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了,万娇儿自己出钱,让驸马在外面租了一间房子,方便相会。
老鸨子看不惯。
“娇儿呀,不是我多嘴,驸马手里没钱,哪天公主发怒了,还不得撕了你,干嘛跟驸马纠缠不清呢?”
万娇儿回答:
“我爱慕姚公子的人品才华。”
老鸨子撇嘴,这驸马有个屁的人品才华。
明安公主对于驸马和万娇儿的“爱情”无动于衷。
“不管怎么说,这位花魁不让驸马给她花钱,就是个好女子,要不驸马又得偷库房。”
明安公主评价。
薛守拙听了爆笑不止。
笑过以后就是心酸。
一个女人得对丈夫多绝望,才能这么满不在乎。
没想到,没几天,驸马在租的房子里边死了。
死状被附近居民看到。
明安公主成了未亡人。
京城一直忙着太子大婚的事情,忽然之间驸马暴毙,一时间人心惶惶。
听闻驸马死了,受伤在家的徐镜深有些疯疯癫癫。
“媚娘,是媚娘吗?不要过来,不关我的事。”
事情传到姚家,姚祖荫脸色都发白了。
承天府尹传唤万娇儿,可是她那天晚上恰好有个花酒局,喝多了,并不在现场。
一堆人都能证明。
花酒局的主人是武威侯的弟弟,他看不惯驸马跟万娇儿亲爱,却又一文不花,故意多灌她酒,好让她不能去和驸马相会。
“堂堂一个男人,竟然要婊子接济,也不嫌丢脸。”
驸马偶尔手里不宽裕,万娇儿还给他一些零花钱。
京城里面这件事传开,没有不笑话的。
如今死了,人们也不觉得惋惜,只议论他死得蹊跷。
疯了的徐镜深还嚷嚷,是【媚娘】把姚老二杀了。
人们也不明白,【媚娘】是谁。
有人想起来:“不会是万春阁那位万媚娘吧?她不是让人赎身,已经离开京城了?”
万春阁的老鸨子说万媚娘已经被赎身,被一个远方来京城的大富商赎走了。
谁也不知道,这位花魁娘子已经死在姚家。
驸马身亡的命案现场,没有什么可疑痕迹。
驸马死得很整齐,衣服不乱,身上无伤痕,就是死不瞑目,眼球突出,像是受了什么惊吓。
要是盗贼入室之类,还好说,撒开人手去抓捕就可以,大不了把京城翻个底朝天。
最烦的就是这种看不出怎么行凶的杀人案。
承天府尹一个头八个大。
徐镜深说是【媚娘】害死的驸马。
这可就奇了。
不管怎么说,得去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徐镜深披着被子躲在床上。
家里人无计可施。
承天府尹问他话,也得不到什么回答。
徐镜深只念叨,是【媚娘】来了。
“你说的是万春阁的万媚娘吗?她不是赎身了吗?干嘛要杀死驸马?”
徐镜深什么也不说。
承天府尹气不打一处来。
他不好动翰林侍读,只好把万春阁的老鸨子抓起来。
“万媚娘到底哪里去了?”
老鸨子瑟瑟发抖:
“她被客人赎走了。”
“赎了多少钱?”
“三千两。”
“三千两?你就把花魁卖了?可能吗?”
“万媚娘要死要活,非得要跟人走,心已经留不住了,所以……”
“客人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做什么生意,什么时候赎走的,可有字据?”
“这,这个……”
承天府尹也不是吃素的。
“说不出来吗?说不出来,就是心里有鬼,万媚娘到底哪里去了?”
老鸨子急得直哆嗦。
她怎么敢说实话。
总不能说,万媚娘秘密被送去了姚家,就不见了,姚家给了一大笔封口费。
承天府尹没有耐心跟她周旋,直接上大刑。
老鸨子硬是挺住没开口。
开口就没命了。
不开口,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头姚祖荫跑去给明安公主跪下。
明安公主大惊失色。
就算是公主,也没有公爹跪儿媳妇的。
“父亲大人,出了什么事情,驸马尸骨未寒,您为何给我下跪?”
姚祖荫也是没办法了,只好告诉公主,驸马在成婚之前,非得要和绝色美女享受鱼水之欢,所以找了万媚娘前来,之后为了封口,把人杀死了。
明安公主感觉眼前一阵发黑。
她明白姚祖荫的意思了。
不管怎么说,明安公主现在是姚家的儿媳妇,事情闹大了,她也没有脸面。
姚祖荫半是求半是胁迫,希望明安公主想办法把这件事压下来。
“姚大人,事到如今,我早都没有脸面了,您走吧。”
明安公主心里愤懑。
真当她是个好性子的。
驸马跟丫鬟上床了,她给遮掩过去。
驸马赌博了,她也不声张。
驸马跟妓女混在一起,她也不抱怨。
她是懒得管,不是任人欺负。
姚祖荫跪着不肯走。
明安公主看着他说:
“姚大人,你们这些文官总在朝堂上说,不能因为出身就罔顾礼法,就是公主也应该这样那样,生怕我们不讲规矩。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公主的夫家,犯法了,怎么处置也得依照虞朝律例,总不能逼我徇私枉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