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堂喜滋滋地当他的县令。
现在他也历练出来,除了太棘手的问题,一般事务自己处理起来,也没那么费劲。
就这样薛家在洪县又安稳地过了一个新年。
过年前郑彦中被郡主一封信召唤回了京城。
“说来也该回家一趟,长这么大,离开我娘这么长时间的情形不多。她呀,那真是娇滴滴的性子,再看不到我,要挂着庐山瀑布一样的泪水跑到洪县来。到时候都怕洪县涨大水。”
薛守拙翻翻白眼。
“连自己的娘亲也编排,真有你的。”
“不是编排,以后有机会你见了她就晓得了。我住的宅子,钥匙交给薛大人了,等封印了,你们就去那里住,采买年货用我的人去办,我交代他们了,伺候你们一家务必和伺候我一样。”
郑彦中只带着两个护卫骑马回去,这样行程比较快。
薛文堂嘱咐他回家多待些时日。
本来郑彦中坚持早点赶回来给薛守拙过生日。
薛守拙说把贺寿的礼物提前给了就好,让他多陪郡主。
郑彦中只好把礼物先拿了出来。
金丝楠木的算盘。
算盘珠是檀香木的。
薛守拙叹气:
“我何德何能用这么贵的一个算盘,打一通下来,手上都是香味。”
“你怎么不配使,这才是大师爷应该有的家伙事儿呢。”
“问题是太大了。”
小核桃跳出来说:
“我可以给小姐背算盘。”
好嘛,算盘还得专人背着。
郑彦中嘿嘿一笑。
“这次的生日礼物是两个。”
说着又变出一把小算盘。
是用玉石雕成的,小巧玲珑,专门女孩子用,男人扒拉着都费劲。
薛守拙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人,选的礼物也刁钻。
过完年之后,令人意想不到一件事发生了。
薛文堂刚开印,就接到了一纸调令。
他被调去龙津县做知县了。
连薛守拙也没想到。
“统子,你咋不剧透一下呢,我爹要去别的地方当官了。”
“我也不知道剧情,怎么剧透。我只不过是能够迅速从信息库里面调取信息,一秒生成对事物的分析,以及解决方案。可是我并不知道剧情,如果知道,忍不住透露给你,那就没有意思了。”
薛守拙想了想,就算是付费玩家,也不能事先都被剧透,确实太没劲了,还怎么玩下去。
薛文堂被调去龙津县做知县,看起来算平调,实际上是升官了。
龙津县是龙津府的附郭县。
附郭县的知县可是六品官。
什么是附郭县呢?
一个府划分为好几个或十几个县。
府衙所在地也是有一个县的,这就叫附郭县。
用现代事物打比方,类似某某市的市政府坐落在该市某某区。
对于官升一品,没有人会不高兴。
可是,附郭县的县官不好当。
想想也是,县衙附近就是知府衙门,还有同知府、通判府……
都比自己的权力大。
哪怕通判的品级也是六品,但是人家主管一府农田水利,自然更有权。
官场上有一句话——
前生作恶,知县附郭;恶贯满盈,附郭省城。
哪个人前世作恶多端,这辈子才会被派去附郭县当知县。
当然,在省城衙门所在的县当县令,那才是最难的。
所以,升官了虽然是好事,但是当附郭县的县官,薛文堂心里压力很大。
“怎么净是些难做的官让我去当呢。”
薛守拙安慰爹:
“天下哪有真正好做的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听说薛文堂要调走了,最震惊的还是洪县老百姓。
韩万全领着全县的头巾老爷哭天抹泪。
程家大哥作为商业代表,那也是哭得不成样子。
薛文堂当县令的这一段时间,商税上也相对宽松,不像其他地方的官员趁机使劲勒索卡要。
自从传出去花拐子帮成员是在洪县先落网,一般贼人也不太敢进洪县。
所以,洪县治安稳定,商人做生意也放心。
老百姓就不用提了,听说薛文堂要走,跑到县衙门口跪求薛大人别离开。
比如赵小莲抱着孩子过来砰砰砰磕头。
牛家村谢家村的村民不嫌路远,也跑到县城哭求薛文堂留下来。
当然,听说薛文堂要走,也有高兴的。
韩德彰曹振方之流不提,像张三彪之类的,感觉薛文堂走了,自己总算能松一口气。
当初薛大人没有重罚他,他过后反而怀恨在心,总觉得唾手可得的富贵都被薛大人搅和了。
就连程家给的三十两银子,都让自己的叔叔藏了去。
他不明白,那三十两银子薛文堂怎么不收走,任由张老光拿着。
他去找张老光理论,叔侄两个又打了起来,邻居们各种笑话。
殊不知,这就是故意的,薛守拙让薛文堂不要收回这三十两,叔侄两个一定会为了这笔钱争吵不休,没空去找程家麻烦。
“姓薛的快走吧,希望他在别处碰到难缠的,搞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