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息,李元康筷子一放,看着姚成文,笑了。
跟着他又看了一眼许江河,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姚成文的脸上,说:“成文,还有那个小兄弟,我这个人呢不喜欢绕弯子,有话我就直说了,我这一次来就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姚成文下意识问。
但许江河脸上的笑意却散去了,他已经听出是怎么一回事了。
果不其然!
“我确实有意做团购,将Groupon的模式引入国内,但现在还缺几个帮手,所以我来找你了,师弟!”李元康拍了拍姚成文的肩膀。
这话一出,姚成文懵住了,完全是始料未及。
李元康对此不以为意,转而看向许江河,他挂着笑意,但语气老成,说:“小兄弟,我知道你肯定会不高兴,但别怪我说话直接,你呢,确实很有想法,但太年轻了,创业不是有一个想法就可以的,我建议你还是先好好读书,等你毕业了,来我公司,我给你机会!”
“不是?师兄你……”姚成文彻彻底底的懵了。
“成文!你也一样,没出过社会,思想上还是个小年轻,你说你要跟着那个小兄弟一起创业,怎么创?首先第一个,你教职不要了?这不胡闹吗?互联网创业本质是一场零和竞争,他一个大一的学生……”李元康直接打断姚成文的话。
跟着,他又看向许江河,说:“小兄弟,别生气,因为你总会明白我今天的话是没错的!我现在是第三次创业,可以说是一呼百应,我甚至都不需要说做什么,一个电话,就有投资人排着队给我打钱!”
包厢里气氛凝重压抑,许江河始终没有说话,姚成文还是无措。
李元康看着许江河,面带微笑,可姿态里充满了傲慢。
他的话乍听都没问题,说的都对,但出发点是傲慢,甚至是偏见,因为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想要了解许江河这个人的意愿。
李元康什么都不问,上来就直接给许江河盖棺定论了。
太年轻,才大一,有点想法而已,得上几年学,到时候再来找他,他会给机会。
这就是一种傲慢!
特别是后面的那些话,三次创业,一呼百应,一个电话投资人啥也不问就直接给他打钱……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你拿什么跟我比?
“确实!李师兄毕竟是前辈老兵,资历上确实可以一呼百应!”许江河还是挂着礼节性的笑意,应声说。
但李元康却眉头一蹙,笑:“年轻人果然是年轻人啊!小兄弟,不是我不看好你,只是我不看好现在的你!”
许江河只是点头,笑,但不置可否。
他是年轻人,但又不算年轻人,这种情况前世经历过,而且不止一次,就是不被看好罢了。
但这一次,李元康明显过于傲慢了,这种傲慢是带有目的性的,他要挖走姚成文,至于顺便消灭一个潜在竞争对手倒是概率不大,因为真的瞧不上年轻的许江河。
许江河不争也不辩,因为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
但他心里很不爽,其中更多是因为李元康要挖姚成文,姚成文是许江河这段时间以来物色的最合适的技术合伙人,他要是走了,那损失真的很大。
其实不管是走不走吧,就这么一出,已经很恶心人了。
“师兄,你你,我觉得你还是不了解许江河,他是年轻,但年纪说明不了什么的,你……”姚成文想要缓和气氛。
可李元康却呵呵笑道:“你也年轻,所以会有这种想法!冷静下来,想想清楚,创业不是找到一个点子就可以上路的,先吃饭,吃完饭你陪我去你们学校一趟,我正好看看几位老朋友,有一个你认识的,你们院的吴教授!”
“呃……这,我……江老师?”姚成文还是无措。
许江河知道他不擅长这个,此时处境很尴尬,便笑着说:“先吃饭吧,咱们聊归聊,但你师兄毕竟是难得来一次,见面就应该高兴。”
“呃,好吧,吃饭。”姚成文点点头。
李元康倒是多看了许江河一眼,点着头:“许江河,你能这么说还是很好的,有潜力!”
许江河点着头,还是回以笑意,始终没有摆出臭脸冷脸。
团购他肯定是要做的,那就势必要跟李元康竞争,所以没必要现在就交恶,对方毕竟是前辈老兵,起步资历高资源多,一旦初始阶段就非要死掐许江河,那得不偿失。
所以,这口气先咽下去,然后再争一口气,最后全呼他脸上!
这顿饭吃完,许江河结的账,李元康看在眼里却也没客气,反倒是很受用,觉得这是许江河应该的,后辈就该这么懂事。
分别时,他还是带着明显傲慢的拍拍许江河的肩膀,说了一句客套话:“年轻人,先沉淀沉淀,不是坏事,我也是为你好!”
许江河笑笑,点点头,目送李元康走。
姚成文是跟着李元康一起走的,说是一起拜访朋友是一方面,撇开许江河两人再合计也是一方面。
饭店门口,许江河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渐渐黑脸。
闹这么一出,姚成文大概率是要被挖走的,就算是不走,有些东西也很可能变味的。
许江河自然不会强求,但也真的觉得挺可惜的,因为姚成文这个人有技术出身的纯粹,也有创业者的狂热和偏执。
有点受挫。
但想想也很正常。
创业就是这样,不被看好,合伙人分歧离散……以后还有很多各式各样的关卡和问题出现。
重生到现在,许江河做了几件小事都算是成功,过程也顺风顺水,但那都是小事。
许江河看了一下时间,还没到下午两点。
沈萱没打电话过来打扰,就是中午时发了个扣扣,说她在南大的食堂吃饭,让许江河不用担心她,先忙好自己的。
过了好一会儿,许江河长吐了一口气,然后给沈萱打了个电话。
“喂?沈博士?”他声音清朗。
“小许,你那边结束了?”那头声音脆脆悦耳。
“嗯嗯,结束了!你呢?你在哪儿?”许江河问。
电话那头的沈萱迟疑片刻,答非所问:“小许,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