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孙玉衡的叙述中能听出来,裘世海似乎对曹振鹏父子有很大仇恨。
那这种仇恨从何而来呢?
这两天曹振鹏还被关在牢里面,薛文堂觉得直接问他就好。
薛守拙认为很可能问不出来什么。
因为像曹振鹏这种蠢而不自知的人,可能察觉不出裘世海恨不恨自己。
果真,当问道曹家和裘世海有什么过节的时候,曹振鹏一脸不解:
“什么过节,我们能有什么过节。有过节他会给我介绍大师,我可是他娘舅。当初他娘能嫁到裘家去多不容易,别看现在裘家不行了,当初嫁给他家可是高攀!”
薛守拙认为现在不是纠结陈年往事的时候,耽误之极是让曹振鹏知道自己被骗了,赶紧把坟地腾出来。
薛文堂很认可女儿的话,这一次薛守拙提醒他注意临县的道观,让他越发心服口服。
“女儿,是系统未卜先知吗,知道孙玉衡曾经去过哪里。”
“并不是,仙家启发女儿,像风水先生这种职业其实不玩避世隐居那一套,因为他们赚的就是人的钱。他们更注重名气大不大,特别是师门响不响亮。如果这个玉衡子实际上名气并不大,没多少人认识他,说明他只是粗浅学过一些风水知识,没有可靠的师承,最有可能就是在道观旁听来的。
风水师这一行,即便不修行,但是大多数和本地寺庙道观保持很好的关系,这样有助于他们做生意。谁家有什么事儿了,去烧香拜佛了,转头和尚道士就可以告诉风水先生们。如果本地谁都不认识这个玉衡子,说明也许他是在外地的道观待过,不过离本县应该不会太远,否则他也不会跑那么远出来骗曹振鹏。”
这一席话说的薛文堂是茅塞顿开,涨了很多见识。
连在旁边凑热闹的郑彦中也大开眼界:
“要不怎么说呢,出门长见识,别在家里面死挺着,大千世界处处是无字之书,茫茫人海,认真经历的都是学问。跟系统仙家商量一下呗,能来我脑子里面待几天不,就几天,我这人不贪心,绝对不会把仙家扣在脑袋里。仙家也眷顾我一下呗,我这脑袋大,待里面舒服,进进出出也不费力气……”
薛守拙:“你闭嘴,你做梦!”
“好嘞,算我白说。”
薛文堂有时候会想,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和郑彦中之间有什么奇妙的羁绊。
虽说郑彦中一张嘴和他冷面玉公子的长相反差太大,不过很多人还是心里有点儿畏惧他的。
毕竟是京城郑家的人。
可是自己的女儿理直气壮地不怕他!
时间长了,薛文堂竟然觉得女儿对郑彦中这个态度,仿佛自然得很,没什么不妥的。
我的乖乖,薛文堂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嗯……
抓到了孙玉衡,薛文堂很快再次开堂,并且把裘世海和曹振方也请到堂上。
一同来的当然还有曹四平家人。
这回曹四平的哥哥和弟弟,以及一些近房的亲戚都来了。
他们想看看曹振鹏还能耍赖到什么程度。
曹振鹏还是那一副死出,怎么罚我我都不挪我爹,看你能怎么办。
薛文堂当着他的面把孙玉衡压了上来。
曹振鹏一惊,怎么大师成了这副样子?
也不道骨仙风了,灰头土脸的。
同样吃惊的还有裘世海,他没想到薛文堂这么快就能把孙玉衡找出来。
不过他定了定心神,又恢复了满脸无所谓的神情。
薛文堂一拍惊堂木。
“孙玉衡,把你如何假扮风水大师,欺骗曹振鹏的经过,全部一一道来。”
孙玉衡一哆嗦,就又把他怎么装风水先生不成,怎么去曹家要饭,怎么碰到的裘世海,怎么摇身一变成大师,怎么骗的曹振鹏,都叙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曹四平的家人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曹振鹏的家人也赶来了,听到孙玉衡说的这些,都羞愧万分,恨不得赶紧用一块布把自己脸皮包起来。
曹振方咬着牙不说话。
曹四平质问裘世海:“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坑害我们家?”
裘世海也不言语。
曹振鹏这回是彻底懵了。
打死他也不相信,大师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耍弄他玩的。
他梗着脖子:“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怎么会被骗呢,不会,绝对不会。大人,您不会是为了让我迁坟,所以把大师屈打成招了吧。”
郑彦中用清凉冷冽的声音感叹:“你蠢也就罢了,怎么比冬天的马粪蛋子还顽固,你脑子里面都是粪坑的石头吗?”
薛文堂点头,还是郑大人这张嘴喷的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