”正在这时,赵大成总是恰如其分出现,只是说的话令陈逸一阵恶寒。
“你射过什么了?”
“射箭呀!郎君。我一共射了十八箭,比着牛二还多三次。”赵大成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一脸骄傲报功道。“平均射程二百余步时,入樟树半尺有余。”
“好!这就足够了。”二百步约有二百八十米。入樟木半尺有余,说明穿透藤甲绝对没有问题,即使是札甲,也会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除非新罗蛮身上装备的都是板甲,不过那有可能吗?陈逸一击手掌,兴奋说道。
……
“诸位,刚才本官已经将新罗蛮的要求给诸位说过了,是战是和,诸位还是议一议吧!”展示过新式武器以后,陈逸又将众人召集在一起,商讨如何应对新罗蛮。
“使君,承蒙使君高义,允准山僚各峒下山,并分田分屋令我等族人安居。而今山僚各峒也是大陈子民,龙溪亦是我各部族人之家乡。卑职等人已经商议过了,愿誓死追随使君,率领拼死与新罗蛮一战,请使君允许我等追随使君鞍前马后。”陈逸话音刚落,雷长龙等人就齐齐站了起来,拱手向陈逸请求道。
自从山僚各部族人纷纷迁徙以后,雷长龙等人也因为手下部众被陈逸打乱收编,山僚各部峒主再也无需因为地盘或部众纠纷产生分歧,反而因为同病相怜慢慢走在了一起。看他们今日的作为,应该自新罗蛮使的消息传出以后,就已经在一起商讨过应对之策了。
“很好!”陈逸也站了起来,郑重的朝着山僚各部峒主也是一揖。继续说道:“陵感谢诸位峒主信任,消灭新罗等蛮僚以后,当对山僚各部与华人一同待之,定不负尔等。”
见陈逸当着诸位山僚峒主如此表态,陈家家主陈圣泽再也坐不住了。前段时间,龙溪已经流传县主为了扩军,打算让参战的僚奴脱离奴籍的流言。家中的僚奴知道以后,已是蠢蠢欲动。看这个顽童县主对山僚各部峒主如此承诺,看来流言有可能成真。若是如此,陈家岂不是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当下站了起来,大声问道:“使君,老夫曾听说使君为了扩军,准备令僚奴……哦……山僚诸部族人参战以自赎。不知可有此事?”
陈逸有些吃惊,自己有这个打算也不过才十天左右,知道者也不过梅娘、兰娘和方旷。虽然准备将这个打算付诸于实施,不过也没打算这么早。不然各大家族还有自己手下的那些僚奴岂不是蠢蠢欲动,再没心思务农做工。自己和兰娘这些日子一直呆在大帽山,泄露消息也只有梅娘和方旷二人。不过看到头已经垂到胸脯上去的方旷,陈逸顿时就明白了。
“然也,本官确有此打算。不知陈老郎主可有什么意见?”面对陈圣泽的责问,陈逸并不打算回避,当下答道。
哪知陈圣泽还未说话,王家家主王庆已是一下跳了起来,指着陈逸问道:“县主当初允许我等购买僚奴时,允是三年之期,如今三月未到,官府就想收回成命。官府如此出尔反尔,如何令百姓相信官府?使君初来龙溪之时,口口声声要富农兴商,利惠民生,如今却置民众生死不顾,一味兴兵,如何令龙溪兴盛富强?”
看着乘机发难的王庆,陈逸一时搞不清三大家族的态度。若是三大家族联合发难,自己还真是不好应付。毕竟三大家族都是本地大族,在龙溪华人当中影响颇大。若是不能取得他们的支持,自己迎战新罗蛮的计划还真是需要好好斟酌一番。王陈两家对自己有意见自己是知道的,不过黄家刚刚和自己结成生意上的伙伴,应该不会和他们两家站在一起。至于何、胡等几家中等家族,一贯是看三大家族眼色行事。
陈王两家突然发难,一时令陈逸有些心慌,不过这能不能代表这两大家族的态度,也不能完全肯定。稳了稳心神,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淡淡问道:“按照王老郎主的意思,是同意新罗蛮的条件了?”
王庆看了看有些不知所措的陈圣泽,又看了看正襟危坐的黄家家主黄文熙,心中暗悔之前没有和两家好好协商一番,共同对付陈逸。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可能不表明自己的态度了。当下点了点头,说道:“龙溪才经兵燹,百业凋敝,民众困苦,再难承受征伐。为龙溪百姓计,还请使君罢兵议和,还龙溪百姓一个喘息机会。”
“哈哈哈……还龙溪百姓一个喘息机会?”见黄文熙丝毫没有响应王庆的意思,而陈圣泽却是一脸的惊色,陈逸明白三大家族事先并没有做好协商,共同对付自己,心中也就安稳下来。
慢慢的站起身来,凌厉的眼神瞪着王庆,不无嘲讽说道:“你当本官愿意征伐吗?本官就不知道龙溪百姓困苦吗?本官就不知道龙溪需要休养生息吗?新罗蛮已经把刀架在数万龙溪军民身上,要龙溪百姓为他当牛做马,要龙溪百姓为奴为婢,难道就为了龙溪百姓苟安一时,本官也要答应他们吗?”
见陈逸不再顾忌情面,王庆也是心一横,梗着脖子说道:“你不要胡扯,新罗蛮不过每年要求贡盐万石,铁万斤,粮米十万斛,布帛两万匹。使君身为一县之长,把持龙溪盐铁,山田水泽,让些区区小利与新罗蛮,保一县百姓安宁,也算是职责所在。陈兄、黄兄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