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不能对付。比如采取特种作战,派出小股精锐力量破交作战,让铁山城无法生产,无法生活。”
金乐出着馊主意。
吴俊辰道:“有什么意义呢?我们能做的,他们也能做。这么做,我们的损失会更大。我们更承担不起这个代价,就像三十年前自由卡师联盟对我们做的那样。”
对于体量巨大的银光城,秩序对银光城更有利,只要有秩序,他们的优势才能有用武之地,始终攫取最丰厚的那份收获,就像农场里的大猪,哪怕承担了所有成本,大猪吃到嘴里的依然是最多的。
看来这门大炮才是铁山城达到纳什均衡目的的那个开关啊,而这个开关,从头到尾都掌握在他们手里。
不由想起那句话,当美帝说你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时候,你最好真的有。银光城也一样,当铁山城这样的势力,在进行着和平的,出于改善环境和生存条件的试验的时候,他们说这是对银光城的威胁,是敌意行为,不可接受。对方真的搞出了能威胁银光城的大炮后,他们却开始谈判,告诉公众他们已经达成了可以监督对方使用这些设备的权力。
特么的,鬼才信!
明明手里握着大杀器,银光城不知道,‘污蔑’他们的时候不解释,不亮出法宝,告诉对方自己真的有。非得等到银光城把戏唱足,闹出这么大阵仗,损失这么多人后,给他们把舞台气氛烘托起来后,他们才拉出意大利炮!
明明可以一开始就进入谈判阶段,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却偏偏要来这一场没有意义的战争。金乐不由想起大姐对铁山城当家人的评价,那是一个疯子!
那真是一个疯子啊!
金乐突然觉得他有必要再去一趟铁山城,重新评估一下跟这个势力的合作,因为疯子的想法实在无法捉摸,他必须见对方一面,当面考察一下。不然实在不放心让桑姑带着老耗子这个银币留在铁山城,一个疯子加一个老银币能干出什么,哪怕是自己的卡灵,金乐都无法放心。
刚好吴俊辰还要去一趟铁山城,这次是作为银光卫代表考察铁山城,商谈合作事宜。既然无法消灭,自然需要合作。为什么是吴俊辰去,因为这么大一场失败,而且是从始至终暴露在公众面前的大败,总得有人负责,委员会那群银币,把锅甩的飞起,银光卫只能承担全部失败责任。谁叫没人敢顶意大利炮呢!
说是谈合作,其实也是一次侦查,得看看这个势力到底还有什么隐藏的手段。
所以有一个大规模考察团前往,里面有各种专家,包括制卡师、卡牌工厂的技术人员。
塞一个金乐进去不算事,而且都不是金乐主动开口,而是吴俊辰要他跟着去。
这是基本操作,带金乐长见识,开拓人脉,当接班人培养。
再次见到盛怀,对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他不再是那个来交涉铁路修建,像一个跪着要饭的人了,也不是那个低三下四来请求银光城去考察矿山诡异情况,委曲求和的小邦首领了,挺直了腰板,隐隐带着俯视的姿态跟吴俊辰对话。是的,他现在的身份,相当于银光卫统帅,他是铁山城铁山卫的统帅,而吴俊辰只是一个总参谋长,比他低半级。
白天陪着吴俊辰参加铁山城的各种活动,讨论会,商谈未来继续合作对抗诡异的行动。晚上四处溜达,打听消息,很多消息,直接可以问盛怀,毕竟金乐还有另一个身份,盛怀的秘密合作者。
“盛将军。火焰山的火还没熄灭吗?”
十几公里外的高空一片通红,那是煤矿的大火燃烧的光亮,诡异都死了,为什么火焰还没有扑灭,难道真的无法扑灭?
现在金乐不是很相信,因为从一开始铁山城就掌握了主动权,很难说那个诡异不是他们有意放出来的,如果他们没有对付诡异的办法,那只诡异肯定是意外,可他们掌握着对付诡异的大炮,这个诡异就极有可能是他们放出来吸引银光卫,配合演戏的。
盛怀叹道:“谁告诉你诡异被消灭了?”
“你们不是有意大利炮吗?”
“是红雾大炮!没有用,那只诡异可以复生,这点你应该听说过。”
“又活了?”
金乐不由震惊。别说灭火了,有这么个玩意存在,铁山城以后都没人敢出城。
“嗯。”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这只诡异无法消灭的话,铁山城还怎么运转?”
“我们有办法限制这只诡异。这只诡异很强大,但弱点也很明显,我们已经掌握了。”
还有弱点?
杀不死的诡异能有什么弱点。
“哼。看来这诡异果然是你们自己放出来的。既然约束不住,为什么要把它放出来!”
