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夜擎深总算是劝好了夜之琰,但是白心瑶之前留在夜之琰身上的印记也不是那么快就能够消除的。
夜擎深想了许久,最后决定还是先将夜之琰送到燕轻晚那里住几天。
燕轻晚毕竟是夜之琰的妈妈,两个人多多相处一阵子,说不定就能将那个女人在夜之琰身上的痕迹给抹的差不多。
而且因为之前夜之琰被那个女人所利用给燕轻晚下药,夜之琰本身就对燕轻晚心里存着极大的愧疚,这件事也是急待于解决的。
于是当天晚上夜擎深就给燕轻晚打电话说明了这件事情,燕轻晚也十分痛快的接受了。
第二天夜擎深就将夜之琰送到了燕轻晚的家里。
临走的时候有些不大放心的嘱咐了几句,却遭受了燕轻晚的好几个白眼。
“琰琰,这是妈妈给你准备的房间,你看看喜欢吗?看看还有没有缺什么东西,妈妈这就让人去准备。”
燕轻晚带着夜之琰回了卧室,为他展示着她精心准备的房间。
夜之琰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直接将小身子扑进了燕轻晚的怀抱里。
“妈妈我错了。”
燕轻晚有些纳闷夜之琰怎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张了张口想要询问,但低下头发现夜之琰的情绪明显有些不太对,燕轻晚又将那些询问的话给咽了回去。
左右还要住一段时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因为这是夜之琰第一次到家里来住,燕轻晚这段时间就没有去管堂姐那边的事情,而是专心的陪着自己的儿子。
夜之琰本来是不想要打扰自己的妈妈,但是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是那会儿白阿姨还在的时候,白阿姨也没有这么陪过他,他有些舍不得,于是就一次又一次的放纵自己,沉溺在燕轻晚的温柔里。
母子两个这两天相处得非常不错,直到堂姐的一通电话才打破了这份温馨。
堂姐终于是受不了家主那边的钝刀子切肉的感觉了,天天就那么一点一点的磨着,让人难受的要死。
燕轻晚想来想去,最后也决定借着这次机会,让两个人把话都说开了。
两人定好了时间和地点之后,燕轻晚转头就直接给向枫打了过去。
“……她约我后天出去和她见一面,最近家族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堂姐不可能会那么突然的就要求出来见面。”
向枫嗤笑了一声,将手机换了个方向,挥手让面前的秘书离开后才说道。
“确实是出了一件大事,我之前不是将那个女人做的那些证据全部交到了家主那边吗?家主顺藤摸瓜挖出了一件大事,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和黑道那边有联系……”
燕轻晚听到这里不由大吃一惊,家族那边世世代代的规定就是绝不和黑道那边山上一丝半点的联系。
家族对于所有人的教育,都是这个世界非黑即白,绝不能一个人既走着黑路又走着白路,这是家族里绝对不允许的。
“家主那边查到那个女人和黑道那边的联系颇为密切,而且自你之后,家族里又陆陆续续的发生了许多事情,这里面有许多人都牵扯到了黑道那方面,之前家主就一直怀疑家族里面有奸细,怀疑了许多人,但就是没想过可能会是那个女人。”
燕轻晚听着向枫都诉说,从一开始的吃惊已经转变为了深深的无奈。
从她第一次出事的时候,她就隐隐感觉到堂姐和黑道那边有些什么联系,否则单凭她自己是不可能做出那么大的举动。
但是真正到了确定的那一天,燕轻晚心里又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感受。
更多的可能是痛心吧!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我知道了。”
“Catherine,我提醒你一句,去见那个女人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她现在疯狂的很,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举动!”
燕轻晚应了一声。
之后又和向枫说了一些别的事情才挂断了电话。
没两天就到了和堂姐见面的日子。
这天燕轻晚如同往常一般和夜之琰说她去超市逛一圈,实际上是去赴堂姐的邀约。
到了地方堂姐早就已经到了。
这是她恢复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堂姐。
堂姐和以前的样子完全不同,穿着非常职业化,踩着一双八厘米的高跟鞋,一头齐耳短发,看上去十分精明干练。
而相反燕轻晚则是一身的运动服,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三个孩子的妈,更像是一个刚出校园的高中生。
“好久不见啊,我的好妹妹。”
“确实好久不见了,堂姐。”
燕轻晚笑着和堂姐打着招呼。
仿佛两人之前的龌龊只是玩笑一般,笑一笑就过去了。
“真是女大18变啊!你现在看上去和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
堂姐如同小时候一般上来捏了捏燕轻晚的脸,修剪的长长的指甲在燕轻晚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划痕。
“这人呐,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确实得变一变。否则还会傻乎乎的像小时候一样,被人算计到性命差点都丢了。”
燕轻晚摸了摸刚刚被堂姐碰到的那块皮肤,有些微微的刺痛感。
堂姐呵呵笑了两声,招来服务员要了两杯咖啡。
“我记得你最爱喝的就是这款了,从你去世以来,我就开始日日吃素,每日都在祈祷着,你下辈子可一定要投胎到一个平凡的人家,千万不要过像这辈子一般尔虞我诈的生活。”
堂姐说着拿起咖啡放到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微微皱起了眉毛,不过很快就恢复平整。
“不过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么深的海,你怎么就没死呢?怎么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失忆了?不过也不要紧,一次不成,我们就再来一次嘛,总会有成功的时候。”
堂姐说着眯起了眼睛,指甲轻轻地点在桌面上,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指甲用力地往桌面上一戳,瞬间劈成了两半。
猩红的血液顺着那指甲缝里流出,染红了整张纸甲,仿佛给指甲涂上了大红的颜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