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城头背手站立的袁绍,以及跟在袁绍身边昂首挺胸的众诸侯,张远很无语。
“张远,汝来晚了,汜水关已经被吾等攻下来了。”袁绍意气风发的对城下的张远喊道。
“李肃何在,我要剥了他的皮。”
张远如此一问,袁绍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逝。
“李肃狗贼扔下大军跑了。”
“我这就调派骑兵追。”
“不用了,公孙太守和马腾太守已经去追了。”
“子义。破落汗尔。”
“末将在。”
“命你二人各率本部骑兵追击李肃,遇到李肃,不论死活。”
“诺。”
二人直接带着本部骑兵向关内跑去。
袁绍脸上没有任何变化,背着的手却死死的攥紧。”
“管亥。”
“在。”
“派人通知陶刺史,孔太守,让其速速带兵前来。”
“诺。”
“张远,你又要干什么?”
“各路人马皆已疲惫,这收拾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三人吧!”
“不劳烦并州牧了,这点小事我们能自己解决。”
“没事,都是袍泽,何分彼此,诸位莫要客气。”
袁绍能拐弯抹角的说,不代表其他人可以。
“张远,你好不要脸,攻城的时候看不见你,城池被拿下了你却跑出来。”
“怎么,你刘岱不服气?”
“我军损失三千人,其他人皆是损失巨大,你有什么资格前来分一杯羹。”
“你刘岱别忘了,我们三人作为前驱,同样伤亡巨大。”
“你两千步卒,退走之时并没有损伤多少,你真以为别人没看见。”
“难道功劳要论伤亡而算吗?据我所知,曹孟德,袁本初,袁公路损失最小,难道他们三人没有你刘岱功劳大,还是说你刘岱想做盟主。”
“若你做盟主,我张远第一个不服,打仗按伤亡分功,只能说是草包一个。”
“张远,你休要口无遮拦,谁说想做盟主了。”
“看来刘州牧是看不上盟主之位,我很好奇,其他汉室宗亲都不来讨伐董卓,而你刘岱却带着兵前来,难道宗亲中,只有尔一人是忠臣,还是说,你刘岱别有用心,想争夺皇位。”
“张远,你住口,尔若再敢再胡言乱语,休怪刘岱与你拼杀。”
张远装作恍然大悟,连忙对刘岱道歉:“张远胡言乱语,还请刘州牧大人有大量,他日刘州牧但有差遣,张远必定遵从其令。”
刘岱心里气的恨不得将城下的张远千刀万剐,张远摆明了诬陷他想要造反,除了帝王,谁能调动州牧,刘岱不敢再开口了,他怕张远更口无遮拦的乱分析,看到旁边的人悄悄和自己拉开了一点距离,刘岱知道,这些人已经对他产生了防备。
袁绍瞥了一眼刘岱,眼中充满了鄙视。
“袁盟主,你也与刘岱一般想法?”
“张远,你为先驱,理应有功,谁都不能抹杀尔等功劳,作为联军盟主,我岂能让尔等心寒,你稍等片刻,等陶谦与孔融前来,你们三人一块入城,如何?”
