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什么?”
听到荘雨菲亲爸来了,赵垄比庄羽霏还要激动,差点没跳下车。
赵垄爸也不管庄羽霏怎么想的,转头又回自家屋了。
很快他拿来一把水果刀,就要递给庄羽霏。
可看了眼庄羽霏的身板,又扭头回屋。
赵垄听见他在家里头翻来翻去,很快回来了。
赵垄爸把一把砍骨刀插在裤腰后,又将一把菜刀给了庄羽霏说:“丫头你拿着,防身。”
从父子俩的行动不难看出来人不善,庄羽霏没有拒绝,接过了。
拿到刀,赵垄爸就要亲自送庄羽霏回家。
庄羽霏走在前头,一瘸一拐地走得很慢。
赵垄爸才反应过来,走了两步走到庄羽霏前头问她:“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还受伤了?哎哟老天爷手都断了!怎么又被同学欺负了?”
赵垄骑车跟在庄羽霏身旁,刚要说就是那样,被庄羽霏打断了。
庄羽霏语气淡淡地说:“不小心摔的。”
说完再不肯开口的样子,赵垄爸就真以为是这样,她不爱说话也不强求了,只瞪赵垄说:“明知道姐姐受伤了还不帮着点,我平时怎么教你的?”
赵垄不服气地说:“什么姐姐……我帮了,我不是把人送回来了吗。”
赵垄觉得庄羽霏大概是不想让长辈们担心才说谎,对她的看法更好了些,也没拆穿。
赵垄爸骂他:“送人送到家门口还要我教吗。”
庄羽霏还是不疾不徐地走着,说:“不用,很近。”
赵垄爸一看她这么懂事,又骂了赵垄:“这么大个人了一点眼力劲没有!”
赵垄委屈:“我……”
“你什么你你你的,没点用!”
“……”
三人就这么朝那间垃圾房走去。
走近一看,垃圾房外围了不少的邻居。
围在外头的邻居人均手上都拿了些东西,他们看见庄羽霏走过来都对她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尤其看到庄羽霏还断了只手的模样,更担心了。
可垃圾房里的那个粗暴的男人的嗓音,到底让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目送庄羽霏进去。
今天的垃圾房还是一如既往的肮脏发臭,地上那堆烂肉还在稀稀拉拉流出不少的血水。
庄羽霏跨过那滩血水,径直往房子里走。
走得越近,房里那个男人的声音越大。
“好你个哑巴聋子叫我一顿好找,要不是请那帮孙子吃了几餐肉喝了几顿酒,那帮老货还不肯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我告诉你啊,你今天要是不把钱给我,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你一顿!”
“想当年要不是你亲哥骗我说你只是有点哑巴不会说话,你看我能娶你吗!除了我你看看谁能大发善心娶一个又聋又哑的残疾。你不但不感谢我娶了你,还学会带着我女儿东奔西跑了是吧!”
“当初我就应该把你另外一条腿也打断!跑?我看你还能跑去哪里!”
“女儿呢?我女儿呢?我可告诉你,我今天可是喝了酒才过来的,我可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
“我女儿到底在哪?是不是她已经不读书在外面打工赚钱了你不肯告诉我?”
“读书还读什么书,还不如趁早嫁人,嫁人了还能换点彩礼钱给她老子换点酒喝!”
“你告诉她,她这种脑子读什么书都注定没出息,花那么多钱读书不如趁早出来打工!就是出来卖她也是够年纪的了!”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父母都要活不下去了还要去读什么书,有什么用。为了爸妈不被饿死,她出去卖又怎么了?”
“我跟你说,你等她回来我就把她带去给我们养猪厂的老板。他绝对不嫌弃她又笨又丑的,只要她会生孩子就行,到时候给那老板生个七个八个的,舒舒服服的做她的老板娘!”
