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烨坐在了花厅主位软椅上,喝令:“大胆纯嫔,朕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如实招认到底怎么回事?”
纯嫔狡辩说:“皇上,不关嫔妾的事,是熹贵嫔杀的人啊!”
此时殿外,穆江押着司尚局的一名女史进来。
君烨会意,问道:“纯嫔,你是让她做的芍药金钗?”
纯嫔否认:“没有,嫔妾没让她做过,嫔妾什么都不知道!”
君烨又问女史:“是不是你做的芍药金钗?朕设计的金钗,居然让你们这样糟践!欺君罔上!”
女史瑟瑟发抖,趴在地上哭着喊道:“皇上饶命,是纯嫔娘娘逼我做的,她说要送别人,我一想是送给宫外的人不会被发现,所以就偷偷的做了这款金钗。”
纯嫔喊道:“你胡说!”
此时她的掌事大宫女跪下说:“奴婢可以作证,是纯嫔娘娘逼我去找女史做的金钗!她还给了五百两银票。”
女史掏出银票,纯嫔彻底慌了,抓着掌事大宫女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为什么要害我?”
姜笙见此,着实同情她的蠢,问道:“纯嫔,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人诓骗你做这件事?”
纯嫔是个没脑子的,此时已经被吓的六神无主,只是哭喊,上前抓着君烨的衣袍,“皇上,不是嫔妾,饶了我吧!我从前就仰慕您啊!”
君烨一脚踢开她,狠厉的骂道:“恶毒的东西!”
此时殿外,侍卫拉着怡宝林进来。
怡宝林羞眉臊脸的跪下,姜笙问:“是不是你给纯嫔报的信儿?”
怡宝林见事情已经败露,马上打起哭腔说道:“熹姐姐,我是被纯嫔逼迫的!咱们带着亲,你饶了我吧?”
姜笙甩开她,厌恶的说:“你我带什么亲?你的庶妹勾引人,是这层关系的亲吗?”
怡宝林狗急跳墙喊道:“姜笙,你早就让沈秋堂睡了!皇上,她早就和沈秋堂好过了!皇上!”
君烨阴鸷的朝穆江使了个眼色,宫人过来,拿出一条白绫将她当场活活勒死!
姜笙吓得背过身去,君烨拉住她的手。
“来人,把纯嫔打入天牢,朕要和大学士好好讲讲你做的好事!”
纯嫔发疯的哭着求饶:“皇上,求您别牵连我爹,是我的错!…….”
“拉下去!晦气!”
侍卫拖着纯嫔出了永寿宫。
“把这名女史发配宁古塔,永世不得回京!”
风声鹤唳的场面瞬间结束,永寿宫恢复了安静,此时夜色深沉。
君烨拉姜笙到身边,沉声道:“笙儿,没事了,不怕。”
他搓姜笙冰凉的手指,看她一言不发,问道:“笙儿不想留下朕吗?”
姜笙抚摸脸说:“嫔妾的过敏还有半年才能好,不敢留皇上。”
君烨唇角冷笑,隽美的凤目犀利注视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却又看不穿。
失望说道:“你以为朕喜欢的是你的美貌?…….朕最后想问你一次…….那两只芍药珠钗你为何要折断?”
姜笙低头不语,倔强的紧抿唇角。
君烨等了许久,站起身,说道:“姜笙,没想到如今你对朕如此冷漠!即便你的心是块石头,这两年也该被朕捂热了!”
姜笙跪下说:“是嫔妾的错,不该折断芍药金钗,求皇上责罚。”
君烨冷戾说道:“朕想听的不是你认错,朕想知道你为何这样做?”
二人沉默许久,君烨脚步沉重的走出永寿宫。
紫云,绿翘,秋葵,奶娘出来扶起姜笙,劝说:“小姐,你怎么了?怎么能和皇上置气?为什么不说点好话哄哄他?”
姜笙丹凤杏眼空洞,跌跌撞撞的进了内殿,把门关上。
靠在门上,才忍不住热泪仿佛大江决堤般泼洒出来,是啊,她为什么不说两句好话哄哄君烨?这两天明明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为何他犀利的眼神一看,她又说不出口了?
难道是因为刚才怡宝林提了沈秋堂?前世沈秋堂惯会说甜言蜜语,到最后不过是诓骗,许是被骗的太惨,男人的话怎能让她轻易相信?
君烨是皇帝,自己作为妃嫔对他应该迎合,而不是被情绪左右,这情绪来源于把他当做了心爱的男人,当成了她的夫君,可他不是普通人,原本对于夫君她或许可以撒泼说出为何生气,但面对君王的威严,她不敢说。
皎洁月光下,龙辇之上,君烨龙眉凤目紧蹙,不明白姜笙为何现在对他如此疏离,仔细回想是从行宫回来后,她开始变得对自己不交心,可给皇后簪金钗的事已经和她解释过,她到底还在恼什么?
许公公在后跟着摇头,女人心海底针,贵为天子,何必谈情?每天翻绿头牌不好吗?那些个娘娘哪个不是欢天喜地的?何必如此难受?
正想着,君烨突然威严的说:“折回去。”
许公公忙恭敬地问:“皇上,折回哪儿?”
君烨低沉说:“永寿宫。”
龙辇掉头,往永寿宫而去,许公公实在忍不住,说道:“皇上,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话,您这样会把熹主子惯坏的,您是皇上,怎么能低头呢?要不,您再忍几日看看,说不定熹主子自己就找您了!”
君烨没做声,他了解姜笙,她倔强傲气,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一定会妥协,可他又怎么舍得她那样?
龙辇又停在了永寿宫殿外,君烨沉静了片刻,走下了龙辇。
没让人通报,进了永寿宫。
此时主殿外,紫云和绿翘守着殿门唉声叹气,突然看到君烨走进院里,惊喜的要马上冲进内殿告诉姜笙。
君烨挥手,示意让她们退下,紫云和绿翘连忙回了厢房。
君烨进了主殿,看内殿门关着,已经做好了踹门的准备,可一推门开了。
殿内昏暗光线下,暖帐锦被下有个拱形,姜笙又把自己蜷缩在里面,君烨心头一紧,悔刚才不该吼她。
看到锦被在颤抖,听到轻微的啜泣声。
她在哭?君烨一颗怒气冲冲的心被瞬间击碎,到床榻边轻唤:“笙儿出来,朕想和你谈谈。”
君烨拉开锦被,见她抱膝埋着头抽泣,此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雪白的脸上全都是泪水。
强势地抓住她的手,不给她选择的余地,与她十指紧密相连,仿佛要将他们的命运永远纠缠在一起。