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薛文堂现在是可以往幕厅跑,但是为了能尽快让薛守拙了解大堂上的情况,系统干脆给薛文堂的官帽上面安装了类似摄像头的东西。
薛守拙眼前能出现一块屏幕样的东西,把大堂上发生了什么,可以看个一清二楚。
当然,别人是看不见薛守拙眼前有什么。
系统让薛守拙忽悠薛文堂,说在他官帽上仙家安了千里眼。
薛文堂对着虚空拜了又拜。
在幕厅里面,薛守拙忍不住问系统:
“这坟地有什么好偷的,曹振鹏为什么非得把他爹埋人家那里去。”
系统问:“古代人下葬,比较注重什么呀?”
“注重什么,注重是不是风水宝地呗。”
“聪明。”
这件事薛文堂显然也已经想到了。
“曹四平,你家的坟山可有什么讲究,可被风水先生下过什么评语。”
“就说是块好地,可是曹振鹏他们那一支的坟山不比我们的差,甚至说比我们的还要好一些呢,他们也确实出了曹振方这样的能人,干嘛和我们抢。”
薛文堂一听,问曹振鹏:
“你们家既然有不错的坟地,何必把亲爹葬在人家地里头,成何体统。”
曹振鹏还是那套说辞。
“老爹托梦,咱得满足,要不就成不孝之子了。”
薛文堂知道,这又是碰上油盐不进的混账了,所以赶紧去幕厅问女儿怎么办。
郑彦中也过去凑热闹。
薛守拙正在跟系统讨教。
系统提示:“托梦一说纯粹是胡扯,凡是抢占坟地,从来都跟风水有关系。正好前两天给你看过宋朝的一个案子,应该有所启发,下一步重点查什么,你自己琢磨一下。”
薛守拙点头。
她对老爹说:
“宋朝年间,为了争风水宝地曾经发生过灭门惨案,后来发现不过是风水先生在后面的挑唆罢了。虽然曹四平认为自己的坟地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保不齐有谁故意说那是难得的宝地,所以曹振鹏宁肯折腾自己爹也要重新埋一下。”
薛文堂一听就明白了。
他先退堂,把人打发走。
然后派手下的捕役们仔细查问,最近曹振鹏有没有接触过什么风水先生。
几番打听下来,曹振鹏的邻居透露,有一阵子确实有个高高瘦瘦,长着山羊胡子的人,在曹振鹏家进进出出的。
曹振鹏似乎很尊敬他,也很听他的话。
曹振鹏家门前原本有一棵大柳树,他大儿子小时候挺喜欢在树下面玩耍。
柳树很粗,柳条长长的,有很大的树荫。
结果这个山羊胡子叨咕什么,此树挡贵气,不好,应该砍掉。
曹振鹏一听,一刻也没有等,直接把大柳树连根给刨了出来。
请人刨树花了不少钱。
他儿子从学堂回来,看到树没有了,气得哭了一鼻子。
邻居们夏天的时候也挺喜欢坐树底下乘凉,如今曹振鹏说刨了就刨了,大家都骂他脑子有毛病。
树在那里那么多年,到底碍着谁了。
曹振鹏一扬脖子:“大师都说了,这棵树挡了我家的贵气,你们都瞎嘚啵嘚啵什么呢,我不听大师的,难道还要听你们的吗?要是耽误了我们一家的前程,我可饶不了谁!”
说完还扬了扬拳头。
曹振鹏虽说不像曹振方是武举人,可是他自幼也练习过一些拳脚,长得也是五大三粗,一脸横肉。
邻居们不说怕他吧,可是谁愿意得罪这种人呢。
大家摇摇头不说什么了。
曹振鹏家门朝东,那个山羊胡说紫气东来,让曹振鹏每天买一个紫皮大茄子,挂在大门口,他们家人进出,都得在茄子下面转一圈。
曹振鹏也听信不已。
邻居们都当乐子看。
曹振鹏的儿子嫌丢人,不肯转圈,被他一巴掌打倒在地。
“老子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好,紫气东来,紫气东来,到时候咱家发达了,别人就不会笑了,只会羡慕我们。”
过了一段时间,曹振鹏又在脚上穿了一双大红鞋。
一个孔武有力的大老爷们,脚踩大红鞋,多少里地开外都能看到他。
太显眼了。
邻居们每天被他的大红鞋炸眼睛,不禁问他,这又是什么典故?
曹振鹏得意洋洋地说:“这叫走鸿运。”
他故意穿着大红鞋迈着四方步子。
听到捕役们汇报的这些,薛文堂父女差点笑掉大牙。
郑彦中评价:“他怎么不让人把他脸皮打紫了呢,再把鼻子打出血,又紫又红的,多吉利啊。”
薛守拙感叹,封建迷信要不得呀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