屋里除了男人的声音,还有个呃呃啊啊的声音在反驳他的样子。
庄羽霏用菜刀顶开门,就见荘二龙正揪着王三妹的领口要给她一巴掌。
屋里杂乱得比庄羽霏昨晚砸过的还要乱。
这个本就没有像样一件物品的房间里,再也找不出完整的一样事物,就连那个没有被庄羽霏打烂的桌子也散架了。
不仅如此,房间像是被整个都翻出来过。
不管是王三妹的房间,还是荘雨菲原本的那个房间。
门全被打开了,房间里堆积的衣服和垃圾物品都从房间一路延伸到门外。
大概是房间堆积的衣物物品长时间没被翻动过,被动了窝的蟑螂、老鼠也开始在朝外面爬。
老鼠尚且还顾及有人类在,那些没长眼的蟑螂和黑虫,还有不少的蜘蛛已经在到处爬行。
两只小蟑螂还爬到了荘二龙的脚上,因为他脚皮厚还没发现。
地上还散落了一地的玩具人偶,都是新捡回来的,还没来得及擦干净。正被他们夫妻两人有意无意地踩在脚下,坏了大半。
他们两人看见庄羽霏进来,都一愣,停止了动作。
庄羽霏却看也不看他们两人一眼,径直往自己那个简陋的床铺走去。
走到那个床铺前,发现已经被王三妹又整理过了,床单换了更新更干净的。
不过因为发生过什么,那张还算干净的床单上有半个碗的碎片,原本摆在床头那些玩偶也都统统被掀翻在地上。
庄羽霏不发一言,没有任何表情,她蹲下去,丢掉床单上那几块碎片,把那几个玩偶再捡起摆回床头后,就直接坐下,靠墙闭目养神了。
根本不关心,也不在意屋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更没有要去管屋里剩下的两个人要做什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倒是王三妹,看见庄羽霏一只胳膊被挂在脖子上,像是断了,她再也不肯受制,着急地呃啊两声,咬了一口荘二龙的胳膊,挣脱束缚后,跑去看庄羽霏的情况。
“臭娘们!好啊你!”
快要跑到庄羽霏面前,又被抓住了她那头发黄沾满尘土的长发。
一抓到那头长发,让王三妹整个人都摔倒在地,庄二龙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从前那种掌控的欲望又回来了。
他另一只手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喝得本就通红的脸更红了。
他们此时离庄羽霏不过五厘米的距离,王三妹挣扎的手都要伸到庄羽霏的面前了。
庄羽霏甚至不需要睁眼,都能感觉到荘二龙动手时,和王三妹挣扎时,因为他们的动作生成的气流。
那些气流飞到自己脸上,额间的碎发被吹起,她还是闭着眼一动不动。
酒精浸泡过的每一根神经,让荘二龙没有半点正常人的行径。
王三妹越挣扎,越让他勾起从前在一起时候的情形,尤其是发生过的情形。
“还记得我妈在的时候吗,你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们隔着道门办事,我妈在外头守着门哭。你们就这么一个在外头哭,一个在里头哭,我到现在想想都还记得很清楚。”
他很是得意地说:“我就爱听你这哑巴被我干死也叫不出来的样子,又丑又活该。”
荘二龙的裤裆子蠢蠢欲动,拽着王三妹的裤子要扒下来,下半身也在推搡王三妹。
可是,他的眼睛却在看庄羽霏。
他看着庄羽霏说:“现在,由我妈轮到我们的女儿了。”
王三妹还是呃啊地哭,死活不肯就范,奈何一直被摁住动不了,挣也挣不动。
荘二龙的啤酒肚顶在王三妹的后背,眼睛看着庄羽霏在笑:“虽然昨天喝酒的时候刚干过一个老娘们,不过我不介意再干你一回。我们夫妻这么久没搞过,你是不是也想了,来啊,干一次你就舒服了。”
“只要干一次,你就爽了,就知道该怎么干了,来啊,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