这么快就掌握了弱点,如果说不是早就掌握的,很难解释的通。
盛怀叹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而且我一直不知情,不然我肯定会反对。”
“你在铁山城的地位没有那么高啊。”
“是啊,你才看出来吗?这里有浓浓的卡师家族世代的风气,真正掌握实权的是孙秦王谢四大家族,四大家族之外,还有一位孤家寡人的史官先生。”
孙秦王谢,孙就是孙奇谋的孙,秦跟秦玺是一个秦,王跟王家有关联,源出一脉,分为两家,谢家金乐不熟悉,已经在银光城没有势力了。
四大家族正是当初内战的一方,战败后,残党聚集在铁山城,留在银光城的家人后辈,大多托庇于王家,比如孙奇谋和秦玺家族,至于王家更不用说了,认祖归宗而已。只有一个谢家,当初没有选择依附于王家,现在已经少有听闻。至于那位史官先生,就是大姐嘴里的疯子,一个亲历过当年内战活到现在的残党首领。
“我要见那位史官先生。”
金乐已经见过了桑姑、老耗子和金狼王,这三人并没有受到什么恶劣对待,相反,被当成祖宗供了起来。不敢不供着,没有老耗子控制鬼脸菩提,他们的红雾设备就得趴窝。虽然他们迟早能研究出自己的设施,但在研究出来之前,就必须依靠老耗子。
老耗子确实有点作威作福的味道,金乐看见有四个小姑娘伺候着他,连桑姑都被她呼来喝去,没有半点卡灵的自觉。桑姑如此惯着他,除了因为老耗子是金乐的卡灵不是她的外,主要还是被老耗子忽悠的。老耗子常常以指点为名义,帮桑姑分析她手里的各种卡牌,说的还都很有道理,让桑姑获益良多。
老耗子是银币不假,但眼光是有的。金乐一直很戒备他接触卡牌,因为知道这家伙从卡牌时代之前活过来,对红雾有更深刻的理解,万一他破解了卡牌的奥秘,就有可能摆脱卡灵的身份。
老耗子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对金乐的到来十分戒备,讨好着询问金乐会不会带走他,再三强调他在这里的价值,显然此件乐不思蜀,这货不想回去了。
金狼王则只关心他儿子,从金乐口中得知他儿子在银光城专家的净化下,已经快要彻底摆脱红雾的影响,恢复了大部分理智,只是记忆缺失很多,而且实力大幅下降。即便如此,金狼王依旧乐得长啸起来。
他曾经是人,后来成了狼,现在给人当狗。一个父亲是什么,取决于他的儿子。为了儿子能做人,他可以做狼,甚至做狗。
父爱,就是特么的这么伟大!
了解了桑姑他们并没有被做什么手脚后,金乐才想跟那位史官先生谈谈,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各种坏的打算,比如桑姑已经被人控制,卡牌已经被人夺走,老耗子成了别人的卡灵。显然这位疯子没有疯透,没有做出突破底线的事情。
“史官先生也想跟你谈谈。”
“什么时候?”
“随时都行。他会来找你的。”
“好,我随时欢迎。”
金乐刚说完,一个声音响起:“好,那我就来了。”
金乐和盛怀同时错愕,从他表情上看得出来,他真的不知道情况。
声音过后,一个怪异的男人从铁山堡的石墙里钻了出来,这诡异的能力金乐还是第一次见,但他知道这是什么能力,一种十分罕见的叫做‘土遁’的 能力,岩石也归土遁管。
穿过石墙的是一个很难描述的老头,用其貌不扬来形容他就过于美化,他丑出了天际,简直不像个人。瘦小,头发,胡须凌乱,脸上有细密的绒毛,跟脏兮兮的污垢黏在一起,看着更像牲口。
身上穿着一身不知道多久没洗的棉袍,有点孔乙己那件长衫的感觉,不同的是,孔乙己个子高,长衫遮挡不住脚踝,而他的长衫拖在地上。
沐猴而冠!
金乐不由想起这个成语。
男人声音尖利,朝盛怀道:“你可以走了。”
盛怀挺身敬礼,对这个怪人带有一种狂热的敬意。
盛怀走出去后,老头看着金乐怪笑,笑的他心里发毛。
“阁下就是史官先生?”
“嗯。你是金乐吧!”
“是我。”
“小姑娘手里那张卡牌,一直都是你的吧?”
被识破了,金乐通过留在桑姑本命卡中的印记,让桑姑掌握老耗子这张卡牌。没想到被这老头看破了,比自己想象中更厉害。要知道本命卡中的印记,连银城堡的仪器都扫描不出来。
这老头到底何方神圣!
不过金乐不打算承认:“前辈说笑了。我的卡牌,怎么能被别人用。”
“嘿。果然如此,我猜对了。”
金乐不由皱眉,这老头在诈他。
不打算跟这种疯子说太多,当即问道:“老前辈来找我,是不是想谈点什么?”
“嗯。”
老头点点头,佝偻着腰,弓着背,眼神贼溜溜乱转。
“把你那张卡卖给我怎么样?”
老头提出了一个无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