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临随觉得眼睛有些肿胀难受,喉咙干痒,下意识地呼喊声远。
“阿远!”
声音出来的时刻,临随完全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
沙哑的不像样子。
临随不自觉的动了动,感觉自己的腰要断了。
“嘶——”
啊啊啊啊!
大混蛋!
禽兽!
o(▼皿▼メ;)o
“宝贝醒了?”声远进来时临随正睁着大大的眼睛瞪着他。
声远将人小心翼翼地抱起,倒了杯温水,递到临随的嘴边。
“喝口水,润润嗓子。”
将人抱起的时候被子滑落,露出他满是暧昧的痕迹,声远快速的将人裹了起来,抱在怀里,伸手帮他按腰。
临随享受着他的按摩舒服的闭眼,用沙哑的嗓音委屈道:“眼睛也不舒服。”
声远听见后拿着一条干净的浸过凉水的帕子覆在他眼睛上,临随被冷的一哆嗦。
“宝贝忍一下,昨晚哭太久了,以后我尽量控制一下。”声远柔声哄道。
临随听见他的话瞬间脸红,伸手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下。
临随现在没什么力气,而且就算有力气,对于声远来说也不过是小猫挠痒痒罢了。
“宝贝消气了吗?没消气还可以再掐。”
临随不理他,安静的窝在他怀里让他给自己按腰。
“饿了。”
良久,临随声音嗡嗡的。
软糯像是在撒娇。
声远命小十将膳食端上来了。
声远端起粥递给临随。
“你喂我。”
临随不伸手,看着声远道。
声远失笑,捏了捏他的脸颊,拿起勺子舀着粥,递到临随的嘴边。
“劳烦宝贝张个嘴,嗯?”
临随张了张嘴,热粥经过口腔划过喉咙温暖着空乏的胃。
“边境战乱,需要早日选好主帅,前去支援。”声远喂饱临随,遣退了下人,和他聊道。
临随抬头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道:“你要离开吗?”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临随听见他的话,伸手将他抱紧。
“宝贝,我不会有事的,你知道我很厉害的,所以不要害怕。”声远紧紧回抱住了他,安慰道:“我们不会分开的,我保证。”
“可是,你去打仗就要分开好长时间。”
“不会,宝贝不是知道么,我有办法,我保证我会经常陪着宝贝的,好不好?”
临随一直都知道声远有些特别,自从见过元璃他们后,就更确定了。
这段时间声远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八九个时辰都陪着自己,他已经离不开声远了。
“你可以去,但是你必须完好无损的回来,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遵命。”声远对着他红肿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成功将人哄住,声远抱着临随边给他揉腰,边偷偷输送神力,替他缓解疲劳。
临随到底是累了,所以没多久就睡着了。
……
声远挂帅奉旨支援边境,七日后,他在皇城门口准备出发,皇帝百官亲自相送。
临随虽然知道声远不会有事但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声远和临随告别,临随却叫住了他。
“声远!”
声远应声回头,就看见临随朝他走来,双手攀住了他肩膀,在百官和将士的目光中吻住了他的唇。
声远有些震惊地愣住了,他的宝贝啊,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
两唇相贴一瞬,临随放开了他,退后了一步,望着他道:“朕暂时将你借给他们,你平安回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临随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在场的人大多都听见了。
声远伸手将他眼角留下的泪轻轻抹去,温柔一笑,道:“好。”
“朕已经拟好圣旨,只要你回来,你就是我名正言顺的皇后了。”临随深呼一口气,将立后圣旨拿了出来,让小十当着众人宣布。
“臣接旨。”声远握着圣旨,笑着将他揽在怀里,对他道:“臣定不负陛下期望,等我凯旋。”
“好。”
说完后声远转身上马,架马启程,没有回头。
等声远走远,大臣们回过了神,连忙反对。
“陛下,立后乃国家大事,立男后有违祖制,不可啊!”
这是文臣。
“陛下,谢小将军乃是国之栋梁,困于后宫实在可惜啊!”
这是武官。
“朕没有在和你们商量,朕不会将谢小将军困于后宫,立后这件事容不得商量。”临随负手而立,站在众人面前,面色冷冽让人不禁胆寒。
诸位大臣还想劝谏,只一抬头,就看见临随的冷脸,一瞬间他们仿佛看见了谢小将军。
不禁哆嗦,不是他们胆小,只是这段时间谢小将军在朝堂之上的表现令人闻风丧胆,本来以为人走了情况会有好转,只是这陛下好像学坏了。
不是学坏了,是变得不好说话了。
齐元河这样想着。
这群老狐狸欺软怕硬罢了。
别人有异议,临随可以置之不理,但镇国公,临随不可以。
御书房内,镇国公跪地道:“恳请陛下看在我谢氏一族效忠皇室多年,征战沙场任劳任怨的份上收回成命。”
“阿远已经答应了,朕不能食言。”临随坐在龙椅之上坚定道。
镇国公见他如此,只能道:“远儿还小,难免莽撞糊涂,他才二十五岁,还有大把的前程,可以娶妻生子共享天伦,陛下在意他,怎能忍心断了这般好的前程呢?”
临随听着他的话,藏在锦袍下的拳头逐渐握紧,这些话犹如刀割在他的心上。
“朕不会收回旨意,除非阿远亲口对朕说他厌恶朕。”临随赶人:“朕乏了,镇国公回吧。”
镇国公被赶出御书房后,坐马车回了府。
此时有关皇城门口的事已经传遍了全城。
这里面有临随没有让人刻意阻拦的原因,当然也有摄政王有意的推波助澜。
镇国公府此时门厅热闹,谢母听见消息时,只一刹那惊讶便平静了下来。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谢声晨听见后简直荒唐,认为陛下欺负了他的大哥。
明明要上战场,就算不哄着,也不该为难,跑着要进宫理论,被谢静雅和谢静乐拦住了。
“你们拦着我做什么?难道你们要看着大哥被欺负吗?”
谢声晨怒不可遏。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
谢静雅让谢声禾和谢静乐控制住谢声晨,而后道:“这段时间,大哥没事就往宫里跑,恨不能住在宫里,得了什么好的也往宫里送,母亲为了安慰大哥费尽心思寻来的白玉,大哥将他精心雕刻成猫的模样,还编了个平安结一直挂在陛下的腰间,还有上次祭祀时大哥当众将陛下抱回院子,大哥打陛下的主意这么久难道还不明显吗?”
“这……两个男子怎么能在一起呢?”
谢静乐翻了个白眼,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怎么不能在一起?”
“两个男子在一起有悖伦理,不行我得进宫……”
“老实些,你若真为大哥着想的话,就老实待着。”
谢静雅呵斥道:“凡人不过百年爱无对错,只论心意。深爱陛下的大哥依然能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深爱大哥的陛下也会研学治国之道,他们的爱没有伤害任何人,谢氏一族不会因为此事断绝血脉,至于皇族临氏,旁支那么多,才不会断子绝孙,你与其想这些不如好好准备科考,要是你在落榜,小心母亲拿皮鞭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