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陷入寂静。
水壶冒着热气升腾。
王宁倒好茶之后,叹了一口气。
说道:“目前先这样,走一步看一步!”
“时间长了,大家都割舍不掉这段感情,或许情况有所改变!”
王元洲确实摇摇头:“感情的事说不清。”
“有人为了爱可以心甘情愿赴死。”
“也有人因爱生恨,记恨你一辈子!”
“你算是一个感情的骗子知道吗?”
王宁点点头,大方的承认:“是,可能在您的世界观里,是不允许我这样的人存在的。但,情不可控!这点您得承认吧?”
王元洲抿了一口茶,“不错!情之一字最难解!谁又能说得清呢?”
他把包放到腿上,掏出一本类似书的东西。
“这是我们家的家谱,我当兵前抄写的一份。”
“你是长孙,你来抄一份留给后世!”
王宁挑了挑眉,双手郑重的接过这本家谱。
翻开第一页,愣住。
指着上面的字,说道:“二爷,没想到祖上还是世家?”
“那是,琅琊王氏谁不知道,放古代,咱家也是皇亲国戚!”
“外国人讲究血统,试问在华国,谁家祖上没出过几个贵族?”
“听他们吹牛逼呢?建国不过二三百年,也配?”
王宁没有看家族的发展史,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曾祖父育有两男一女,男的是王元礼和王元洲,女的叫王元冰。
王元礼旁边的叫白荔,是王宁的奶奶。
下边是王宁的父亲,名叫王学文,旁边是空着的。
再往下就是王宁的名字,字迹是新的。
扭头看向右侧,王元洲的旁边是周红秀。
下边还有一个人名。
王建豪!
再往下就是空白。
王宁的眼神闪了闪,欲言又止。
王元洲知道他想问什么,指着王建豪的名字说道:“他是你叔叔。”
“当年放暑假,和同学一起去玩,被人绑架!”
“死的时候十八岁!”
“从此以后,你二奶奶思念成疾,两年之后撒手人寰,就留下我一个糟老头子在这人世间!”
“如果不是为了找你们父子,我可能不会撑到现在!”
王宁沉默不语,脸上全是哀伤。
为了他,老爷子自揭伤疤,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提起不愿回忆的往事?
王宁感受不到,但能体会到老爷子心里的苦!
“以后要好好孝敬二爷,他,太苦啦!”
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再往后看。
王元冰的下边全是空白。
“你姑奶当年加入了我军,那时候兵荒马乱,想找一个人如大海捞针。”
“这些年我也在找,始终没有音信!”
他从钱包里拿出一个黑白色的老照片。
“呐,这是咱家唯一一张全家福了,去打印一份!”
“发动所有力量去找你姑奶!”
王宁颤抖着接过全家福,时间久远,照片微微发霉。
由于技术的原因,不是很清晰,只能看到大概的轮廓。
现在就连被拐儿童都很难找到,就凭这张照片就能找到姑奶?
王宁郑重的点点头:“二爷,你放心,我会全力以赴!”
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嗯!”
王元洲垂下眼眸,已经没有开口的心思。
王宁的心里充满了辛酸,眼前的老人仿佛一下又苍老的许多。
背似乎又佝偻了一些。
“累了一天,早点休息,明天我再来看您!”
“别走了,这就这住下吧!”
“也好!”
王宁搀扶着王元洲躺在了床上。
没过多久,传来了打呼噜的声音。
他静静的看着,看着...
眼泪又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个时代的王宁,前世的王宁是他的分身。
如今合二为一,变成了此时的王宁。
给老爷子掖了掖被子,坐到沙发上沉思。
天还未亮,王元洲睁开双眼。
这一觉睡的特别舒服,特别安心。
掀开被子,起身来到窗户前。
整个城市笼罩在黑暗之中,路灯像一条条长长的火龙,指引着路人找到回家的路。
天空中一颗星星格外明亮。
看到这里,王元洲的嘴角微勾,脸色柔和。
“我终于回到家乡了啊!”
轻轻打开另一个卧室的门。
王宁呈大字型趴在床上,嘴角流出一丝口水,被子被蹬到了地上,
空调开的很大,刚打开门热浪扑面而来。
王元洲笑着摇摇头,将空调调小,然后给王宁盖上被子退出了房间。
过了两个小时,王宁的眼皮颤了颤,耳朵里传来电视的声音。
“现在是早晨六点钟,欢迎收看《早间新闻》!”
王宁舒展了一下身体,嘴里发出呃呃呃的声音。
“啊,舒服!”
掀开被子,走出房间。
“二爷,大冬天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哼,你睡的挺踏实!”
王元洲没好气的说道:“作为一个商人,新闻是必须要看的。”
“也许里边隐藏着巨大的商机!”
“算了算了!你也不是经商的料,还是当个纨绔吧!”
“对了,多生几个孩子,在你叔叔下边添上两个名字,我们二房也就有后了!”
王宁苦着一张脸,“孩子也不是说有就有啊!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怎么?你有难言之症?还是小姑娘们身体有问题?”
“花慕诗我就不说了。”
“年纪是大了点,不过,现在医学发达,生一个没问题吧?”
“李彩微和吴敏都还年轻,每个人生三个人不多吧?”
“你看,这就七个孩子!”
“难说你以后还会不会有女朋友,七个只是保底!”
王宁的脸更苦了,委屈道:“二爷,您这是把我当种马啊?”
“你不是吗?”
王宁彻底服气,也不争辩了,去盥洗室洗漱。
“今天我跟你去李彩微的家里看看,让他们家知道,你也是有长辈的人了!”
“额......”
王宁没想到老爷子还要去李彩微的家里,有些茫然。
“为什么?”
“送礼行不行?你都这么对不起人家了,还不允许我去送礼?”
“我是给你擦屁股,万一东窗事发,能记起我的好,也不枉一番苦心!”
“哪来这么多为什么?赶紧洗漱!”王元洲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嫌弃的说道。
王宁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