张远望着城头的袁绍很无语,等二人赶过来,里面什么都没了,张远知道,这是袁绍的拖延之策,可自己又不能明说是来抢东西的,只能无奈的点头。
太史慈和破落汗尔带着骑兵入了关,直奔西门而去。
正在指挥士兵收集物资的刘备三兄弟,看着纵马而过的并州军,刘备连忙对关羽张飞说。
“命士兵抓紧,张远来了,这人就是个土匪,云长,你带人去寻贵重物品,比如战马盔甲之类的,死人身上的也给我拔下来,翼德,带人收集粮草,我带人看看还有没有俘虏,咱们三人分头行事,一根毛也不给张远留下。”
“大哥放心,我二人知道如何做。”
其他人同样看到纵马而过的并州军,一时间,汜水关打扫战场的速度快了许多,一个地方往往要经过几次打扫。
等张远等到陶谦孔融前来,进了关,发现除了一地死尸什么都没有,尸体上的甲胄都被人拔了。
“张远,你让我二人着急忙慌前来,就是来替别人做苦力。”
孔融阴沉着脸对张远抱怨。
“这些狗东西,连一根毛都没给留,简直欺人太甚。”
看到张远大发脾气,孔融乐了,调侃张远。
“张远,你也有被人算计的时候,老夫心里怎么那么舒坦。”
“不行,咱们三人也是出过力的,不能就这样吃亏,走,随我去找袁绍。”
“你爱去丢人我不去。”孔融开口反对。
“陶刺史。”
“张远,算了,没必要为了这个和大家争锋相对。”
“你们两个窝囊废。”
“你不窝囊,那你自己去吧,我和陶刺史不奉陪了。”
这边两人斗嘴,一人相劝,汜水关校尉府中,却是另一个画面。
众人脸上各个洋溢着笑容。
袁老大见众人心满意足,开始讲话。
“诸位,今日我等能攻破汜水关,皆是诸位同心而力,我等若是同心,西凉军不足为虑,今日缴获,比之洛阳董卓搜刮的钱粮,简直如九牛一毛,诸位好好休整几日,过几日,我等兵发虎牢关,让诸位再建新功。”
“我等愿随袁盟主,攻破虎牢关,剪除逆臣,还天下安宁。”
袁绍很满意众人态度。
“想必诸位都有伤兵处理,绍,不挽留诸位了。”
“我等告退。”
天亮后,公孙瓒,马腾,太史慈,破落汗尔一块而归。
见到站在城门处的张远,太史慈,破落汗尔连忙驱马向前。
“主公,末将无能,未能抓住李肃,还请主公责罚。”
“没事,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不必自责。”
“谢主公。”
“小师弟。”
“张州牧。”
公孙瓒,马腾上前对着张远抱拳见礼,张远抱拳回礼。
“师兄,马太守,此次二位收获如何?”
“李肃还真狡猾,走的时候还带着三千步卒,他让一名偏将带着步卒在后,他自己带着骑兵一路狂奔,等我和马太守击溃西凉步卒,再去追李肃之时,已经为时已晚,我们二人正准备返回,碰到你的人前来追击,我们四人商议,留下一半人,一人双马追击,还是没追上李肃。”
张远听公孙瓒如此说,问公孙瓒。
“师兄,你们是在何处碰上西凉步卒的?”
“离汜水关三十里左右。”
“步卒急行三十里最少需要一个时辰,也就是说,你们遇到步卒之时,李肃已经率骑兵在五六十里外,这些步卒是他故意留下来阻挠你们追击的,你们又耽搁了时间,再想追上他那是不可能的,幸亏李肃只想着逃跑,若是让三千步卒寻找险要之地埋伏,恐怕师兄和马太守必损失惨重。”
两人听张远说完,后背渗出冷汗。
“师兄,是谁让你追击的?”
“是袁绍,攻破汜水关后,得知李肃已经逃跑,袁绍让我和马太守率领骑兵前去追击。”
“师兄,袁绍没安好心,还没有剿灭董卓,就想着削弱众人实力,师兄以后千万不要再莽撞,今日之幸运,他日不会再现。”
“小师弟说的是,看来剿灭董卓只是谎言,袁本初想取而代之。”
“师兄明白就好,董卓之位,好多人眼红,灭了董卓,还有下一个董卓,世间董卓何其多。”
“小师弟,如果灭了董卓,是不是袁家就会掌控朝堂?”
“董卓之根在西凉,师兄好自为之。”
“你是说董卓会……”
张远不等公孙瓒说完,抬手制止其说下去。
“师兄自己知道就好,切莫对其他人而言。”
张远转头望向一旁的马腾说道:“马太守,今日之言还请马太守保密,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众人很可能不会再出力。”
“多谢并州牧之言,马腾谢张州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