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哭笑不得说:“日子还长?一个女人花样的年纪能有几个五年?本宫第一次见到皇上的时候是五年前,情根深种,盼着盼着,四年前终于嫁给了他,终于成了皇后,可本宫每日守着的是冰冷的床榻………”
君烨走出景仁宫,上了龙辇,刚想说去永寿宫,穆江跑上来说:“皇上,吏部侍郎来说西北那个棘手的案子有进展了,这会儿几位大臣正在养心殿等着汇报。”
君烨扶了扶太阳穴,无奈的说:“去养心殿。”
永寿宫里,姜笙在软榻上,还提着一壶桂花酒喝。
紫云过来说:“主子,别喝了,奴婢扶您去歇息。”
扶着入了内殿,姜笙趴在床榻边,醉笑着说:“从前是我想简单了,竟做着离他最近的美梦。他知道皇后喜欢牡丹,便送他牡丹金簪,可他不知道我最喜欢的花也是牡丹,只不过进宫后就再也没敢表露过,因为牡丹国色天香,不是我这个小小妃子可以匹配的,我什么都没有,没有爹没有娘,没有权势的依仗……..”
紫云搂着她安慰:“小姐,你还有我,有奶娘,你还有嘉福公主啊!”
姜笙半醉半醒说:“对,我还有嘉福,我的嘉福该怎么办?重活一世,我居然还是活得如此窝囊。不如被那把火烧死,重生的意义是什么?活着依旧是如此的不得已…….紫云,我心里好难过,好难受……”
紫云说:“小姐,你在说什么?什么火?什么重活一世?至少皇上宠爱您,别难过了……”
“皇上的宠爱?得到了,还有可能会失去。他说我是他的发妻,我宁愿他没有给我希望,没有给我那么好的期许,皇后才是他的发妻,不是我,我只是个模样还算符合圣心的宠妃,终有一日花凋谢,宠妃变成孤独终老的妃子,到那时皇上恐怕再也不记得有我这样一个人曾经陪伴过他…….”
紫云扶着姜笙躺下,盖上锦被,看她眼角流泪,喃喃呓语的睡着了。
“哎,小姐,早知道咱们就不进宫了,这皇宫虽然金碧辉煌,可一切都看不透……”
紫云把纱幔放好,才悄悄的走了出去,关上殿门。
翌日晌午,天气燥热,姜笙没出暖帐靠着静谧,昨夜没睡好,头昏脑胀。
殿外许公公进来,秋葵连忙迎上去。
“许公公,皇上可是有什么旨意?”
许公公笑着说:“这后宫里,我就来永寿宫次数最多,要不怎么说熹嫔娘娘受宠呢?”
秋葵奉承说:“那还得许公公多照顾。”
许公公到了主殿花厅,看到内殿门关着。
“哟,这熹嫔娘娘歇息呢?”
紫云说:“我们主子昨夜没睡好,今儿一直在补觉。”
许公公说:“可皇上吩咐让熹嫔娘娘去养心殿伴驾啊!”
秋葵朝紫云使了个眼色,紫云进了殿门,到床榻边小声问:“主子,皇上让您去养心殿。”
姜笙翻了个身说:“就回说我身子不方便,去不了……..对了,把小厨房新做的百果酥月装一碟给许公公带回去。”
“是,主子。”
紫云出来关上殿门说:“许公公,我们主子身子不方便去不了,但是她心里惦记皇上,让小厨房特意做了百果酥月,您带回去。”
许公公说:“那行吧。皇上这几日很忙,抽不出时间,又惦念着熹嫔娘娘……..”
许公公走后,秋葵和紫云进来。
姜笙看了一眼她们说:“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我实在还没修炼到明明心里不高兴,还装出没事人一样,勉强去了养心殿,能装一盏茶的功夫已经是极限了,那后面呢?”
许公公回到养心殿复命。
“皇上,熹主子说她身子不方便,不过她让奴才带来了百果酥月,还热着呢,您尝尝。”
食盒里,拿出玉碟,上面放着六块精致的百果酥月。
君烨拿起一块尝了一下,点点头,说道:“不错,入口即化。给内务府说一声,让给熹嫔送几盒阿胶过去,给她补补身子。”
许公公说:“皇上对熹主子真是疼惜有加,自皇上登基以来还从未对哪个娘娘上心过。”
君烨又拿起一块百果酥,说道:“你个老奸巨猾的,光金叶子都收了有一筐吧?”
许公公连忙躬身说:“这都是皇上的隆恩和熹主子慷慨,奴才再也不敢了。”
君烨白了他一眼说道:“但凡忠心不二,干的好,朕不是不能容忍,就像有些臣子,臭毛病一身,朕只要看到他有可用之处,都能宽容一二,忠君是朕的底线!”
许公公连忙跪下,诚惶诚恐的说:“奴才明白,奴才誓死忠心于皇上。”
“起来吧,看把你吓的,朕又不是说你。”
君烨幽黑的眼眸深不可测,那些辅佐他登基的朝臣,自诩功臣自居,已经不断的挑战他的底线,作为帝王他首要的是能忍,百忍成刚。
“对了,张大学士家的嫡女要入宫,你去景仁宫给皇后知会一声,让她安排。”
“是,皇上。”
许公公恭敬的退出养心殿。
君烨又拿起一块百果酥月,轻咬一口,沉声说道:“无论宫里塞进来多少女人,朕的心只给一人。”
这日天气明媚,姜笙抱着嘉福在院子里转悠。
殿外,两个宫人进来说:“启禀熹嫔娘娘,皇后娘娘请您去趟景仁宫。”
姜笙说:“好,我知道了。”
心情烦闷,本不想去,又想什么没理由不去,只能换上一套极为简单的苏锦缎宫裙。
下了软轿,看到纳兰毓荣正要进景仁宫。
“毓姐姐。”
纳兰毓荣回头,说:“熹妹妹也来了?”
二人小声交流:“也不知道皇后娘娘叫咱们去干什么?”
进去后,二人坐下,宫人端上来茶水,半响,皇后才缓缓出来。
姜笙一眼就看到那个硕大的牡丹攒金簪子插在发髻最显眼的地方。
皇后今日笑容可掬的说:“叫你们过来是因为皇上让人来说,张大学士家的嫡女要进宫,让本宫张罗张罗,本宫一想全宫上下,你们二人的才情最为优秀,正好听听你们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