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没能顺利展开研究,因为刘玲状态很不好,精神处于崩溃状态。
她蜷缩在病床上,不言不语。
根据幸存者描述,当时金人王复活后,并没有攻击刘玲,它没有攻击当时实验室中的任何一个制卡师,它只是本能的离开实验室。
实验室位于中心城堡地下位置,金人王撞开墙壁,等于摧毁了实验室,许多人是被坍塌的实验室砸死的,还有许多本能逃生,却为了救刘玲而死。
刘玲对此愧疚不已。
“她如果不能继续,你能不能接手?”
金乐没时间哄孩子,询问沐南枝。
“我从头开始的话,会有点麻烦,不过不是大问题。只是我还有许多其他课题,我去帮你劝劝刘玲,如果她实在不行,我再接手吧。”
沐南枝现在在双修化、升级技术方面,同时进行着大量研究,她的地位比刘玲更高,有自己独立的实验室,还跟其他实验室进行合作研究,比刘玲更忙。
金乐接着做了其他安排,他将沈绫罗和桑姑叫到玻璃崖,不是为了体验双剑合璧,而是需要留她们其中一个在这里盯着。研究是一项漫长的工作,他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配合,因此他会让这两人中的一个来控制金人王,他还得返回战区。
“凤凰让我通知你,最慢下个月我们的基地就能启动。”
“让她不要着急,等我的消息。”
金乐决定等一等金人王的情况,如果制卡师协会能帮金人王装上红雾大炮,那就万无一失了。他之所以突然对金人王志在必得,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扛着红雾大炮的金人王在,什么诡异冲击也不用怕。
等了一天时间,刘玲那边终于在自己老师和沐南枝的劝说下,打起了精神,她决定把研究继续进行下去。
不过得搬个家,玻璃崖的一切都毁了,城墙还在紧急修复中,实验室废墟还没清理完,要恢复原状,没有半年时间不可能。
最后协调之后,准备转移到盐池据点去,这种危险的试验,是不能直接带回银光城的,一贯如此,能带进银光城的诡异,只有那些被驯服的教具。
跟玻璃崖一样,盐池据点的实验室也被制卡师协会控制,去了就能快速展开试验。
金乐将桑姑留在这里陪合,他和沈绫罗去了一趟北方,盐池北方翻过大北山,经过一片缓缓下降的山地丘陵,进入平原区域。红雾猎人和神秘组织联合建立的基地就位于这里,一路有铁路连通,但金乐却是开车过来的,因为铁路运行并不稳定,在没有建立沿途堡垒守护的情况下,铁路太容易受到诡异威胁,不知何故,诡异特别喜欢攻击电力设施,或许是因为电力设施中有能量流动吧。
神秘组织留在基地的代表是那位戴着牡丹面具的女人,看来她应该是神秘组织中类似制卡师的技术人员。
基地以疯魔营为基础修建,原本的疯魔营并不在基地的中心位置,而是位于边缘。因为之前的疯魔营靠近河边,现在的基地沿河而建,位于河南,于是疯魔营就在基地北面,几乎贴着城墙。
根据划分,城墙由神秘组织负责接收维护,这里的复杂技术设备,红雾猎人可玩不了,基地中心区域分两部分,地上部分由红雾猎人控制,地下实验室和卡牌工厂部分,则由神秘组织掌握。
基地的其他部分,暂时一片空白,双方既没有产业,也没有人口。
城墙也是10公里,所有基地都是这么大,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十公里是一个极限值,只有半径达到十公里的环形加速器激发的力场,才能达到驱散红雾的临界值。
金乐分别跟红雾猎人的首领总把头,神秘组织的代表牡丹小姐沟通过,他们双方现在意见分歧很大,红雾猎人一直在催促尽快完成调试,启动设备,神秘组织则坚持要吃透所有技术后才能启动。运行初期,铁山城会提供技术支持,直到牡丹小姐的团队能完全接管基地,这是神秘组织跟铁山城之间的协议,跟金乐的关系反而不大。
金乐不知道即将建造的卡牌工厂里的设备从何而来,好奇询问过牡丹小姐,她告诉金乐是从三江城来的,这次得到的是一整套全新设备,比在三江城的那套更先进。不过三江城得到老旧设备之后,应该有能力仿造出全新的装备。
又是三江城!
这个域外势力,似乎一直在对银光城做着小动作,跟神秘组织的联系,绝不止现在,跟王家也勾勾搭搭,甚至为王家提供了一整套很高级的红雾驱散装置。
“三江城为什么不给你们安装一套红雾驱散装置?”
“他们愿意给,我们买不起。”
“总有买得起的时候。”
“是的。等这座工厂建起来,我们可以生产双修卡牌后,就能跟他们交易了。”
“双修卡牌?你们掌握了这项技术?”
双修系卡牌的生产,在银光城现在都是小批量,神秘组织竟然有能力大规模生产?不然不可能拿出去交易。
“我们在铁山城做了大量研究,很幸运的攻破了几种最基础的双修卡牌。”
“你们的实力这么强?”
