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义这边把村长带来了。
天都已经快黑透了。
村长也是无语的很,一进门就对着谢知书说道:“你们这一家怎么一天天事情就这么多!”
谢知书有些不好意思:“村长,对不住了。”
陈守仁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孙如花:“老嫂子,听你们家知义说你们要断亲?”
孙如花去看谢知书,见谢知书没有否认,又去看谢娇娇,只见谢娇娇握着她的手:“娘,你现在还指望他做什么!”
说完对着村长陈守仁恭敬又委屈的说道:“村长大人,我们要断亲,我们虽然分了家,但是我们这一大家子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免不得有些磕碰,但是我大嫂今日冤枉我和知义偷她家的油渣吃,我大哥还动手打了我!”
陈守仁看向谢知书:“可与此事?”
谢知书没有说话,谢知义在旁说道:“村长,就是他打了我姐,我姐才想断亲的!”
陈红菊这个时候上去:“村长,你别听他们胡说,当家的也是见两个孩子委屈了,替两孩子出气呢。”
谢娇娇好笑的看着她:“你家孩子哪里委屈了?自己家孩子偷了自家的油渣吃,见小姑被自己娘冤枉污蔑了,也没站出来,他们委屈啥了?”
陈红菊气的说不出话来。
谢娇娇对着村长继续说道:“村长大人,我要跟他们一家断亲!”
谢知义这个时候说道:“我要和姐姐一起!”
说完拉了一把他娘:“娘。”
孙如花没说话,手心手背都是肉!
这个时候谢知礼走了出来。
村长看着谢知礼:“你也要断亲?”
谢知礼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孙如花像站不住一般,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可是脸上全是泪:“好啊,好啊,一个两个,都觉得我们是累赘!都想把我们赶出去!”
谢知礼急忙摇头:“娘,没有,我们也只是和小妹还有三弟断了,又没有不要您!”
谢知书这个时候也点头:“对啊,娘!”
可孙如花早已经听不进去了,对着村长说道:“村长,断,我们都断亲!我孙如花和谢震就当没生这两个孽种!”
谢娇娇虽然看孙如花的样子,心中很是难受,可是在她心里能跟面前这两个“哥哥”断了这份亲情,其实是极好的。
村长问道:“你们若是断了这份亲情,还要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陈红菊立马说道:“那怎么可能,看着不碍眼么?”
村长看了一眼谢知书,谢知书说道:“都断亲了,还天天相处,看着确实不舒服!”
谢知礼见大哥都这样说了,自己自然不说话了,他只需要在后头捡现成的就行了。
谢娇娇这个时候开口了:“村长大人,我看那山脚下有几间破败的房子,不知道是村里哪家的?”
陈守仁想了一下说道:“那是之前一户打猎人家的,他们家之前只有个女儿,嫁到外地去了,就都跟着去了。”
“那村长大人能否把那几间屋子借给我们住一段时日,等我们赚了银子,新修了房子,再还给您。”
在场的谢家人心里都冷哼一声,就凭你们,也赚得了钱,修的了房子?做梦!
村长急忙摆手:“就几间破房子,反正现在也无人住,你们要住就去住吧。”
谢娇娇谢了村长。
那边周翠红把院子里的火把点上了。
这边村长开始写这断亲书。
谢娇娇请村长加上一条:“我们其实继续住这里也可以的,但是既然他们要我们搬出去住,那么就请他们帮我们把那山脚下的房子修缮好。”
陈守仁看了一眼谢知书和谢知礼,两兄弟都点头:“可以。”
“他们既然答应了,我看也不用写进断亲书里面吧?我盯着他们给你们修缮好就行。”
谢娇娇点头:“不过他们修缮的这两日,我们还是要在这住的。”
“那是自然。”
村长继续写,陈红菊脸上的笑容都快忍不住了。
写到快最后了,陈守仁问孙如花:“你可想要他们两个儿子给你什么补偿,或者一次性拿出这养老的银子?”
谢知书和谢知礼立马看向孙如花。
孙如花刚要开口,想硬气的说不用,谢娇娇却代替她说道:“让他们一人拿两钱银子!”
她可不想他们好过,这养老的银子,不拿白不拿,不给他们两个找点不痛快,谢娇娇心里就会不痛快!
陈守仁想了想,点头,两钱银子也不多。
陈红菊肉疼的不行,很想说自己没银子,可又想到,只要这断亲书一拿到手,以后这面前的三个拖油瓶和她家再也没有关系,她以后也不用伺候这死老太婆养老,那可太舒服了。
谢知书还在犹豫,她就自己跑回了屋子,拿了两钱银子出来。
那边周翠红,虽然人没站到这里,耳朵却紧紧的听着这边的动向的,见陈红菊这个铁鸡公都回屋拿钱去了,自己也立马回屋拿了两钱银子给了谢知礼。
陈红菊把银子给了谢知书,朝着谢娇娇说道:“我们拿了银子,那么以后娘的所有事情都与我们无关了哈。”
虽然她是对着谢娇娇说的,可这话,明明就是说给孙如花听的。
谢娇娇点头:“放心,娘有我和知义照顾,定然照顾比你好!”
陈红菊哼了一声。
断亲书写好,一式四份份,四家一人一份。
谢娇娇拿着断亲书,心里是高兴的,但是面上却不能表现的太过,因此只是默默的把断亲书收进袖口中。
村长也累了,这天天的村里的事情,就属这谢家最多!
这谢震走的真不是时候,留下这么大一堆烂摊子,心中又觉得这谢知书和谢知礼心可真狠啊!
自己老娘都不要了。
孙如花饭也不想吃了,直接回房了。
谢娇娇把饭弄进锅里,看着墙角边孙如花上午新抹好的土灶,叹了一口气,让谢知义看好灶里的火,自己去看孙如花去了。
这个便宜娘什么都好,就是这便宜爹去了以后,自己太敏感,这做人就是不能太敏感了,一旦敏感起来,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伤到自己。
谢娇娇敲了一下门:“娘,我可以进来吗?”
孙如花急忙擦掉自己的泪水:“进来。”
脸上的泪是擦掉了,可这声音还是带着一丝哭过后的嘶哑。
谢娇娇进了屋,借着微弱的光线,走到了孙如花面前,拉住孙如花的手:“娘,别伤心了,我给您讲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