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三位董事齐齐一愣。
夏世昌这个养女口气很大啊!
昨天他们便都接到了夏世昌的电话,说他根本没有将夏氏交给她管理,是她自己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竟然妄图抢夺夏氏家产,并告诉他们无需理会她。
他们也是这么想的,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能翻出什么风浪?所以今早上便都按着夏世昌的叮嘱都没有来。
可谁知陈总助居然给他们打电话说,今日不来就会被踢出董事会!
虽然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但是因为陈总助曾经效忠过夏老爷子,语气颇有些威严,本着好奇看戏的态度,他们三个便来看看。
不过此刻对于言柒的大放厥词,他们显然是不信的,内心甚至在嘲讽。
这时,陈总助默默上前道:“夏总,方才刘董事打电话时说,家中夫人生病了,实在脱不开身就不来了。”
身为助理,他需要尽到任何情况的上传下达,这是他的本分。
虽然刘董事方才的声音听起来并无半分担忧,甚至得意洋洋。
他想着,或许是刘董事想着说不定能趁机换个老婆,所以才这般高兴吧。
毕竟都说中年男人的三大喜事便是:升官、发财、死老婆。
言柒显然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她红唇轻启,出言却是凉薄至极。
“想来刘董事夫人病得一定很重吧?生病治疗应该需要花很多钱,就把刘董事的股份都赎给他吧,也算全了他陪伴夏氏这么多年的缘分。”
陈总助点头应是,出去通知安排这件事,面上没有表露任何惊讶。
不该问的不问,执行命令是他身为助理的觉悟。
可在场另外三位董事却是惊呆了,刘董事可他们这些股东中占股份最多的,而且是最早陪在夏老爷子身边的老股东了。
最开始进来那位身材圆润的中年男人最先开口。
“大侄女,论辈分,你都该叫刘董事一声爷爷了,这么做有些不懂事了吧?”
言柒冷眸扫了他一眼,根据夏氏的资料显示,这位应该就是方董事了。
“方董事,这里是股东大会,并不是认亲大会,希望你能搞清楚。”
“我爷爷只有一个儿子,我也没有叔叔,你一口一个大侄女在这攀亲戚,叫另外两位董事作何感想?”
方董事面上一噎,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
言柒却还没说完,“再者,你自己攀亲戚也就罢了,怎么还帮着别人认爷爷呢?要是按照你的辈分论,那你是不是该叫刘董事一声叔叔了?”
自己自称叔叔,却将其他董事论为爷爷辈,这方董事的脑子实在有些欠缺。
“你!”方董事气得满脸涨红。
“我不过说了句公道话,你不爱听也应该这么羞辱我!”
“公道话?”言柒冷笑反问。
“刘董事身为夏氏的老人,换届这么重要的董事会他都不参加,你居然觉得他公道?”
“你如果这样坚持,便也效仿他的公道吧,夏氏的股份绝对一分不少折给你。”
身边的另一位董事拉了拉方董事的衣服,他这才忍下怒火,十分不甘地闭了嘴。
他们今天是来摸清虚实的,若是还没搞清楚情况自己就和这个小姑娘闹翻了,那他今天岂不是白来了。
见对方不再说话,言柒也并未追究。
点到即止,她今天还有大事要做。
“言归正传,我这人说话向来说一不二。所有没到场的董事全部取消董事资格,所持有的夏氏股份全部赎回,从此和夏氏再无关系。”
在场三位董事吸取了方才的教训都未再插嘴,静观其变。
不过心中却都觉得她再说大话,全部赎回?那得多少现金流,夏氏能拿得出来?
言柒无心理会他们心中的揣测,继续开口。
“那么接下来,我宣布夏氏的董事便只有在座三位了。人已到齐,我们正式开始董事会。”
她打开手中的文件,冲着三人展示。
“这是我持有夏氏百分之四十股份的股权证明,而夏世昌先生目前持有的夏氏股份是百分之三十一,我目前是夏氏股份持股最高的人。所以我提议,即日起由我担任夏氏集团董事长一职。”
“现在,由董事会举手表决。”
言柒说完,举起手,目光扫过另外三人。
那三位董事皆是面面相觑,没人敢轻易表决。
主要夏世昌已经明确表态不会将夏氏交给这个女儿,夏氏集团当家人的话他们是相信的。
可这夏言柒手上的文件又白纸黑字写明了她才是夏氏持股最多的人,那么她自然是有话语权的,可是……
正当场面僵持之时,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
众人齐齐望去,就见刘董事怒气冲冲闯了进来。
进门后,他径直走到言柒面前,伸手毫不客气地指向她。
“好你个黄毛丫头,我当年和夏老爷子为了夏氏并肩作战的时候,你都没出生呢!如今你竟敢大言不惭将我踢出董事会,还赶出夏氏集团?谁给你的脸!”
“倘若夏老爷子在天有灵,一定会为有你这么个忘恩负义、不敬长辈的孙女感到羞耻!”
刘董事毫不客气地一番谩骂,是一分面子都没有给言柒留。
他实在气急了!身为夏氏最有资历的董事,就连夏世昌都给他几分薄面,今天竟被一个小丫头教训了,他怎么能忍!
在场三位董事都不由得震惊,还得是刘董事猛啊!
不过同时也暗暗期待言柒的反应,看这个小姑娘会如何应对。
而刚才吃瘪的方董事却是心中暗爽:活该!让她嚣张,被骂了吧!真是解气!
言柒面上看不出任何羞愤和恼怒,反而一如既往地淡漠。
她杏眸微挑:“刘董事不是要照顾生病的夫人抽不开身吗?连换届这么重大的董事会都无法参加,我还为你的深情感动呢!”
“怎么?夫人这么会功夫,病好了?”
刘董事面上露出几分不自然。
他夫人哪是真有病了?不过是他故意不来参加董事会,又不想落下把柄的托辞罢了。
谁料到这个死丫头根本不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