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段混乱的历史,现在早已不被允许铭记,那是雄虫的屈辱史。
但在各个世袭贵族和皇室中,仍然保留着那段历史。
不过虽然说的好听,但实际上只是到手的权力不愿意放手,虽然的确有些报复在里面。
宋辞不去管他们的历史,这些是是非非不过是天道为了世界晋升而准备的前戏。
在宋辞看来,毫无用处。
他曾为了突破精神力尝试打破世界壁,他成功了,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是精神体出现,除了那个世界的主角,没人能看到他。
宋辞游荡了很久,他看到了喊杀声震天,看到了无数修士为了自己的家园和另一批入侵者搏杀,在外敌面前所有人都放下了芥蒂。
虽千万人吾往矣,主角出现了,他历经九死一生,无数波折,慢慢成长起来,挽狂澜于既倒。
但最后他疯了,也死了。
他成功的那一天看见了世界的本质,他一路历经痛苦,初始只是为了变强,为了给爹娘争口气,后来步入宗门,他努力是为了自保,再之后,他是为了复仇。
整个村子血流成河,不复阡陌交通富有烟火气,因为他没有坐着等死。
他后来不复山村少年的淳朴,杀人如麻,然后的然后,他在一次次的得到又失去,得到爱情,可伴侣在天雷下死亡,有了爱护他师兄,可师兄惨死眼前。
所有对他好的,都不得善终,因为只有让他先断情绝爱才能去爱天下。
在他为了天下而战并胜利时,他突然就捕捉到了世界的意志,所谓天道。
天道说,世界晋升,这个世界该步入末法时代了,灵气该枯竭,众修士该陨落。
这就是世界的真相。
宋辞静静地看着他在虚空中癫狂大笑,然后他看见了宋辞。
不需要多言,他就知道了。
他自爆了,想毁了这个世界,一个高等修真世界的主角自爆,世界毁灭了。
但祂出手了,祂是规则,凌驾于众天道之上的规则。
祂无形无性,无处不在,是一个在朦胧中已经几近化形的规则。
时光倒流,世界重塑,那个曾经癫狂大笑的男人,已经不在了,新生的他在和无数人分享着喜悦。
然后,宋辞没有成功的溜走,他被祂抓住了,又被送回了原来的世界。
脑海中只剩下一只深邃巨大,叫生命膜拜的紫黑色眼瞳。
那天宋辞起身,站在楼层的最高处,俯视城市车马,谁又是局中人?
“雄主?”赛兰特见宋辞陷入沉思,轻轻唤他。
宋辞回神,轻轻一笑,谁是局中人,你我皆是耳。
也许他在这里做的一切,都是其他世界某个生命体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也许,他自以为打破了牢笼,实际上只是从一个小牢笼跳到另一个大牢笼。
然后,你会发现有无数的牢笼等着你。
但没关系,执笔之人或者虫,又怎么证明自身不在一个大牢笼中?
既然天外有天,牢笼外有牢笼,那他岂不也是天?他也在左右着这个世界的生死。
宋辞将脑海中玄之又玄的念头丢了出去。
“没事,雌君安心去上班就是,我中午去看你。”
之后几天他和赛兰特都会比较忙,虫皇的身体不好了,本来在宋辞的设想里,虫皇至少还能再过个把月才会发现自己精神力衰退。
没想到会见效这么快,不过在给虫皇种下精神力种子时,宋辞就已经设计好了整盘棋。
赛兰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很快又轻咳一声,打断宋辞的思路。
“那雄主,我走了。”
宋辞掩了下唇角的笑意,点了点头。
雌君好可爱,偷偷摸摸的,还怕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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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纳尔上将,请进。”管家虫把班纳尔请进了客厅。
见到缓步上前的俊美雌虫,卡塔尔出乎意料的平静如水,只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伊斯卡。
伊斯卡感知到熟悉的精神力气息,整个虫又激动起来,他垂着头,压下心中澎湃的情绪。
这几天,他已经做了很多次假设,假设终于见到上将,本来以为可以控制住情绪,但依旧没能如愿。
“卡塔尔会长,许久不见,风采依旧。”温柔的问候声响起,班纳尔的余光却在伊斯卡身上徘徊。
白了些,但太沉闷了,都有些不像记忆中的雌虫了。
“班纳尔这次前来叨扰,是为感谢卡塔尔会长的恩情。”班纳尔语气诚恳,无论是卡塔尔送来的精神力凝剂还是请动宋辞来为他做精神力疏导,班纳尔都欠了卡塔尔一条命。
“若卡塔尔会长有难,班纳尔愿倾……”班纳尔的承诺被卡塔尔打断,他救他不是为了挟恩图报。
卡塔尔平淡的笑了笑,“上将不必如此客气,若真的论起来,也是班纳尔上将救我在先。”
见班纳尔毫不知情的样子,卡塔尔提示道:“星际46年那次,你执行任务,我在被救援星舰上。”
班纳尔纵横星海有近五十年,执行的任务不计其数,早已忘记卡塔尔说的是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