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远出发前往祭祀坛。
突然一名灰头土脸的男子往声远的方向扑,身边还有一只银狼,银狼背上驮着一名昏迷的女子。
“你是谢小将军谢声远对不对?你救救她,救救她好不好?”
男子穿的衣服并不便宜,但浑身脏兮兮的,满是泥土,眼眶通红,看见谢声远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似的。
声远并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向银狼。
元辰正准备赶走他们,就听见自家主子说:“我带他们回陛下的院子,你去和陛下说我有急事去不了便是。”
“主子,这……”元辰有些犹豫,这两人一狼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即便是主子动了恻隐之心,将他们送至别院请大夫来就是,祭祀是大事,缺席会被罚的。
“你去便是,后果我担。”声远喝令。
而后对着男子和银狼道:“跟我走,我救她。”
眼看祭祀开始,声远还未来,临随有些着急,就看见元辰过来向他禀报。
“究竟是何事,竟让谢小将军绊住了脚,连祭祀这样的大事都撇下了?”元辰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在场的人都听见了。临泽站在旁边揶揄道。
“可是发生了什么?”
“主子正在解决,祭祀结束后,主子会亲自和陛下解释。”元辰也不可能当众将自己知道地说出来,只能模糊过去。
“也罢,他一向是个有成算的,想必真的是很重要的事,等朕结束这边再亲自问问他。”元辰不说,临随也问不出什么,便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陛下都这般说了,旁人也不好在言语。
不禁感叹果然天子近臣就是好啊,想不来就不来。
申时至,祭祀仪式开始。
祭祀坛庄重威严,百官随天子一同行叩拜礼。
于天地之间人仅仅只是一颗渺小的尘埃。
祭祀结束之时,申时已过,昏黄的落日摇摇欲坠,边际的红浸染了天边,红霞漫天,此刻的天美得很。
临随突然很想和声远一同欣赏,见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就直接开溜,回院子找阿远!
“阿桁你先冷静下来!元璃会醒过来的,你相信我,好么?”
男子突然失控,声远不得已伸手将人控制住。
临随赶回院子就看见声远和一个狼狈不堪的男子似乎抱作一团的这副场景,像是什么东西突然崩塌。
“岁岁……”声远刚刚看见临随,便叫住了他,但临随根本不听。
声远无法便对男子道:“你先吃点东西,再去陪陪她,有什么事我们一会儿再聊。”而后吩咐银狼道:“小白看好他,不准让他出这个院子。”
说完头也不回的去追临随。
临随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阿远和别的男子抱在了一起,阿远还叫他阿桁……
阿远,也在骗他么?
那自己该怎么办?
临随回过神自己跑到了国寺前院,正在他恍神的瞬间有一股黑影朝他奔来。
“临随!”
声远追上来时刚好看见一团黑影向着临随而来,下意识地喊道。
“赤鸢!”声起一把锋利的红色镶金长剑直直地向黑团刺去。
声远立马伸手抱住了临随,另一只手接住回来的赤鸢剑。
临随下意识的搂住了声远的脖子,整个人挂在声远的身上。
“我竟忘了他的身边还有你!”躺在地上的人胸口被赤鸢剑捅了个血窟窿,双眼瞳仁全黑看起来凄惨又可怖,声音带着狠戾和不甘。
“调虎离山的确是个好法子,但是即便元璃不在,我们的人也不是你能动的,回你该回的地方,后果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声远声音低沉没有任何波澜。
话音一落那人便咽了气。
此时是很多小官员回去的时候,因此有不少人都出现在去国寺门口的必经之路前院。
临随这个时候也回过了神,委屈上头拼命地捶打着声远。
“声远你这个王八蛋!你放我下来!你混蛋!”
临泽正愁没法给人添麻烦,状似关心地道:“谢小将军这是做什么?怎能对陛下如此无礼。还不快把陛下放下来!”
声远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摄政王殿下与其关心臣与陛下的事,不如先想想怎么解释这个刺客的事。”
“刺客与本王有何关系?谢小将军随意诬蔑本王可是重罪!”
“刺客身上可是有摄政王府的令牌,臣只是合理怀疑罢了。陛下刚刚遇刺,受了惊吓,臣先送陛下回院休息,剩下的就交给陈大人了。”
陈付是负责这次祭祀的安全的。
说完便一手抱着临随一手握着正在滴血的赤鸢剑离开了。
临随还在挣扎,声远只能收紧手臂,在他耳旁低声说道:“宝贝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听见这句话临随就不挣扎了。
阿远最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
声远将临随抱回院子时,那位阿桁已经和银狼一起去屋子里陪自己正在昏迷的妻子了。
声远趁他不注意时将赤鸢剑收了回去,此刻抱着临随坐在软榻上面对着面。
“你不是要解释吗?你说!”
挨着软榻临随就迅速的从声远怀里退了出来,坐在软榻上,双手抱胸,凶狠狠的望着声远。
“那个男子的妻子昏迷,刚刚他听见他的妻子暂时醒不过来了,有些失控。”
“我看见你抱他了!还叫他阿桁。”
“没有抱,是将士们惯用的控制手段,只是担心他一个娇养出来的公子会被折断肋骨,等他妻子醒过来的时候会找我算账,所以收着力温柔了些。至于称呼,我不清楚他如今叫什么,只知道他的名字里有个‘桁’字。”
“真的?”
“真的。我与他们二人有些渊源。”
“有渊源?你们是什么关系?”临随靠近他捧着他的脸蹙眉问道。
声远见他突然靠近,立马伸手扶住他的腰,道:“宝贝可以理解为——‘家人’。”
“他们……”
声远将他抱进怀里,道:“我知道宝贝可能想不通,宝贝还记得那一天我告诉宝贝我是为你而来的么?”
“记得。”
“他的妻子也如同我一般为他而来。”
临随抬起了头,声远抚上他的后颈,温柔地看着他道:“其实他的妻子现在为了我们三个人的安危而昏迷,所以在她醒来之前,我得保护好他,也要保护好你。”
临随听着他的解释,想到刚才在前院时刺客和阿远的对话。
“是那个刺客的势力吗?”
“嗯。宝贝很聪明。”声远道:“所以宝贝不生气了,好不好?”
“那好吧,这次勉强算你过关,没有下次了!”
“好,谢谢宝贝原谅我。”声远抱紧他,道:“宝贝,现在很危险,但我只爱你,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下次如果生气了打我骂我都行,别在这么冲动了,好不好?”
临随感觉到声远在发抖,他在紧张,是因为自己。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临随回抱住他道:“我没事了,阿远不怕。”
“嗯,宝贝在,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