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不似这里的下人一般,对于声远和余之希毕恭毕敬地,但是余之希能知道它听命于声远。
声远在抄四书,让糯糯给余之希读些诗集文章什么的。
糯糯的声音很清亮,咬字很是清晰。
余之希听了很多自己以前没有听过的很美的诗词,声远有时候会补充一些关于诗词背后的故事背景,他听得不亦乐乎。
余之希其实一开始担心会打扰到声远,但是在声远主动开口聊诗词的时候,他就不这么觉得了。
轻松的氛围,再加上诗词故事,有人可以聊天,余之希很久没有这么畅快自在过了,要是没有身上的这些伤,没有眼盲就更好了。
人果然是不满足的,有了这个就想要那个。
余之希觉得自己开始有些得寸进尺了。
抱着自己老婆回寝殿准备换药休息的声远察觉到老婆在自己的肩膀上蹭了蹭,笑着摸了摸带着帽子的小脑袋。
“困了么?很快就到了。”
“声远,这样的日子真好!”余之希小声地说。
声远却叹了气,“这么容易满足,小心被人骗走把你卖了!”
“你不是说会护着我的么?”余之希听见这句话,有些委屈道。
除了声远和糯糯,他只信过阿爹还有流光。
而且他有什么可以图的么?
阿爹心里余家比自己重要,想要通过他来控制余家完全不可能。
即便真的有所图,他们也不会给自己留活路,他没有选择的权利。
“嗯,我会护着你。”声远隔着厚厚的斗篷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承诺。
之前换药的时候余之希都是无意识的,这一次他是醒着的。只是可惜他看不见,要麻烦声远了。
声远坐在床上,让余之希背对着他坐在他怀里,这个姿势声远刚好可以从背后环住余之希。两人穿着里衣,腿上盖着被子。寝殿里有地龙,所以温度适宜。
余之希却十分紧张,他现在是被声远全在怀里的,这个姿势很引人遐想,尤其是声远现在是他名义上的夫君。
声远就是故意的,看着自己老婆只是这样坐着就害羞地红了脸颊,嘴角上扬。
声远身体前倾,手从余之希的背后穿到他的身前帮他脱下里衣,解开绷带,动作慢条斯理。
声远的贴近让余之希身子一僵,但是他没有抗拒。
“希希,放松。”声远的声音低沉,热气喷洒在余之希的耳边。
余之希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此刻他只觉得羞耻无措,“……声远。”
“快了,宝贝忍一下,好么?”声远将人抱在怀里,手指蘸取药膏涂在余之希的伤口上。
今天有声远的神力治疗,再加上特制的药膏,伤口已经好了五六成了,明天不需要缠白纱布了。
余之希觉得涂药的过程太过漫长了,起先是害羞,后来就是自卑。
都怪那个萧澈,他身上到处是伤口,涂药的时候不光要脱上衣,还要脱裤子。
其实给声远看也没什么,但是他的身上现在肯定到处收拾丑陋的伤疤!
真是丢人!
余之希懊恼死了,希望声远不要嫌弃他吧。
余之希不知道声远看着这些鞭伤心里泛着疼。
接下来的几天里,声远的确是忙起来了,但是每日天暗之前都会回来陪余之希用晚膳。
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譬如今日他就回来的比较早。
糯糯正在给余之希读文章。
“见过太子殿下。”糯糯看见声远后面还有下人,于是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听见是声远回来了,余之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都下去吧。”声远的语气平淡。
但余之希察觉到他有些不高兴。
声远走上前像抱小孩一样一把将余之希抱起,而后坐在软塌上,余之希就这么顺势跨坐在声远的大腿上。
余之希下意识伸出双手揽住声远的脖子以保持平衡。
“阿远,是发生了什么么?”
声远将脸埋在余之希的颈窝,深深的吸了一口老婆身上的气息,而后将下巴搁在余之希的肩上,道:“没什么,遇到了两个听不懂话的蠢货罢了,已经解决了。”
两个一根筋的意见不同,再加上萧鸿的人在一旁煽风点火,谁也不让谁,折中方案又不要,吵来吵去,还是决定延续老办法,自己白浪费时间听他们吵了一下午,觉得烦就把这几个人都罚了,那个萧鸿的人,声远直接停了他的职,还上报给了皇帝。
烦死了,害得一下午都不能黏着他老婆!
余之希听见他这么说,也就不问了。
“明日就要去参加宴会。我们先去见继后,然后再带你去宴会上。”声远和他说。
余之希点了点头,他知道按规矩应该是自己一个人去见继后的,声远担心他,所以选择陪自己一起去。
“阿远?”这个姿势有些羞耻,余之希动了动想要下去,声远却收紧手臂,不让他动。
“别动,让我抱抱。”声远就是想抱着自己的老婆,老婆又香又软,抱起来很舒服。
声远侧头,看着蒙上双眼的小脸,白皙精致,红润通透。
声远心头一动,在余之希的脸侧轻咬了一口。
余之希原本听见声远疲惫地声音就不动了,在想着怎么安慰他,结果猝不及防地被咬了一口。
不疼,有些痒。
而后温热的唇覆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即便余之希看不见,布条下的眼睛先是瞪圆了眼睛,而后纤长浓密的睫毛乱颤。
声远见他没有抗拒,开始得寸进尺地试探,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勺,一只手移到了他的腰上,而后一用力将人箍进怀里。
先是在他的嘴唇上反复地撵磨,时不时伸舌头试探,但他发现怀里人在憋气,便松开了他的嘴唇,退后了一点点。
“希希乖,放松,呼吸,不要憋气。”声远抚着他的脸颊,哄道。
余之希太紧张了,下意识地憋气,声远的话让他仿佛得到了赦免,,大口吸气。
但是反应过来后觉得有些丢脸,只是亲一下就这样,那以后要圆房该怎么办?
声远轻轻啄吻着余之希刚刚被自己撵磨得红润的嘴唇。
“这样,希希会讨厌么?”声远捧着余之希的脸慢慢亲。
余之希红着脸,有些结巴:“不,不讨……”
和声远拥抱过很多次,晚上也睡在一起,每晚声远还会给他涂药,但是亲吻,还是第一次。
还没有等余之希说完,声远就再一次覆上了他的唇,这次趁余之希没有反应过来,声远舌头就长驱直入,在余之希的嘴里翻搅。
比刚刚更激烈,这一次余之希给了声远回应,虽然有些笨拙。
寝殿里只有些水啧声和余之希的哼唧声。
十分钟后,声远放开了余之希的唇,余之希瘫软在声远的怀里大口呼吸。
声远低头看着老婆,眉眼透露着愉悦,伸手在有些红肿的嘴唇上轻轻摩挲。
“阿远?”余之希不明所以。
声远将人往上搂了搂,蹭了蹭老婆的脸颊,有些可惜,很多事要等老婆身体养好了再做。
“我给你念书,好不好?”声远现在只能忍耐,以及转移注意力。
这句话猝不及防,余之希愣了一下才点了头。
夕阳透过窗户洒在两人的身上,窗边软塌上余之希被声远圈在怀里,声远手持一本游记,他撑着下巴趴在声远的胸膛上,嘴角上扬。
不远处煮茶的炉子升腾着白气,身上盖着厚实的狼毛毯子,听着声远低沉醇厚的声音,好似那些诗文都更加有趣了。
慵懒的傍晚,满是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