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已经解救出来,薛守拙却吩咐薛文堂要悄悄送回他们家人身边不要大张旗鼓。
这三个孩子,两男一女。
薛守拙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长得都很好看。
男孩也粉粉嫩嫩的。
牛玉宝家里人说过,因为他长得很白,像个小玉人似的,所以取名叫做牛玉宝。
另一个男孩子是在跟奶奶一起回家的路上,被直接抱起来抢走的,奶奶被当胸踹了一脚,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他是牛家村隔壁村里的,家里大人告知了里正,里正也赶紧跑到县衙报案。
这个孩子眉眼秀秀气气,虽然没有牛玉宝白嫩,但是模样更可爱,跟小姑娘似的。
抢来的小女孩也是粉妆玉琢,并且比起男孩,她的年龄稍大一些,都十一岁了,只比薛守拙小一岁。
薛守拙问系统:“我怎么感觉这些人贩子不是什么孩子都抢,像是有预谋有目标的。”
系统:“那是了,古代的人口买卖和现代略有不同,甚至更邪恶,因为有些产业是合法的。”
薛守拙听了,心里面一紧。
她让爹爹连夜提审这些可恶的贼人。
货郎是第一个,他为了求生,几乎是竹筒倒豆子。
他说出来的东西,让薛文堂暗暗心惊。
“我们一伙人都听鲁大疤的,他因为赌钱输了不认账被人在脸上砍了一刀,因此叫鲁大疤。他看着张牙舞爪,实际上只是小角色,就我们几个人听他指挥,他上面还有别人。我们从属于花拐子帮,共有七十多人,专靠拐男女孩童赚钱。太小的不要,还得多养几年,太大的不要,怕心眼多会逃跑。男孩专拐六七八岁的,女孩专拐十岁,十一二岁的。挑好看可人的拐,男孩卖去做小倌,女孩卖到楼子做娼。”
薛文堂听了真是怒从心起。
“你们真是禽兽不如,丧尽天良!”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你在帮中做什么?”
“我是做【花头子】的活,所谓花头子就是打探消息的。我走街串巷,谁家有合适的孩子来回几趟摸清楚了,告诉偷孩子的【驮子】们,让他们找机会抱孩子就跑。你们抓住的那个大娘,也是一个花头子,她有蓖头发和拔牙的手艺,趁机打探各家的事情。”
古代卫生条件不好,有时候人身上会长虱子,特别是头发里面。
女人头发长,尤其容易长很多的虱子。
所以会有妇女靠给人用一种大蓖子蓖头发,抓虱子,去除虱子卵赚几个钱。
不用几个铜板,全家女性的头发都可以蓖一遍,抹点去虱子的药,这样又可以挺好久。
蓖头发的时间长,自然要聊聊天,东家长西家短,女人凑在一起聊投机了没什么隐私可言。
同时她们一般还掌握用线拔牙的手艺,给牙龈上糊一点麻药,把线缠在牙根上,使劲一扯,牙就下来了。
麻药起效不快,拔牙人紧张,都是需要婆子不停说话转移注意力,这时候自己家的事情,邻居家的事情,没有不往外说的。
弄清楚状况之后,就派五大三粗又腿脚灵敏的人,趁人少的时候偷抢孩子。
干这种活的就叫【驮子】。
像货郎这种花头子,还负责转移注意力。
比如问道有没有生人,一般村子里的人会想起外面跑来做生意的货郎。
他也不躲,反而偷完孩子的第二天接着去那个村子,这样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抓住之后一番辩解,事先还会找机会自己给自己创造目击证人。
抓捕和审讯他得花一定时间,等把他放掉,别的拐子已经做好准备要溜了。
上头交代过,他们一拨人在洪县待的时间不能太长。
鲁大疤本来想在洪县拐够五个孩子才走。
可是一直没碰到满意的猎物,拖了又拖,货郎本来想劝他快走,可是鲁大疤定要凑够三个才撤。
“要是听我的,就算回去被人笑话没拐到什么货,也不至于被抓起来。”
薛文堂一拍惊堂木。
“岂有此理,事到如今,你也不真心忏悔,还想着逃脱的事情,你们都称不上是人,牲畜都比尔等有良心!”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就说不能来洪县,洪县有个清官叫薛青天,我们容易栽在这里,他们都不信。”
薛文堂冷哼。
“用不着给我拍马屁,你们还有谁在哪里活动,一一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