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能说这两日是和君烨在行宫。
几个宫人拉出长条桌,紫云,绿翘,奶娘,月盈都护着姜笙,却被宫人拉开。
姜笙被拖到长桌上趴下,愤恨的说:“宸妃,皇上不会饶了你!我打赌你会得到比我更多的板子!”
宸妃根本听不进去,她是将门虎女,不知进退,气焰嚣张的说:“给本宫狠狠的打!”
宫人开始打板子,奶娘挣脱宫人,趴在姜笙身上,被拉开,紫云也挣脱要保护她,可是对方人多,都被拖住。
“小姐!老天爷,快救救我们小姐,造孽啊!”
“皇上,皇后娘娘,快来救救我们主子吧!”
贤妃拉宸妃,“一百板子,你这是要她的命,皇上怪罪下来怎么办?”
宸妃心想,本宫就是要她的命,反正有物证在手,即便打死了,也是罪妇!
姜笙被打的痛的指甲掐到肉里,满头大汗,面色惨白,后背衣裙上血已经渗了出来。
脑海中君烨温柔的问她,“你想做那颗最亮的星星吗?”
朱唇呢喃说:“皇上,我想做那颗最亮的星星,离你最近。”
打板子的喊道:“二十!二十一!………”
贤妃着急的说:“宸妃,你闯祸不要拉我下水!本宫去找太后娘娘!”
此时琳琅和丽常在进来,看到此景,赶紧跑过来阻拦。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打人?”
宸妃骂道:“小小贵人,胆敢质疑本宫的决策,拉开!”
婉嫔带着宫婢把她拉开。
“笙姐姐!”
“宸妃,你等着皇上收拾你!上次的事还不长记性吗?”
宸妃坐在软椅上,手摸蔻丹护甲,傲娇地说:“那是皇上不知道熹贵人是个贱妇,如今本宫有物证,皇上不会怪罪本宫的!”
慈宁宫里,贤妃焦急的等着通传,才被掌事嬷嬷带进去。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手捻佛珠说:“你这么着急忙慌的是发生什么事了?”
贤妃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焦急的说:“太后娘娘,此时宸妃打红了眼,可一百杖打完,恐怕熹贵人就没了,皇上那边怎么交代?”
太后一直不喜欢姜笙,更对君烨因为姜笙,那日罚了兰贵妃而不满。
淡淡的说:“果真人赃俱获,惩罚也是没错的。”
贤妃是个聪明的,跪下说:“都是臣妾的错,不该满宫找八宝珠钗,才让事情发展成这样,如今熹贵人得皇上恩宠,倘若她真的死了,皇上一定会迁怒,臣妾只怕那时死的更难看,倒不如,今日死了!”
说着就要往桌边撞!被掌事嬷嬷拉住!
“贤妃,你这是干什么?!”
贤妃哭了说:“太后娘娘,您比谁都了解皇上………”
太后沉默,思索,是啊,原本她就不是君烨的亲母,本就隔着一层,君烨又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如果说冷酷无情是天子的特性,那么君烨全都符合。
“罢了,去传哀家的旨意,把一百大板改成五十大板,也算留点余地。”
贤妃连忙起身谢恩。
等她回到永寿宫的时候,姜笙已经昏死过去了。
紫云,奶娘,绿翘和月盈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琳琅趴在她背上,哭着说:“有种把我一起打!”
宸妃说:“拿水泼醒,继续!还有四十个板子呢!”
一桶冷冽刺骨的凉水泼在姜笙头上,琳琅的半个肩膀也被泼湿了。
紫云和奶娘发疯似得挣脱宫人扑到姜笙身上护住,绿翘和月盈也抓住宫人的板子。
“你们想造反?行不行,本宫现在就赐你们死罪!”
皇宫的宫人是没有尊严的,她们可以随意的被主子买卖,打死。
紫云说:“我不怕,你打死我,也别想动我家小姐一下!”
此时,贤妃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说:“传太后娘娘旨意,不要再打了!”
宸妃起身,不敢置信的说:“太后娘娘从来都是最看重宫规的,怎么可能饶了这个贱人?”
贤妃说:“你若不信,自己去慈宁宫问太后娘娘!”
她到姜笙身边,说:“赶紧,把熹贵人抬进去,去叫太医过来。”
婉嫔到宸妃说:“放虎归山,小心反扑。”
宸妃再骄纵,也不敢忤逆太后的旨意。
姜笙醒过来,阵阵惨叫声,即便是趴着,也疼痛难当,肉皮都绽开了。
太医来了,也不敢直接看伤口,只能隔着纱帘诊脉。
“本官开些活血化瘀止痛的方子吧。”
把衣裙揭开消毒换药的时候,撕裂皮肤的痛,让她声嘶力竭,疼的昏了过去。
那种钻心的疼痛不知道过了多久,昏睡醒来又昏睡。
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龙眉紧蹙,眸光温柔的脸。
“爱妃,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姜笙侧趴着,后背和后腰即便是换过药,依然疼痛难当,动弹不得。
她的泪犹如珍珠不断的滚落下来,君烨抚摸她的头,俯身轻柔的说:“朕回来了,不怕,朕会给你报仇!”
姜笙嗓子哑着,想解释那个香囊的事。
君烨说:“朕相信你,旁人都无关紧要!”
姜笙没想到君烨会这样坚定的相信自己,毕竟那个香囊确实出自她手,这是不争的事实。
俯身亲吻她的泪,亲吻她的脸颊,伸手想抚摸后背,怕触碰到她会疼,缩了回来。
景仁宫里,气氛窒息,君烨和皇后在上。
君烨脸色想要吃人的狠厉,幽黑的眼眸中闪着无数的尖刀。
贤妃跪下说:“都怪臣妾兴师动众找八宝珠钗,才惹出这些事,臣妾甘愿受罚。”
君烨喝令:“宸妃,你胆敢在朕和皇后不在宫里的时候,残害宫妃,朕不能姑息你!”
宸妃跪下,从宫人手里拿过香囊,呈上说:“皇上,臣妾这么做,事出有因,熹贵人的寝殿里搜出这个带有‘秋’字的男人香囊,就是证据!”
盘子呈到君烨面前,他一把打翻。
“这种低劣栽赃嫁祸的手段,也想欺骗朕?来人,把宸妃拉下去,杖责一百,不,两百!”
宸妃吓得哭着说:“臣妾说的是真的,熹贵人父亲出殡两日,她才回宫,肯定是和男人厮混去了,侯府世子沈秋堂是从前和她相好的,京城无人不知啊!皇上您不要被她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