“都是逼出来的,我们团队中的制卡师数量很多,有至少一千人的制卡师团队。”
银光城用工厂大规模生产卡牌的时候,神秘组织还得手搓,所以手工达人很多,所以他们必须培养数量更多的制卡师。他们的战斗人员曾经现身的就有三千,加上一千从未露面的制卡师,明面上就有四千以上的人力,这比银光卫最大的战区西方战区都不遑多让。看来常年盘踞在城外,让他们从城外培养出了难以想象的人才数量。
“说到底还是银光城更强一些。”
金乐试探道。
牡丹闷哼一声:“他们只是先行一步,我们有自己独特的技术。用不了多少时间,我们就能超过他们。”
她倒是很自信,城外不缺天赋卓绝的人才,只是缺乏发现,缺乏培育机制。神秘组织的落后培养能力,虽然会漏掉很多天赋一般的学生,但越是天赋出色的就越容易被发现,所以他们的制卡师应该都是最拔尖的天才,跟制卡师协会里的制卡师一样,都有天才的傲慢。
“基地建成后,你们的人会全部集中过来吗?”
“不会。这里只是基地,我们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他们的生存方式就是扎根闹市,隐藏自身。或许一个不起眼的邻居,戴上面具就是他们的人。
“最多再有一个月时间,我们的人就能掌握所有技术,准备启动设备了。”
“等我消息吧。”
“你?”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询问一下凤凰的意见,或者你们老大的意见。”
“看来你很有把握。我们可以等你。”
跟总把头去参观了疯魔营,这里果然如徐媛所说,像一座恐怖的监狱。里面关押着各种各样的半疯红雾猎人,许多人甚至已经无法维持人形,身体扭曲。
总把头着急的原因就在这里,他的大哥,前任总把头已经封入了混凝土中沉眠,或许有机会出来,或许会在里面风化。
“今年如果不行,你就只能在坟墓里挖我了!”
总把头面露疯狂的表情,目光十分乖张,似乎没有恐惧的味道。
“你也快要失控了?”
金乐惊讶。
总把头当即撕开自己的衣服,胸口血淋淋一片,顺手从血肉模糊的皮肉上撕下一小片刚刚长出来的鳞片。
“快了。如果不是这座基地正在修建,我早就把自己锁起来了!”
“需要我帮你净化一下吗?”
“你?”
“没错。应该能帮你压制一段时间,不过过程会很痛苦。”
“那我就不谢你了。来吧。”
作为盟友,感觉这位总把头还是挺有诚意的,至少比南门镇那位女把头要好说话一点。于是金乐将药神娘娘召唤出来,药神娘娘的净化绝对谈不上舒服,但从始至终总把头都没有吭一声,脸上还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直道嗷一声栽倒。
醒来十分虚弱,他身上至少七八成的红雾都被净化了,这是污染,也是力量之源。
他感觉自己变弱:“你在害我?”
“你想多了!”
金乐又让石明灵帮他补充灵力,纯净的灵力取代了污秽的红雾,他的力量恢复。
这才动容:“谢了。看样子我还能坚持几年。”
“只是几年吗?基地建好后,我想就能一劳永逸了。”
“你不懂红雾猎人,你这样的手段确实能帮到我们,但不能帮我们变强。红雾猎人,最终还得从红雾中汲取真正的力量。”
金乐没有反驳,他也知道了很多相关知识,红雾猎人的晋升,跟卡牌体系不一样,他们需要从红雾中汲取力量、能力。每个人被红雾污染,侥幸没有失控的话,都能从红雾中得到不一样的能力。阿宝和女诡医伍秀娟都成功被净化,可之后他们的能力就定格了,再也无法晋升。
红雾猎人的力量体系是来自于英雄时代,这种方式很直接,很危险,似乎也很高效。因为总把头年纪看起来并不大,实力确实顶级,身上有强烈的S级气息,他也从不掩饰,或许是有意释放出来的。
金乐打算将来在这里进行净化试验,这可以交给神秘组织,这样他们跟红雾猎人会各取所需,谁也离不开谁,从而长期紧密合作下去。
金乐最关心的,就是诡异冲击了。疯魔营这里跟金猿城一样,是红雾深处,人类很少触及,这种地方盘踞的诡异无穷无尽。
“你们准备怎么应对红雾危机?”
“怕什么,来一个杀一个,刚好宰了卖钱。”
“你们最好组织一场扫荡……”
金乐将银光城那边的经验向他们传播,启动之前,如果能高效扫荡一下周围的诡异,会给启动之后应对诡异冲击减轻压力。至于更远处的S级诡异,还是吸引到城墙附近,用红雾大炮处理更好。
总把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实际比谁都更重视这座基地,金乐当天离开,第二天他就带着红雾猎人开始扫荡周边的诡异,他们不惧死亡,确实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