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谢明辉就被郑彦中带了回来。
看到村子里的异常,谢明辉泪水纵横。
“早知如此,我就不去访什么朋友了。”
他擦擦眼泪,当即开始挨家挨户安抚。
路上接到薛守拙报信,知道死了人,郑彦中交给他一部分银子,让他给死人的人家做抚慰金。
谢家村的人看到谢明辉安然无恙,后面还跟着县丞大人,心思也都平静下来。
看到他认真发放抚慰金,心里面更是踏实不少。
“乡亲们,我们还是要相信官府,不能再和李家村人相争了。死的都是年轻人,是家里的顶梁柱,是父母的心头肉,再这么打下去,我们两村就要灭村了!”
谢明辉的话起了一定作用。
“县丞大人亲自把谢秀才接回来了,也许官老爷不会太偏袒李家村人。”
“我们还是听谢秀才的话吧,看看县令大人怎么判这件事情。”
谢家村的情势逐渐平息了下来。
那头,薛守拙命人把谢明辉回村的消息在李家村传开。
“什么?谢秀才没事,就是出门看朋友去了,那村长怎么说人家死了?”
“是啊,万不是村长这么说,还命人把水闸关小,我们怎么会和谢家村人打起来。”
“谢秀才没死,非得动水闸,这不是挑事吗?”
“是啊,死了这么多人!”
“县令已经把村长关起来了。”
“该关,这事儿都怨他!”
李家村人的怒火也有些平定了。
自己挑事情就不要怨恨挨打,自己酿的果子自然要自己吃。
人家谢秀才活得好好的,你说人家死了,一边关水闸一边开心地吆喝,谢家村人来打你也是自己作的。
“可他们谢家村人下手也太狠了呀。”
“是啊,我们毕竟死了那么多人。”
“听说他们也死人了。”
“没有我们死的多。”
“看县令大人怎么处理吧。”
“也对,现在算不明白账了。”
就这样,两方村子总算都放下了跟对方继续寻仇的打算,愿意信任薛文堂。
薛守拙牢记系统的话,资源分配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不等两村人多说什么,就直接宣布——
水闸必须两村共管。
两村人都吃了一惊。
怎么县令大人不先惩治凶手,先说起水闸的事情了。
薛守拙让薛文堂只向两村人问一句话:
“明年今日,还要继续械斗一场吗?”
所有人都不再说什么。
薛文堂当即从县城里面找来工匠,把水闸开关改良,控制水闸的钥匙李家村和谢家村各一把,不再李家村独有。
还订立两村【互助公约】。
规定发生水旱情况,两村必须互助互谅,一同商议。
薛文堂命人把公约在两村宣读,若是村民同意,就在公约上按个手印。
如果村民大部分不同意,那么县令大人就把钥匙都收回去,由县里派人看管水闸,遇到情况由衙门决定。
李家村人听了,很着急。
“钥匙收走可不行,要是洪水来了,十万火急,等衙门来指示,早都晚了。”
谢家村人听说了,讥讽李家村人:
“你们还知道什么叫着急呢,每年我们急着灌溉的时候,你们都故意刁难。”
谢家村人干脆说,:
“只要水闸的水能保证我们浇地,可以由县衙掌管钥匙。反正谢家村地势高,不怕水淹。”
李家村人听了,只得妥协。
“水闸两村共管,只要不阻碍我们泄洪,谢家村人春天想把水闸开多大就开多大好了。”
就这样,李家村人终于学会了让别人一下。
薛守拙评价:
“当初设计水闸的就不是良善之人,你们李家村即便是多受了一点儿苦头,多死了人,也是当初没有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自作自受。”
这话说得李家村人低下了头颅。
当初李秀才也提出来,说如果谢家村不干,可以和谢家村商量开放闸的时间,共同管理水闸。
可是村长说什么,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建水坝是李家村的男人辛辛苦苦的成果,关他们谢家村什么事情呢。
回想起来,要是当初没有那么霸道,彼此容一点儿空,何必闹成现在这副惨样。
“都怨村长,是他想作威作福,关我们什么事。”
“就是的,村长说什么我们做什么,不是我们的错。”
村长的家人听了,心里很生气。
当初放出话去,说水闸在手,想怎么欺负谢家村就能怎么欺负谢家村,村民可都欢呼雀跃。
这时候把不是都推到村长一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