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的一声巨响,大白天都能看到火星迸射。
铁枪插在吕布马前的地上,惊的战马嘶鸣不断,连连后退。
吕布只觉得双臂一阵麻木,虎口撕裂般疼痛。
战马这一退,救了吕布一命,刚才的位置,地上插了三支铁枪,铁枪还在来回颤抖。
一枪,就让吕布屈服了,吕布是傲,可并不是傻子。
一勒马僵,向前冲锋,跑了一段距离,立刻改变方向,向其它方向跑。
吕布经过的地方,铁枪砰砰的插在地上。
远处吕布带的骑兵,都为吕布捏了一把冷汗。
听着不断响起的砰砰声,这些人从心底感觉到一阵惧怕。
眼看吕布就要逃离,三十支铁枪直接笼罩住吕布所在的位置。
吕布时刻防备着,见一下飞出来如此多的铁枪,想都没想,身体来了个马腹藏人,身体挂在战马一侧。
战马一声嘶鸣,一支铁枪射中马背,铁枪直接穿透战马的身体,战马翻滚着向前面砸去,吕布在战马嘶鸣时,就飞快的跳下战马,倒拖着方天画戟撒丫子狂撩。
直到身后听不到那可怕的砰砰砰,吕布才敢停下,回头望向城墙方向,三弓强弩已经停止了射击。
吕布重重松了口气,不顾形象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却还在狂跳不止,若不是他反应快,若不是他战场经验足,今日他就会饮恨雁门关。
曹性见吕布安全了,才带着人过去。到了吕布近前,所有人连忙下马跪在地上。
“将军,你没事吧?”
吕布满脸杀意的看着曹性,曹性忍不住的吞咽了几口口水,吕布站起身,一脚将曹性踹倒在地上。
跳到曹性的战马上,看了看远处的城墙,想放几句狠话,一勒马僵,回九原县了。
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一千骑兵消失在白绕视线中。
白绕遗憾的摇摇头:说道:“可惜没杀了吕布这个狗东西,为二蛋报仇。”
“军纪官。”
“末将在。”
“向主公汇报这里发生的事情,问问主公,要不要我们出兵,宰了吕布,夺了九原县。”
“诺。”
州牧府,我正在询问郭嘉:“奉孝,这次迁徒了多少百姓到太行郡?”
郭嘉笑嘻嘻的说道:“二十五万。”
我震惊的说道:“你们真的迁徒了如此多的百姓?”
郭嘉遗憾的说:“可惜靠近太行山的百姓太少了,时间也太短了,要是给我充足的时间,我能让新兴,乐平,上党三郡,变成空城。”
我连忙说道:“别了,可以了,以后我们还要占据这几郡,别到时候没人了。”
郭嘉轻笑一声说道:“主公也太小看并州之地了,丁原所占领的几郡,表面上不过六七十万口,可那些世家大族手里,隐瞒的人口,最少有三十万口,大汉人口最鼎盛时期有六千六百万口,到如今最后一次查户,人口只剩四千七百万口。相差了差不多两千万口,除去天灾人祸,如今差不多五千五百万口,这中间的差距,就在大大小小的世家手中,大族隐瞒的人口,多的几十万口,豪强富户手中也有几万口。”
我想到历史上,糜家陪送刘备的两千仆兵,一万多仆从,知道郭嘉说的是事实。
“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叹息一声。
郭嘉和戏志才两人一时间也沉默了下来。
管亥拿着一张纸条匆匆进来:“公子,雁门关急报。”
我接过纸条,用火折子烤了一下纸条。
看到上面的内容,我不禁哭笑不得,我抖了抖纸条对郭嘉说道:“后续来了。”
郭嘉上前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又递给戏志才。
等戏志才看完,我问两人:“怎么善后?”
郭嘉沉吟一会儿说道:“我们不能对吕布用兵,不然,主公好不容易赚取的忠义之名会丧失。”
“我同意奉孝所说。”
我头疼的说:“吕布这个二愣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人武力太高,就算是典韦,太史慈,管亥,三人齐上,也不一定能擒住他,杀又杀不得,擒又擒不住,头疼。”
郭嘉看着我,眼睛滴溜溜乱转,转的我是一阵发毛。
不等他开口,我急忙说道:“好了好了,不说他了,反正他一个人也攻不破雁门关。”
“奉孝,高顺去了洛阳一阵子了 ,如今进展如何?”
郭嘉滴溜溜的眼睛还是注视着我,我连忙低头看文案上的公文。
郭嘉眼睛又转了两圈才开口说道:“高顺他们虽然入城了,却是被人抓进去的 。”
我心头一惊,抬头连忙问道:“怎么回事儿?难道他们暴露了? ”
郭嘉摇摇头开口说道:“并非如此,而是他们遇到了征兵的,被强行征入了军中,如今已是西园下军校尉鲍泓的麾下。”
我这才想起,汉灵帝设的西园八校尉 。
我无奈的说道:“我们和洛阳天生犯冲,史阿进去了,就不见了踪影,高顺他们进去了,被人征入了军中。 ”
“主公, 我们是否还要再派人入洛阳。 ”
我连忙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算了, 等一等吧,别再弄个有去无回 。”
“主公,吕布…… ”
我连忙打断他开口说道:“对了,奉孝, 吕布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主公又要做甩手掌柜 ?”
我义正言辞的说道:“你不是说让我多去军中走走吗?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没事儿,我去视察一下军队,奉孝啊,吕布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多上点儿心,中间的分寸你要拿捏 好,行了 今日就这样吧,我累了,就先回去了。 ”
说完,我连忙向外走,带着管亥急匆匆跑了 。
郭嘉看着我的背影,抱怨道:“志才,主公如此懈怠,你为何不拦着主公 。 ”
戏志才没好气的说道:“你两眼盯着主公滴溜溜乱转 ,谁看不明白你的算计。”
郭嘉脖子一梗,强行说道 :“我这不是为主公着想吗,他以为放任吕布不管就没事儿了,别忘了,我们马上要将精盐向外销售,到时如果吕布不让我们过怎么办,甚至如果吕布再狠一点儿,直接将我们的精盐扣住,怎么办?”
戏志才这才想起,堆积成山的精盐。
沉思了一会儿 ,戏志才说到:“奉孝是想让主公与吕布再比试一场,让吕布出口恶气 。”
“志才此计甚妙,吾认同,劳烦志才前去与主公商量 。”
戏志才一脸无奈的看着郭嘉说道:“奉孝用计都用在我与主公身上了。 ”
“主公不中计,志才中计也一样,志才中计了,主公绝难逃脱。 ”
戏志才叹息一声,为自己交友不慎而感到悲哀。
我回府和朱雀说了一声,我要出去视察军队,就匆忙向外走。
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人,我是一阵无语。
我还想蒙混过去,对二人说:“志才,奉孝,州牧府的事情就靠你二人了,我最多出去一月就回。”
郭嘉闭口不言,戏志才见郭嘉如此,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主公,你和吕布最后一次比试还需进行。”
我指着二人生气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两人没好事,那可是盛怒中的吕布,万一脑袋抽筋,一招就能将我秒了。”
戏志才尴尬的笑着说:“主公言重了,吕布虽是莽人一个,却知晓轻重,主公最多是受一顿皮肉之苦。”
我没好气的说道:“我是犯贱呀, 让他去揍我一顿 。”
“主公,雁门郡已经堆积了大量的精盐。”
戏志才一句话,就让我没有了借口。
我揉了揉脑门有气无力的说道:“看来这顿打是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