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陈逸凶狠地目光投向寨外,可是一看到那蛮女郎君冷风中飒飒风姿,陈逸又不由得打起退堂鼓。听着寨外蛮女们声嘶力竭的骂战,扭头又看看城墙上诸将那一脸希冀的眼神,陈逸只得哀嚎一声,把刚要说出的话咽了回来。
把心一横,耶耶就豁出去了。你小妮子不是武功高强吗?耶耶就不跟你比试武艺。耶耶扬长避短,跟你比试骑射,看谁输谁赢。
当下吩咐牛二把马牵来,又向泪眼模糊的方华吩咐道:“十郎啊!大兄这一去,恐怕……啊,不说了。大兄若是有了不测,你就领着方旷、梅娘和兰娘回建康吧!告诉梅娘和兰娘,不要为我伤心,更不要为我流泪,把我忘了吧!到了建康禀报陛下,书陵让他失望了。并请陛下免除梅娘、兰娘的奴籍,让陈星多给梅娘和兰娘拿些钱来,为她们找个好人家嫁了吧!这些钱权当大兄为她们准备的嫁妆了。”
说罢,随后又恶狠狠地补充道:“不过走之前,一定要把陈昊给我杀了,让他给我陪葬。”陈昊一听这话,吓得浑身一哆嗦,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大兄!”方华泪流满面,拉着陈逸的衣角,哽咽说道:“大兄,让方华替大兄去吧!方华愿替大兄而死。”
“屁话。”陈逸轻轻拍了拍方华的肩膀,说道:“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去了也是送死。何况那蛮女找的是我,你去了又有何用?”
说罢,就大步走下台阶,却不料还没走下,双腿一软,顺着阶梯就滚了下去。
“噗噗通通”滚到台阶下,陈逸顺势眼一瞪,昏了过去。本想着让牛二去蛮女那告个假,看看能不能往后推延几日。不过一想,这样就露馅了。急忙憋住了气。
“大兄……”方华哭着跑了下来。晃了几晃,陈逸却是丝毫没有动静。
“牛二,快把李兴泰找过来,大兄摔昏过去了。”方华连忙吩咐牛二。
“不可能吧!总共不过五级台阶,怎么可能摔晕过去,说不得是闭住气了。不用找李兴泰了,我见过郎君给陈方泰做过人工呼吸,不行就试试。”牛二上下左右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郎君身上有任何伤处,不慌不忙答道。
说罢一手按住陈逸的小胸脯,嘴巴就要凑上去时,却见陈逸“晃悠悠”地醒来,一把推开牛二的臭嘴,厉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牛二委屈答道:“郎君晕过去了,小的就学郎君,为郎君做人工呼吸呀!”
“滚!”陈逸一脚踢开牛二,深深地呼吸几口,顺势站了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吩咐道:“牛二,你也挑十二个人来。耶耶堂堂男子汉,绝不占蛮女的便宜。”
出的寨来,陈逸又向牛二等人吩咐道:“牛二你们几个听好了,耶耶若是死了,你们一定要把耶耶的尸体抢回来,带到建康埋了,决不能让耶耶成了孤魂野鬼。”
牛二却是不屑说道:“郎君说什么丧气话?郎君岂能那么容易去死,要知道对方可是个女人。郎君若是打不过她,不会耍个美男计,凭着郎君这张比着美娘子还漂亮的脸蛋,绝对能把那个蛮女迷倒,到时郎君不就可以把她擒拿回来了吗?”
听着这傻二不着趟的话,陈逸心中恨恨难平。娘的,这个夯货的意思不就是说自己长的像个娘们吗?还建议自己使用美男计,万一人家没被自己迷住了怎么办?啊呸!自己是那种靠脸蛋活命的人吗?真是气死了。不过想想这些时间也被这个夯货气的习惯了,也就没放在心上,等战事结束以后,再好好整治一下这个二货。
瞪着这个不靠谱二货,陈逸又想起梅娘、兰娘她们,若是她们跟在自己身边该有多好!起码自己赴死时,姊妹两个绝对不会像眼前这个家伙只说风凉话。不过一想起自己死了,不知她们会伤心成什么样?唉!耶耶才把梅娘搞到手,身子还没碰过呢!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一想起自己马上就要死了,陈大县主想想终究要留下一首名篇用以明志,否则怎能对得起自己建康才子的美名。再说把这篇名作传扬出去,说不得也能表现出自己临危不惧大无畏的作风。等传到皇帝老子耳朵里,说不得也能让皇帝老子多记上一段时间。所以刚出寨不久,寨墙上的众人就听到陈大县主那慷慨赴死的名句。
只是有没多久,正为使君名句激励的心潮起伏的守军将士,又听到陈大县主那酷似俚曲般的嚎叫:
“那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一天早晨,从梦中醒来,蛮人们闯进我家园;
啊!龙溪军呀,快跟我走吧。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龙溪军呀,快跟我走吧,我实在不能再忍受;
啊!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你一定把我来埋葬;
请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岗,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岗,再插上一朵美丽的花
啊!每当人们,从这里走过,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每当人们从这里走过,都说啊!多么美丽的花;
……”
“喂!小白脸,你嚎什么丧!”正当陈逸沉浸在歌声中不可自拔时,不知不觉战马已经到了战场中央,对面响起蛮女那可恶的声音。牛二等人很自觉地留在后面,为陈逸观敌了阵。
“你说的是我吗?”陈逸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尼玛,这个时代铜镜的效果实在不是太好,而且价格高的离谱。在龙溪家中,除了梅娘和兰娘各有一面铜镜以外,自己还没一面镜子呢!只不过晒了这么长时间,自己的脸色就没晒黑吗?陈逸摸了摸脸,只不过什么颜色也没摸出来。
“当然是你啦,你当是谁?”那蛮女毫不客气说道。接着又问道:“你就是陈叔陵那恶贼?”
陈逸有些迷糊,自己有没有偷他们的,也没有抢他们的,怎么成了恶贼?当下答道:“喂,这位大姐姐,你说错了。鄙人就是陈叔陵,不过可不是什么恶贼。”
“大姐姐?”那蛮女一愣神,有些不解问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