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薛文堂挑衅徐镜深的行为,大家议论纷纷,又觉得合情合理。
徐镜深当初在翰林院没少挤兑薛文堂,人家不吱声。
这回薛文堂升官了,徐镜深在家半疯半傻,人家去挤兑挤兑你,也正常。
文人相轻,其实小心眼的多。
大家也不过是说薛文堂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厚道,实际上小肚鸡肠。
谁也不知道,药包里面有一封信。
信很短,就几句话,但是透露的信息可挺大:
一切都是冲着姚祖荫和他后面的文阁老去的。
确实有女鬼,不知是真是假,徐镜深吓到了。
万媚娘是淮北人,但没有淮北口音。
女鬼有淮北口音。
“背后还和文阁老有关系……水比想象的深。万媚娘竟然是淮北人?”
薛守拙感觉兜兜转转离不开这个地方了。
薛文堂在这头查案,那头京城不知为何传出了关于薛守拙的流言蜚语。
说她被郑彦中始乱终弃了。
“这是从什么腌臜泼才嘴里放出来的狗屁,臭不可闻,臭气熏天!”
郑彦中气得差点儿把扇子从手里甩出去。
薛守拙纳闷,明安公主不出门,自己也不出门,怎么这种烂瓜也能编排到自己头上?
“别着急,传言没详细说说,我是怎么被始乱终弃的?”
“说你几年前就和想郑大人不清不白,如今郑大人得手了,也腻了,却不打算娶你。”
吴欣不紧不慢叙述。
小核桃死得要死。
“怎么敢这么编排我家小姐,真是嗓子里面长疮,心口流脓的烂人。”
薛守拙耸耸肩:
“这功夫这么编排我,挺有意思,爹刚当上治中,刚开始参与案子,我就成了被始乱终弃的。现在郑彦中娶我也好,不娶我也好,似乎我的名声都不怎么样了。”
即便马上就娶,人们也会说是为了遮掩丑事,不得不娶。
郑彦中使劲摇扇子:
“让我抓住是谁在背后捣乱,看我怎么收拾他!”
“恐怕是姚家,不过无所谓。”
薛守拙心想,不就是干扰爹的工作嘛。
她对系统说:
“这手段也不高明,我爹办不好这个案子,还有承天府尹呢,承天府尹办不好,不是还有大理寺吗?早早晚晚能把事情真相查出来。”
“为了拖时间呗。”
“拖什么时间?”
“不清楚,总之有人想延长办案时间,获得喘息机会。”
薛守拙点头,她对父亲说:
“爹爹不要因为女儿的事情影响办案进度,现在不如放出风去,说万媚娘乃是淮北人,也许和【密信】有关,看看有没有人自乱阵脚。”
其实万媚娘和【密信】未必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你传我的谣言,我也给你制造一些谣言,看谁先慌了阵脚。
姚祖荫现在已经是如坐针毡。
“他薛文堂怎么一下子就知道万媚娘是淮北人?还和【密信】有关?我都不晓得有这种事情。他怎么查出来的?”
万媚娘是淮北人,其实徐镜深也是淮北人。
史官修撰总和档案打交道,薛文堂查了徐镜深的档案。
徐镜深和万媚娘是同乡,所以才互相亲近,万媚娘才想着跟徐镜深求救。
薛文堂提审老鸨子,确认万媚娘是拐子从淮北地方拐到京城的。
并且是顺连拐。
有了花拐子帮的经验,薛文堂明白,顺连拐就是万媚娘的家人想卖了万媚娘结果自己也被拐了。
当时想卖万媚娘的是他叔叔,她还有一个堂妹。
最后都被顺连拐了。
“淮北地方被拐的人多,因为那地方总闹水灾。”
薛守拙推测,【密信】里的内容是否也跟水灾相关。
所以,她让人放出谣言,把万媚娘之死和【密信】联系起来。
姚祖荫很急躁地问女儿:
“你到底怀没怀太子的孩子?”
姚含薇很委屈。
怀没怀,请个大夫不就知道了。
可现在姚祖荫不敢轻举妄动。
姚含薇在精神压力之下,月事有些紊乱,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怀孕还是怎么着。
终于有一天,她看到了血迹。
没怀上。
姚含薇失声痛哭。
太子已经不再见她了。
她觉得自己命苦,却不知是幸运。
如果怀上了,也许内行厂就出手了。
姚家放出流言,干扰薛文堂,可薛家似乎满不在乎。
薛文堂该怎么查就怎么查。
这时候,宫里传出消息,薛嫔生了一个小皇子。
姚祖荫暴跳如雷。
他又打了姚含薇耳光。
“人家的女儿都那么有用,你为什么这么无用!”
姚含薇很麻木。
从来都是这样,没用不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是惹祸而死的二哥,永远是女儿。
没用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