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和金刚在水里不断向前游,不知游了多久,张远实在是受不了,身体往下沉,金刚一把抓住张远,拖着他向前游。
天色暗了下来,金刚实在是没力气了,此时若是丢下张远,他自己就能活下去,可他却没有,手臂死死抱着张远,又不知过了多久,金刚再也坚持不住,二人向水下沉去。
就在金刚觉得他们二人要丧命于此的时候,脚却踩到了地面,金刚浑身一震,求生的欲望让他拖着张远来到了岸边,到了岸边,金刚再也坚持不住,眼睛慢慢闭上,晕了过去。
而晕过去的二人却不知,他们已经从兖州到了徐州,这片湖泊名叫独山湖,属于任城国管辖。
湖的另一面,岸上亮如白昼,无数火把,沿着湖边移动。
曹操将他所有人都调过来了,还是没找到张远的踪迹,管亥何曼带着三千骑兵,同样在寻找,刚开始,双方人见面后还相互拼杀,后来,干脆不打了,努力寻找张远,若是曹操能先一步找到张远,用张远做人质,不但兖州能收回,这一仗的损失,也能收回来。
而若是被并州军先一步找到张远,那兖州就是张远的了,他曹操只能带着家眷投奔袁绍去了。
典韦带着残兵败将回到巨野后,得知张远的消息,连夜召集狼骑前来寻找,一时间,独山湖西面遍地是人。
郭嘉收到暗卫的消息,连夜从东郡出发,前来主持大局。
太阳升起,阳光照在金刚的脸上,金刚慢慢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金刚感觉很不舒服,再次闭上眼睛休息。
突然,他猛然爬起来,连忙起身四周张望,看到旁边一动不动的张远,金刚心中一惊,连忙爬过去,紧张的探了探张远的呼吸,发现张远还有呼吸后,金刚直接躺在地上。
歇息了一会儿,金刚轻轻推了推他:“主公,主公,你醒醒。”
连续喊了好几声,张远都没有醒,金刚伸手摸了摸张远的额头,额头滚烫,金刚不敢耽搁,连忙背起张远,寻了个方向就走。
不知走了多远,终于找到了一条大路,走了一段时间后,也没见到一个人,金刚担心再这样下去,张远恐怕有生命危险。
金刚在离大路不远处,找了一处隐秘之地,将张远藏起来,他去山上寻找草药,怕张远出现意外,他不敢走的太远。
金刚刚走没多长时间,路上来了一支商队。
商队规模不大,有二十辆车,护卫加车夫,有四五十人人,前面十几人骑着马。
一名模样白净的男子开口对着一名四十左右的男子说道:“爹,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白净男子声音清脆悦耳。
“唉,灵芸,苦了你了,随为父颠沛流离。”
“父亲,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冀州战乱频繁,我们恐怕短时间内是回不去了,原本想着徐州平稳,没想到张远和曹操又开始打了,看来徐州也不安稳,爹准备带你们前往荆州,荆州这些年没有战乱发生,实力又不弱,算是不错的选择。”
“爹,我听说并州牧不是已经快要攻占兖州了吗?那岂不是很快就能安稳下来。”
“并州牧这人就没有安稳过,打冀州,打凉州,现在又打兖州,下一个恐怕就是徐州,等过几年中原之地安稳了,我们再回来吧!现在我们先去荆州避避,如今好多人都往荆州躲避,这么多人选择荆州,一定不会错的。”
“爹能不能停一下,我内急。”
男子示意车队停止前进,名叫灵芸的白净男子下马向旁边的树林走去。
男子不放心的叮嘱道:“别走太远了,小心一点。”
“我知道了啦!”
白净男子寻找到一处隐秘之地,蹲下身子。
白净男子无意间用手抓地上的草,入手温热,他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又抓了抓,这下确定了,不是错觉,吓得他连忙起身后退。
等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壮着胆子上前扒开上面盖的树枝,一张人脸映入他的眼中。
白净男子吓得连连后退,等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小心翼翼的上前探探鼻息,发现是活人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净男子转身出了树林,不一会儿带着人来到此地。
灵芸父亲吩咐人上前,将盖在男子身上的树枝全部揭开。
一袭白衣,披头散发,腰挂宝剑的张远映入众人眼中。
一名护卫上前检查了一番,开口说道:“家主,此人头部发热,是得了热病,昏迷在此。”
“爹,我们救救他吧!”
“好,将人带上,我们赶快赶路,看这小伙子的模样病的不轻,若是不赶快医治,恐怕会伤到脑子。”
众人将张远抬上车后,连忙赶路。
车队刚走了没多长时间,金刚用衣服包着一些草药匆匆回来,来到藏人的地方,发现没人的金刚,大吃一惊,连忙四下寻找,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金刚心中很害怕,若是张远真的出了意外,并州彻底就乱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把主公弄丢了,这下可完了。”懊恼的金刚自己骂自己:“我真是个蠢货,回去怎么和大家交代。”骂着骂着,金刚眼中泪水滑落,一把抽出腰间佩剑,就想了结了自己。
“不行,不行,我还不能死,没找到主公的尸体,主公一定还活着,我一定要找到主公。”
金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树林中被人踩踏的草,顺着草的痕迹,发现道路上的车印,连忙顺着大路追了过去,而着急的他却没有仔细观察好,向着相反的方向去了,发现错误的时候,已经是一天以后了。
金刚找了个地方,将自己佩剑当了,买了一匹驽马,顺着大路前去追赶。
张远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中满是迷茫之色。
“醒了,醒了,爹,你快来看看。”
灵芸爹连忙来到床边:“小伙子,你感觉怎么样了?”
张远声音沙哑的问道:“这是哪里?”
“这里是腾州县,你是哪里人,怎么会病倒在路边?”
“我是哪里人,我怎么记不起来了?”
“你叫什么总知道吧?”
“我叫……我怎么记不起来了,啊!我的头好痛。”
灵芸爹让他赶快去请医者。
医者为张远检查了一遍,神色凝重的说:“此人长时间发热,而且心中大忧,导致失去了记忆。”
“请问大夫,他还能恢复记忆吗?”
“他这是心中郁结所致,不愿想起伤心之事,或许几日便好,或许几年,又或许一生都无法恢复,你们应该多带他去熟悉的地方,或许能够让他尽快恢复。”
送走了大夫,灵芸父亲回到自己房间,看着桌子上不知用何物做成的内甲,陷入沉思。
给张远换衣服的时候,从他身上取下这件内甲,内甲坚硬似铁,佩剑锋利美观,他猜测张远绝不是一般人,是将人带着,还是留在这里,让他陷入纠结。
他实在是害怕给自己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又想着,万一张远身份尊贵,他们错失了良机,最后,灵芸父亲还是决定带上张远,不为别的,就这两样东西,就能让他们家一生衣食无忧。
就这样,张远稀里糊涂的被带去了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