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风魂不守舍地琢磨怎么让家里人去薛家提亲。
他母亲却各种门路终于打听到了姚含薇的一些信息。
在龙津的时候,这位姚大人也不知为何,还打上了把女儿嫁给康王世子的主意。
可是,康王府没看上。
当个世子妃都没看上,自己的国公府要不要呢?
其实在京城的婚姻市场,王府世子妃不吃香。
王爵只能世袭两代。
除非是极特殊情况下才世袭罔替。
到了第三代,只能继承遗产,就是不能继承爵位。
而且,宗室子弟第四代才许科考。
实际上宗室子弟大都游手好闲,到第四代十个里头九个败家子。
民间流行一句俗话:
穷宗子,臭架子,叮里咣啷空壳子。
说的就是,有不少宗室子弟就会坐吃山空。
按理来说,王府应该生活节俭,多给子孙留些东西。
可是皇家普遍风气都是穷奢极欲。
每一代似乎都是,能享受一天算一天。
反正节俭不到哪里去。
王府娶媳妇,也不算太挑剔家世人品才能,主打就是一个高颜值。
漂亮是第一位的,没事弄个丑媳妇,跟王府的花团锦簇配不上。
要求这么低,可也没看上姚含薇,这说明什么?
国公夫人给媒人递话:
“听说姚家小姐还见过康王世子呢?”
媒人也晓得国公夫人问的是什么。
“当时姚小姐年龄太小,容貌未长开。”
康王世子的世子妃定下来了。
比世子还大一岁,出身不高,不过据说容貌倾城倾国,那叫一个美。
国公夫人听了媒人的话,也有点儿信了。
也许当时康王世子是觉得姚小姐年纪不够,没长开,看不出来好看不好看吧。
“如今姚小姐可是光彩照人。”
国公府娶妻娶贤,不像王府那么重颜色。
“我们陆家,没有那么讲究样貌,只求会知书达礼会管家。”
媒人听了,不住夸赞:
“姚家很会教女儿的。”
国公夫人听了,将信将疑。
总得想办法见这位姚小姐一面才好。
那头姚祖荫也知道薛文堂入翰林院了,并且郑彦中回京去工部任郎中,心里头不是滋味。
国公府听着富贵,比侯府还高一级,陆三公子还是太子伴读。
问题是,这些都很虚。
郑彦中的娘是郡主,光嫁妆厚得没边,郑彦中二甲进士,工部是肥缺。
户部的肥是明着肥,工部的肥是暗着肥。
京城里这修一下子,那修一下子,哪处不是钱。
修好了还有奖赏。
姚祖荫一个劲儿地皱眉。
怎么郑彦中就看上薛家的女儿了呢,薛文堂也是走运,进了翰林院。
自己都没进去过。
说来说去,还是姚含薇不争气。
他嘱咐自己的夫人:
“无论如何,国公府的亲事不能出差错。”
“国公世子夫人可是郑家大小姐。”
“郑彦中不会和自己姐姐姐夫说那么多的。”
世家出来的人都有分寸,有些事情除非关乎自己的利益,否则绝不多嘴。
“姚含筠怎么办?”
“不是给她说定了一门亲事,把她远远嫁出去吗?”
“可她最近要死要活。”
“要死要活?告诉她,要么死,要么出嫁,我可不在乎那么多。”
姚祖荫觉得自己够仁慈了,这个女儿还给脸不要脸,死了算了。
儿子娶了公主,可是夫妻不睦。
自己的官帽子飘飘忽忽的。
跟国公府结亲,让太子伴读当女婿,也是不得已走的一步棋。
要是再被搅和了,姚祖荫想亲自动手杀人。
他不知道陆晨风已经开始在自己母亲那里贬低姚家。
“母亲,听说明安公主和驸马夫妻不和,驸马竟然和姚家二小姐的丫鬟搞在一起了。”
“还有这种事情?”
“我在宫里走动,当然知道,姚家以为瞒得滴水不透,可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国公夫人顿时对姚家失了好感。
不过她还是问:
“这里面,姚家二小姐没有太大过错吧?”
“这个不清楚,不过太子对姚家可态度一般。姚家家风不整,怎么可能教育好女儿。”
国公夫人觉得儿子说的也没错。
媒人来探听口风,国公夫人又不动声色地说:
“明安公主和驸马过得不好,听说有丫鬟爬了驸马的床?”
媒人一时无语。
过了半晌才对国公夫人说:
“姚家大小姐不满意自己的婚事,因此猪油蒙了心,认为父母偏心,就在府里挑唆生事。大小姐是姚家第一个女儿,难免娇纵,后面二小姐三小姐都管教严格。”
国公夫人不置可否。
“姚大小姐要嫁去哪里?”
“听说嫁去岭南。”
“那么远?”
“姚家和大小姐婆家是世交,因此定下婚约,不想大小姐嫌嫁的远,就恨上了,故意撺掇自己妹妹的丫鬟。不过二小姐三小姐都温和娴静,一家里面总有不让人省心的。”
国公夫人点头。
自己的丈夫的幼弟,酗酒无度,喝多了就惹事,国公府帮着擦了不少屁股,前年刚去世。
“姚家二小姐是个好的,国公夫人得机会见见再下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