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身体底子好,虽然身受重伤,但是自己恢复很快,后日就能下地行走。”
孟常取了针,一根根仔细收好。
叶鸿昌说道,“孟先生的针法出神入化,能得孟先生出手相救,是我叶某的福气。”
叶湘湘抓住机会,立马拍马屁,“是啊,孟先生简直神了,还从没听过谁有这样的本事,孟先生师从何人?”
“怎么?我不收你为徒,你倒是打听上我师父了。”孟常笑了笑。
叶湘湘道,“如果能打听出来,那也行啊,只是孟先生年近半百,只怕您师父岁数也不小了,不知还有没有机会。”
“我师父跟我一样,不轻易收徒。”
叶湘湘不死心,“不轻易收,那就是会收,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行呢?”
她比孟常想象中要坚持,孟常道,“还是自己去拜师,你也说我师父年纪不小了,我怎好让人扰他清净?”
叶鸿昌道,“湘湘,你想学针灸?”
叶湘湘点头,“对,爹爹常年在外行走,可知道江湖上有哪些名医?”
“名医我倒是不认识,只是听过灵枢宫的名号。”叶鸿昌说道。
孟常收针的动作一顿,没有开口。
叶湘湘好奇,“灵枢宫,那是什么地方?”
叶鸿昌道,“灵枢宫具体在何处我并不知道,只是听人说起过,但凡大医,皆受过灵枢宫教导,且灵枢宫与各国皇室关联密切,江湖各个帮派,无论正邪,都对其十分推崇。”
叶湘湘听过之后,更是好奇了几分,竟然还有这么神秘的存在。
跟皇室关系密切,又在江湖上很受推崇,那岂不是实力非凡,在哪里都吃得开?
“还有呢,爹还知道什么?”叶湘湘忍不住追问。
叶鸿昌摇头,“别的我就不知道了,这些也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是否可信也不清楚。”
孟常收好针,“今日治疗到此为止,你不要心急,要想活命,必须听我的,绝对不能起身。”
叶鸿昌连忙应下,“是,都听孟先生的。”
等孟常离开,叶湘湘都还想打听些事情,可是叶鸿昌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湘湘,就算是真的有灵枢宫存在,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又哪里够得到?等爹的伤好了,咱们顺利安家,爹替你去寻个好师父。”
叶湘湘轻轻点头,“好,那爹一定好好养伤。”
灵枢宫到底存不存在,叶湘湘现在并不知道。
但她开始对这个地方产生向往,如果自己也能成为那个灵枢宫的学徒,多少也能得到一些好处。
在这乱世当中,要想安稳过日子,当真是处处都要筹谋。
……
“老大,你别拦着我,我现在就去宰了那伙人,他奶奶的,竟然敢在咱们的地盘儿上动手,反了他了。”
说完,孔顺没开口,另一人倒是拦住了他。
“行了,老大伤成这样,还没把大夫请回来,你先不要去惹事,那伙人里面有个高手,不知是何来历,先弄清楚再说。”
先前他们只当叶鸿昌一行人是逃荒的难民,并未将他们放在心上。
里面最能打的也就是叶鸿昌,不过会几下拳脚功夫,上不得台面。
可谁知昨晚前去找事,最后伤到的却是自己人。
石头还丢了性命,他前日还说要去绑几个娘们儿回来,可谁知转眼便入了土。
弟兄们一想到此事,便觉得咽不下那口气,这伙人不除了没法安心。
孔顺浑身上下多处烧伤,脸上一道疤本就骇人,如今又添几处烧伤,更是让人不敢直视。
他紧闭双眼,强忍着伤口的疼痛,听几个人在面前吵闹。
终于忍不住了,孔顺怒拍桌子,“都给我闭嘴。”
他一开口,其他人才终于安静下来。
孔顺沉声道,“先不要轻举妄动,弄清那人的来历再说,我这伤也需要翁先生派人来治,不要惹事。”
他回想起昨夜的事,只觉得怒火中烧。
不过是一个半大丫头片子,遇事竟如此沉着冷静,用自己的性命引得他冲进火场。
怪他大意,小看了那个小丫头。
老三说道,“大哥,咱们就这么看着不成?石头都死了,那帮人绝不能放过。”
“他们就在那里,还能遁地不成?”孔顺怒瞪着他,“昨晚跟我去的人,有哪个讨到了好处?吃了这么大的亏,还要轻敌?”
他并未跟那少年打斗,但听兄弟们说来,此人身手不简单。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身手,必不会出身农家,又为何会跟那伙难民在一起?
晚些时候,前去请大夫的弟兄回来了。
带回来两个大夫,直接给扔在了地上。
“老大,这是县城济仁堂的大夫,说是他们俩最厉害,都给带回来了。”
说完之后,那人往两人背上踢了一脚,“好不快给我大哥看看,要是治不好,当心你们的狗命。”
这两人惊魂未定,谁能知道好端端地坐堂看诊,竟招惹上了这些个煞神。
已经被绑来了此处,要是不给看病,那还能活着走吗?
没办法,他们只能给孔顺看伤。
“这位……壮士身上的伤都是烧伤,需得用烧烫伤的药膏,可是来得着急,并未带着药箱,所以还得回去取一趟。”
说完,又挨了一脚。
老三怒道,“两个老东西,还敢耍心眼儿,治不好老子亲自送你们回去,不过是一次送还是手脚和身子分开送就不一定了。”
两人吓得发抖,只得先开了药方,让他们去抓药,先保住小命再说吧。
那两名大夫被关进了旁边的屋子里,孔顺沉声说道,“怎么回事,翁先生不肯帮忙?”
如果是翁先生出面,自然会有大夫跟着来,绝不会让他们去绑人。
一名小弟说道,“帮个屁的忙,那老家伙找借口不见,连根毛都没见着,我们也不能让大哥这么疼着啊,自己去绑了两个人来。”
老三有些着急,“大哥,这老家伙什么意思啊?交待弟兄们干的活儿还干不干?”
孔顺一时也想不出来,只觉得头疼,“行了,先缓几日再说,等我把伤养好,所有事都得弄明白。”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